第93章 张嘟嘟变成蛇了
我颤颤巍巍地走近，将她遮在脸上的秀发，轻轻拨开了一点。
这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
真的是张嘟嘟！
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但真正看到她的时候，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此刻的她，嘴唇泛着一丝乌紫色，双眸紧闭，一动不动，胸口的起伏几乎没有。
难道……
我咽了口唾沫，把手放在她脉搏上，心里不断祈祷，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好在，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她还活着。
我松了口气，激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赶紧背着她往医院跑。
路上的时候，我注意到张嘟嘟的脖颈上，有两颗被咬过，凹陷下去的牙印。
不用说，肯定是柳婆婆做的。
“操！”
我骂了句脏话，心疼不已，更痛恨那个老妖婆了！
送到医院，医生们立刻对她进行了抢救，而胖子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也不顾伤痛，立刻赶了过来。
“嘟嘟怎么样了？”
胖子一见面就问我。
看得出，他很关心张嘟嘟。
哪怕平时他嫌弃张嘟嘟吃得多。
但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把她当成了妹妹。
“我也不知道，但还活着。”
我苦笑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胖子问。
我把去宋雪家的遭遇，全都告诉了他。
胖子听后震撼不已，没想到我这一趟居然如此凶险，别说张嘟嘟，要是出个差错，搞不好我都回不来了。
“妈的，这蛇妖居然从月亮湾跟到了金华市，还把你初恋给——”
胖子见我脸色难看，没有再说，而是拍了拍我肩膀，道：“没事的，嘟嘟吉人天相。”
我没说什么。
两人去吸烟区，一人一口抽着烟。
不久后，医生出来了，说张嘟嘟的情况很怪异。
她中了毒。
这种毒像是蛇毒，但又不清楚是什么蛇。
而且血清也不管用。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正常人中了这毒，早该死翘翘了，可张嘟嘟还吊着一口气。
医生问我病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随便搪塞他，说可能上山被蛇咬了，医生还要追问，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去病房看张嘟嘟。
她的情况比之前更差了。
脉搏更弱。
脸色也更加难看。
胖子在一旁急的不行，说医生既然搞不定，老马你用法术试试？
我也是这么想的。
便拿出一张符，做成了阳符，然后化成水，喂给张嘟嘟喝。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张嘟嘟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生命体征更加虚弱。
我和胖子都慌了，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医生又过来检查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沉默不语。
胖子则是揪住对方的衣领，说他胡说八道，自己没本事，尽在这乌鸦嘴！
我连忙拦住他，然后跟医生道歉。
这一刻，我们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守在张嘟嘟身边，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就在我们绝望之际，第二天一早，张嘟嘟居然好了过来。
虽然气色比之前还难看，但她的状态确实生龙活虎，神采奕奕。
“飞哥，胖哥，这是哪啊？”
张嘟嘟傻乎乎地问道。
我和胖子惊愕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喜极而泣，冲过去抱着这丫头差点哭出来。
我们把张嘟嘟带回了店里。
而她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仿佛一夜之间，得到了神的眷顾，从死亡深渊回到了人间。
“嘟啊，胖哥以前没照顾好你，看你饿的，都瘦了，等我点十桶回锅肉盖饭，让你吃个爽！”
胖子摸着张嘟嘟的脑袋，心疼地说道。
我也表示，过两天就去给张嘟嘟买新衣服，而且只买最新款的潮牌。
果然，人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之前张嘟嘟在我们身边，就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助手，我们会埋怨她吃的多，会说她太傻，脑子缺根弦——却从未想过，这个缺点不少的姑娘，早已在我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成人用品店今天停业一天。
不大的桌子上，摆满了香喷喷的回锅肉盖饭。
张嘟嘟笑嘻嘻的，特开心，说跟做梦一样。
她开始吃。
我们在旁边看。
然而，她才吃了几口，突然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不好吃吗？”
胖子疑惑道。
“没有，很好吃呢！”
张嘟嘟笑了笑，然后继续开始扒饭。
她大口大口地开始吃，跟以前一样，狼吞虎咽。
不过，我明显发现她吃饭的速度变慢了。
甚至她吃几口，就要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吃，好不容易吃了两碗饭，她为难地看向我们，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啥胃口，饭留着，她明天吃。
胖子觉得应该是她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倒也正常。
但我却觉得不对。
因为我感觉，张嘟嘟吃这两碗饭，很勉强。
她吃几口，就会皱一下眉头，这不仅仅是吃不下，而是有种厌恶的感觉，但她不想让我们失望，所以硬撑着吃了两碗。
并且，我注意到张嘟嘟的嘴唇，那一片乌紫色并没有褪去，就跟中了毒似的。
按理说她恢复的这么好了，这些毒应该也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来电人是宋雪。
我眉头一皱，心中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下接听键，传来柳婆婆阴笑声：“怎么样，那丫头是不是吃不下饭？”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心一紧。
“哼，说来我就生气，我本来想吃了她，但这丫头的肉有点问题，我咬一口全身都不得劲！”
柳婆婆埋怨道，“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咬死。”
“但我真没想到，这丫头的命居然这么硬，被我咬了，中了我的毒，居然还有一口气。”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活了下来，而且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听得暗暗咂舌。
怎么个意思？
张嘟嘟这情况，连柳婆婆都没有料到？
“这丫头，不是普通人啊……”
柳婆婆笑着说道，“不过她这种体质，我也见过，就算能活下来，但以后，也会变成我的蛇奴。”
“蛇奴？”
我脸色一变。
“就是字面意思，她会变成一条蛇，蛇懂吗？”
柳婆婆得意洋洋道，“她现在没食欲，是因为这些食物，蛇都不爱吃，你要是给她一些蛙类，老鼠什么的，她绝对食指大动——对了，变成蛇奴后，她还会出现很多反常的举止，你慢慢观察吧！”
说完，她要挂电话。
“等一下！”
我咬牙道：“你有办法把她变好吗？”
“有啊，你过来，让婆婆舒服了，婆婆就帮你。”
柳婆婆笑吟吟道，“也别觉得恶心，反正这皮囊，不也是你初恋的吗？哈哈哈哈！”
“草泥马！”
我气得破口大骂。
对面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店里，我看着和胖子嘻嘻哈哈聊天的张嘟嘟想，心中担忧不已。
难道，真如柳婆婆所说，张嘟嘟要变成蛇奴了？
第二天一早，张嘟嘟身上就出现了不好的征兆。
她先是一夜未眠，睡不着，说是昨晚做梦，一直梦到一条大黑蛇，把她给吞了下去。
早上醒来肚子很饿，但面对昨晚的饭菜，根本吃不下嘴。
并且，当胖子把店铺的门打开时，张嘟嘟突然露出惊恐之色，身子一下子缩到了墙角
我和胖子一愣，把门关上，张嘟嘟好了一些。
“她怕光？”
胖子疑惑道。
“好像是……”
我皱起了眉头，又想到了柳婆婆的话。
之后几天，张嘟嘟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她的四肢仿佛退化了一般，走路都走不了了，一开始我和胖子还背着她，但她不好意思，坚持要自己走，所以只能用爬的。
在床上睡觉，她平时都是大字型睡法。
现在身体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盘踞在一起，远远看去，真的就像是条蛇。
而最麻烦的，还是她的饮食。
她虽然也在正常吃饭，但饭量跟以前比是天壤之别，并且吃什么都觉得难吃，但为了不让我们失望，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嘴里扒。
我试探着买了一些蛙类，她果然很感兴趣，不过有次我们下馆子，我和胖子去外面抽烟，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叫骂。
进去才知道，原来张嘟嘟跑到厨房去了，看到砧板上还没杀掉的青蛙，居然冲过去抓在手里往嘴里塞。
几个厨师都吓坏了，以为这姑娘脑子有毛病，赶紧阻止她，结果张嘟嘟突然发了脾气，嘴里发出“嘶嘶嘶”地声音，眼神很凶狠地望着他们。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张嘟嘟已经扑到了一个厨师，张开嘴要咬人家，我们赶紧上前阻止。
一番道歉后，我们匆匆离开了饭店。
张嘟嘟愧疚不已，直接哭了，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我安慰她说没事的，你这多半是青春叛逆期，有点性子也正常。
胖子横了我一眼，说我在扯淡呢，你见过有人青春叛逆期又是咬人又是吃活物的？这不是青春叛逆，这他妈是青春变异！
我让胖子闭嘴，少说两句。
走在路上，张嘟嘟看到阳光又不舒服了，我拿了一件衣服给她脑袋盖上，问她为什么怕阳光？
张嘟嘟说她不是怕，而是不喜欢。
听到这我心里一沉，怕阳光，吃活物，凶残，咬人……
我更加确信，她这是即将变成蛇奴了。
回到店里，胖子把我拉到一旁，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把柳婆婆电话里说的事，告诉了他。
“什么？蛇奴？”
胖子瞪大了眼睛。
“嘘，小点声！”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那……那怎么办啊？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嘟嘟变成这样？”
胖子脸色苍白道。
“我也在想办法，看看到时候能不能用法术控制住她。”
我沉声道。
“那如果控制不住呢？”
胖子问。
我沉默了。
半晌，开口道：“一定可以的，实在不行，我再去见一见那老妖婆，就算是用上任何手段，也要让她把嘟嘟变回来！”
一想到老妖婆让我跟她做那事儿，我心里就一阵恶寒。
万一到时候真解决不了张嘟嘟这事，搞不好哥们还真的英勇献身一次，大不了闭着眼睛，把她想象成宋雪吧。
“砰！”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和胖子惊讶地回过头，就看到张嘟嘟泪流满面地站在那，说她都听到了，她要变成妖怪了！
我赶紧上去安慰她，谁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张嘟嘟哽咽道：如果解决不了，那你们就把我杀了吧！
“说什么胡话！”
我呵斥道，“你是咱们店里的一份子，我们要指望你好了之后继续推销产品呢，你给我振作一点，一定会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也没底。
第二天，还是出事了。
当时我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听到胖子的惨叫声。
我赶紧冲进去，就看到张嘟嘟掐着胖子的脖子，把他抵在地上，然后脑袋一点点靠近，张嘴要咬他！
“嘟嘟！”
我急声喝道。
张嘟嘟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触电一般躲开，和胖子保持了距离。
原来，张嘟嘟刚才控制不住了，想去咬胖子，也幸亏我回来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差点咬了胖哥？”
张嘟嘟自责不已，痛哭流涕。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下次我注意点就好了。”
胖子咧嘴一笑。
但张嘟嘟这次是真破防了！
她一边哭，一边把脑袋往墙上咚咚咚的撞！
我和胖子吓了一跳，赶紧去阻止她，可这丫头铁了心要自杀，她觉得自己留在世上就是祸害，万一有天伤害了我们，那她比死还难受！
我见丫头情绪激动，只得用法术将她震晕，然后拿了根绳子，将她绑起来。
“不能拖了，我去找老妖婆。”
我说。
“你真要去啊？”
胖子苦笑道，“万一她对你，对你提出那种要求怎么办？”
“操，还能怎么办，认命呗！”
我骂骂咧咧，“你在家看好张嘟嘟，我很快就回来。”
没办法了，既然找不到治疗张嘟嘟的对策，也只能去求助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出去后给柳婆婆打了电话，她看到我打来，十分得意：“哟，小马，这么早给婆婆打电话，是想婆婆了吗？”
我忍着呕吐的冲动，说道：“少啰嗦，你跟我说说话——你到底没有办法，把嘟嘟身上的毒解掉？”
“那当然，她是我创造的，我自然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初。”
柳婆婆自信道。
“说个条件吧！”
“上次不说了吗？只要你过来，让婆婆舒服了，婆婆就帮你。”
“……”
说真的，我现在很想把手机砸了，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保持理智。
我跟柳婆婆约了个地点。
这老太婆还挺浪漫，居然让我去附近的江滩，而且要晚上去。
晚上。
我按照约定抵达了江滩，因为是工作日，加上这一块风景虽然不错，但比较偏，所以并没有多少人。
夜晚江面风平浪静，远处有几艘小船正在摇晃，一阵微风吹过，江面泛起一阵淡淡的银光。
岸边，一个窈窕的身影就站在那，笑容诡异地看着我。
我看到这张昔日的白月光脸就很不舒服，毕竟她现在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阴森恐怖的蛇妖婆婆。
“你果然来了。”
柳婆婆笑着说道。
“少废话，快告诉我把嘟嘟治好的方法！”
我不耐烦地说道。
“急什么，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呢！”
柳婆婆冲我抛了一个媚眼！
擦！
看来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我死死地盯着柳婆婆，努力把她想象成初恋宋雪，然后慢慢躺在了她身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来吧，赶紧来吧，我今天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你想怎么蹂躏我都行，老子认命了！”
啪！
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竟是柳婆婆给了我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滚你妈的，你不会真以为本婆婆喜欢你这个排骨精吧？我呸！我把你骗过来，就是单纯的想报复你，上次你把我弄成重伤，这次婆婆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揉了揉脸道：“行，随便你怎么整我，但事后，你必须把张嘟嘟治好！”
“嘿，行啊！”
柳婆婆拿出一根绳子，说要帮我绑上。
我直接拒绝，说万一到时候你反悔怎么办？
“你有的选择吗？要么看着那女娃死，要么就反抗！”
柳婆婆哼了一声。
我叹了口气，不再抵抗，任凭柳婆婆帮我绑上。
而这时候，她却目露凶光，邪恶地笑道：“蠢货，你被我骗了！”
“什么意思？”
我皱眉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蛇毒，无药可治，连我自己也不行——那小丫头，最后必然会变成蛇奴，成为我的傀儡，你呀，死了这条心吧！”
柳婆婆语带讥讽道。
“你说什么？”
我勃然大怒，刚要动手，却发现身体被绑住了。
柳婆婆几耳光打在我脸上，冷笑道：“蹦跶啊，你继续给婆婆蹦跶啊，今天，看我怎么整死你！”
“想整死我，恐怕没这么容易。”
我哼了一声，随即大吼一声：“石头！”
然而，过了许久，石头并没有出现。
咦，这是咋回事？
我一愣，又喊了几声。
石头依旧没有现身。
我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为了以防万一，我特地把石头安排在附近，所以才敢让柳婆婆绑住我。
可现在，石头为啥没过来？
这不对劲啊……
“别喊了，那大块头，我让马强他们带了百来号人将他拖住，就算他战斗力再强，拖个五分钟也没问题。”
“而五分钟，足够我弄死你了！”
柳婆婆咧嘴一笑，随即慢慢靠近我，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