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遗物

    铁链层层缠绕着院外铁艺大门，厚重的锁早已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没住，杂草肆意生长，猖狂的交错攀岩，风阵阵吹来，它们肆意摇晃，试图爬出那铁质围栏。

    “你找谁？”苍老低沉的声音从久锡身后传来，步履拖沓。

    久锡心中一惊，莫不是外公，缓缓转过身来，结结巴巴的吐出几字：“我……我来找你！”眼眸不自觉的落在自己的脚上，紧张的捏起了衣角，局促不安。

    “找我一个管家做什么？”老头狐疑的看着久锡，言语中带了几分严厉，拄着的拐杖重重敲击了几下地面，犀利的眼神似乎早已洞察一切，叹气说道：“这么小就学会了撒谎，快走！快走！”说着故意抬了手中的拐杖驱赶吓唬。

    久锡望着拐杖挥动着的轨迹，不自觉的浑身颤抖，从前一幕幕痛苦的回忆记忆犹新，映入眼帘，他颤抖的往后退去，却撞到铁门，跌落在地，眼中流露出的不止恐惧，更是绝望，拳中将母亲的遗物死死捏紧，更紧。声音颤抖带着些许哀求：“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我是野种，我承认我是野种！求求你们停手！”突然久锡像受到了某种刺激，将双眸紧闭，双臂绷直了挡在眼前，双手张开呈抵挡姿势，嘶吼道：“不要烧死母亲！不要烧死她啊！”好像将谁守护在身后，而遗物却随着撒手掉落在地，不幸滚落于老头的脚边。

    老头吃力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遗物，隔着破旧的裹布触摸却是心中一惊，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未经久锡同意便将其打开，看到实物的那刻更是神色慌张，他连拐杖都没管撒手倒地。

    一手护着宝石戒指，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宝石，颤颤巍巍的靠近，一步一停。深眸之中却是波涛汹涌，凝重的盯着久锡，沉沉开口：“这是我家主人亲自画图雕刻的，赠予他的爱妻。夫人却难产而亡，便一同下葬了。”老头突然严肃，充满威压道：“这件宝贝你从哪里偷来的？嗯？”他拖长了声音，急切才导致了不假思索。

    或是话说的过重，或是随意的被人揣测，久锡那样小而瘦弱的身躯像毛毛虫一样尽可能的蜷缩起来，赤裸的小脚向下藏去，眼神慌张闪躲，浑身哆哆嗦嗦。

    老头望在眼中便将眼中微怒浅藏，假意的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一个难看的笑，轻声细语的哄道：“孩子，不要怕！不要害怕！我不会打你的，哈哈，我可是一个好老头呐！”老头幽默的说完便摸了摸自己花白的络腮胡，见久锡的状态逐渐平静，他眼神犀利，话锋一转：“孩子啊，我看你也不像个坏小子呐！跟老头子说说，这个宝贝从哪里来的呀？”

    久锡支支吾吾：“是……是我的母亲，一直向东，拿着它能找到外公。”他目光落到了老头手中的遗物，眼泪却早已止不住的淌下。

    老头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久锡，缓缓蹲下，问道：“孩子！你今年几岁？”

    “六岁了！”久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