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转变

    奥斯芬断腿后经常性的疼痛使得脾气变得暴躁，无法捉摸。

    女仆所端上的所有吃食全被奥斯芬推散一地，有时难免误伤她们，久而久之，女仆便都不愿伺候，甚至风言风语议论起主人奥斯芬命不久矣。

    唯有菲·瓦卢瓦不厌其烦的陪伴，日复一日的伺候。

    奥斯芬知晓一切并非菲的错，但他需要发泄，需要一个出气筒。

    奥斯芬一次次的摔碗，一声声的呵斥，想逼菲·瓦卢瓦离开。菲却不厌其烦的次次捡起地上的秽物，次次又捧上新的食物，主动喂于奥斯芬。

    菲于奥斯芬的斥责中总是低头保持沉默，她只会无声的陪伴，不懂如何安慰，因为此刻的菲内心同样煎熬，她觉得一切缘由归己，奥斯芬的发泄实在正常，反而不愿看其继续堕落。

    奥斯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无尽的无奈，他深深叹一口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奥斯芬打发了所有仆婢，让他们都领了该有的，便叫她们各走各的。

    人去楼空后，奥斯芬便从枕下摸出了所藏的匕首，除了断腿的疼痛，还隐隐夹杂着心脏撕裂的疼痛，因为自己前脚刚断了双腿，后脚心爱之人比安卡却弃他跟了尼德辛，原来兄妹情一开始就更深一层，甚是好笑。

    奥斯芬自嘲着，将匕首深深扎进了剩余的大腿，他闷哼一声，这回不同以往，虽然疼痛使得额头冒汗，但奥斯芬却大笑了起来，之前只有伤口的疼痛，大腿毫无知觉，但今日大腿也有了明显的痛感，便说明有了好转。

    菲继续着奥斯芬的命令，打发完众人后才回到房中，瞧见如此场景，心中甚是害怕。她双腿发软，却还是冲上前去。菲没什么力气，但她拼死抓住奥斯芬的胳膊，试图阻止。

    奥斯芬本不想停止，他手中的测试于菲的眼中便是自残，想寻短见。

    “奥斯芬！你死了，留我一人怎么办？”菲·瓦卢瓦第一次喊奥斯芬的名字，她的声音颤抖满是破碎之感，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眼眶却早已红了。

    奥斯芬心知肚明，菲这般的美貌怎会离了他不行，何况这些时日也都是菲照顾他奥斯芬，哪有他奥斯芬照顾过菲啊！

    这感觉，仿佛一抹阳光轻洒落心间，抚平心中狂躁的兽，还奥斯芬心灵的舒适与宁静。他不想再推开菲·瓦卢瓦，便跟从自己的心与其紧紧相拥，此后便有了软肋。

    奥斯芬在菲的细心照料下逐渐恢复，心境变得更好，也不发脾气了。

    奥斯芬偶尔还能骑个小马，去他想去的地方。他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虽然别人骑的快马走一步，他的小马要走五步或者八步，但是目的地总是能到的，何必计较时间长短呢！就当看了沿途风景。

    菲·瓦卢瓦包揽下了所有的活，高贵的公主做着女仆该做的事。奥斯芬看着就心疼，他不允许菲做，但菲却执意不肯。

    于是奥斯芬这天骑着小马，便偷偷上了集市打算挑选新奴，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养几个女仆到死的钱还是有的。

    乔·艾利克父辈的家仆拦住了小马的去路，强行塞予奥斯芬一封手写信，这种墨水是专门研制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快速淡化，直至消失。

    信中交代了谁为告密者，又是谁在马上动了手脚。其中还有写到菲·瓦卢瓦体内日日所饮的余毒如何解除，甚至点拨奥斯芬应立刻前往艾斯帕森当众臣之面请功，表明立场，方才有条活路。

    奥斯芬脸色大变，立马调头往家赶去。

    菲·瓦卢瓦前来迎接，搬来了为其定制的阶梯，方便下马。

    下马的同时，奥斯芬叫菲牵来从前的爱马，菲不知缘由，却也照做。

    奥斯芬顺着阶梯上马，菲刚想收梯却被叫住，奥斯芬命令菲一同上马，教她脚应如何去放，手又如何去放。他护于菲的身后操控马绳朝着艾斯帕森进发。

    待到无人之处，奥斯芬才将关于那封信的事全盘告知于菲，因着他信任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