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再见

    菲利克斯·洛林带着克莉斯多·洛林来看望乔瓦娜，手捧长寿花。

    “这儿不欢迎你们！”伊恩·艾斯帕森的脸上没有任何一点感情，或是表情。

    瑞贝卡·瓦卢瓦悄悄扯了扯伊恩的衣角，却被忽视。

    善妒的克莉斯多·洛林刻意抚摸起了自己显怀的肚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才几日不在，你便有了新欢？”她说着不忘鄙夷的上下打量起瑞贝卡。

    菲利克斯·洛林将克莉斯多护于身后，恭敬的对着伊恩·艾斯帕森以及瑞贝卡·瓦卢瓦深鞠一躬，他谦逊的问安道：“请摄政王殿下安！”又是深鞠一躬，接着转向瑞贝卡，谦逊的问安道：“请瓦卢瓦公主安！”深鞠一躬。

    伊恩像一座大山般屹立，不容许任何人从他身边经过，菲利克斯知晓伊恩的不悦却并未打算放弃。

    菲利克斯尝试着向左借过，想当然是无果，接着又尝试了往右借道，结果依旧未变，他沉重的低头叹息，显得格外落寞。

    一直僵持着，气氛显得尴尬。

    瑞贝卡实在看不下去，双手牵起了菲利克斯的手，温柔的询问着：“老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想去干嘛吗？因为这儿后面本没有路！”

    “我想见见我的妹妹，”菲利克斯抬眸，他那浑浊的眼中情感流露却是那么的真切，他将手中的花向上抬了抬展示着：“我带了她生前最喜欢的花来……还带了她那可怜的女儿。”菲利克斯愧歉看向了克莉斯多，突然像下了某种决心，他决然的跪下面朝伊恩，一声响过一声的磕头，额头早已布满血迹。

    克莉斯多慌忙扶起菲利克斯，制止他的行为，于克莉斯多印象之中，菲利克斯便是父亲，也是最疼爱自己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让她高大的父亲低头。

    “伊恩·艾斯帕森，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牲！”克莉斯多上前推搡，挥动双拳拼命的捶打着，却被伊恩厌恶的抓住腕关节，一把甩开。

    伊恩像幽灵般开口：“凭什么你没有死去？凭什么活下来的是你？”他俯视着倒地的克莉斯多，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冰冷的话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魔：“你也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克莉斯多感到一阵的腹痛并伴有下体一股暖流，她感到害怕，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疼痛感使得她蜷缩，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淌去。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啦！”克莉斯多怨恨的望向伊恩，嘴唇惨白。

    瑞贝卡·瓦卢瓦急切的上前打算去扶克莉斯多，却被伊恩无情制止。

    伊恩的眼神如同凝固的琥珀，深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冷漠，与往常判若两人，他冰冷的训斥着：“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起身离开吧！我艾斯帕森不欢迎你。”

    “艾斯帕森不欢迎，那便来我瓦卢瓦！”瑞贝卡·瓦卢瓦和蔼的望向克莉斯多，她亲自扶起菲利克斯与她，决然推开了伊恩，带领他们祭奠乔瓦娜。

    等待的过程中瑞贝卡重新望向了伊恩，整理好了语言，她尽可能的婉转：“亲爱的，伊恩……我想你是生病了。我瓦卢瓦的家人也需要我的照料，今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她最后抚摸了下伊恩的脸，转身带走菲利克斯·洛林与克莉斯多·洛林，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伊恩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也清楚这一离别将再无可能，可是他没有去追，因为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他是一个病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人们期待的美好往往充斥着自己的幻想，当真正的阴暗摆于强光之下，未必能被人全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