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鬼胎

    信走进一间卧室，室内四分之一的空间留为过道，让人们能更方便的走动。一张一米四高的雕花小床之上久锡半坐侧卧着，床单用的是上等亚麻精制而成，被子是用双宫桑蚕丝和银丝混纺制成，仆人在久锡的脚边酣睡着。

    “你是让我教一个人类礼仪吗？”西西贴着久锡的脖颈感受着，心跳迸发出血液贯穿整个身体。西西回眸望着信，带着些许玩味，问道：“将我们关在一处，就不怕这个小东西的血液被我全部吸干吗？”

    信认真的望着西西的眼眸，将其催眠，曾经那段永无止境的痛苦身临其境，一幕幕的画面历历在目。

    地狱之火熊熊燃烧吞噬着一切，无数的灵魂在火中痛苦哀嚎终日被焚却痛感不减，地狱之火却永不熄灭，干燥的咽喉和皲裂的唇却未曾有指甲缝般丝毫的水来滋润。

    各类虫子布满全身，争先恐后的朝着人们的眼眶爬进，啃食着撕咬着，接着是嘴巴、喉管，以及肛门下体，不会放过身体的每一处，无孔不入，一边啃食着一边爬的更深，撕咬着身上的每一块肉来，刺痛的瘙痒以及被啃时钻心的痛，在无尽之中重复着又重复。

    信收回视线，西西像被一只大手猛的拽回现实，不寒而栗。

    “久锡如若死了，你便与我一同下回地狱吧！”信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来，神情凝重，缓缓道出隐情：“天上地下立有一约，若人性本善，地狱之门将永远封闭，除了你我这般，都将复活迎接天国降临；如若人性本恶，那地狱之门将会大开，人间再无唯一真神垂怜，彼列撒旦都将放出，在人间游走寻找可吞食的人来。”

    “那信是如何过来？”西西疑惑的问道。

    “唯一真神十分信任他所造就的人们，”信斜睨双眼，狡黠的目光看着西西，脸上一副得意的神色：“真神允诺地狱之门开出裂缝，地狱之下可出一位来干涉赌约走向。”

    “在他们缠斗期间，我便踩着他们的肩膀爬出了那道刚刚开启的地狱裂缝而来。”明明应是幸运，信却苦涩的笑着说道：“在踏出来的那一瞬间，其余记忆全被抹去，第一眼所见便是天选之子。”

    二人一齐望向了久锡，眼底却是波涛汹涌。心里互相盘算着什么。

    门外，一女仆悄悄退了出去。

    于庭院之外的另一名女子窃窃私语。

    外头女子神色慌张，匆匆赶路，与男子碰头。她轻柔的用着巧劲将男子脸上的脓包挤出，又用帕子擦拭干净。紧接着便跨坐于男子身上，身体前倾，在男子耳边轻声耳语。

    男子由惊转喜，心里筹划着什么，用食指微微勾了勾女子的鼻尖，二人相视一笑……

    “为什么一开始选定的不是卡尔？”信耐人寻味的看着西西，遗憾着说道：“那不是稳赢的局面吗？”

    西西莞尔一笑，纤细的手臂环抱于信的脖颈，挑逗的说着：“那信大人要不单独与西西赌一把卡尔的人性？”她思考了片刻，眼神流露出了贪婪，缓缓说着：“输的一方将要永远的离开这片土地！”

    信讥讽的笑着，纤长的睫毛之下流露着不满，望着眼前意外的产物，眼中不再有一丝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