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第968章 谁的头发
于是卫风亲自端了碗粥去墨小然的营帐。
哪知墨小然睁眼就说他睡在了她的床上,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粥碗摔下去,手里的粥泼了一半,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睡在你的床上。”
营帐不隔音,这话被别人听去了,天都要塌下来。
远的不说,就光容戬就不会放过他。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墨小然松了口气,卫风是西侯的命根子,她世人眼中的凤血族妖女,她抱着他睡一晚,传到西侯耳朵里,西侯非气得喷血而亡。
卫风见墨小然没再误会,卡在嗓子眼上的心也落了回去,嘘了口气,道:“吃粥吧。”
墨小然接过他手上的粥,又起了疑心。
她昨晚睡得很沉,沉得有些不正常。
如果卫风昨晚和她没什么,干嘛平白来献殷勤?
“你昨晚在干嘛?”
“睡觉啊,还能干嘛?”
“睡的哪儿?”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营帐。”卫风觉得墨小然问得奇怪。
“你确认是你们自己的营帐,而不是这里?”
“我怎么可能睡这里?小师妹,你疯了吧?”
墨小然从床上提起一根头发,那头发很黑很顺,但不是她的,“这头发,是不是你的?”
卫风下意识地往自己头上摸了一下,刚想摇头,眼角余光见李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账,站在身后。
李安安盯着墨小然提着的那根头发看了一会儿,眼里多了几分若有所思,接着看向卫风,眼里噙着一分耐人寻味的味道。
她虽然擅长侦察之术,但在野外向来睡不实在,可是昨晚却睡得天塌下来都不知道,虽然运功查过身体,没有异样,但仍然觉得蹊跷。
正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听见墨小然和卫风的对话。
难道说是卫风对墨小然起了坏心,然后放迷药迷了她们,然后上床亲近墨小然?
这里驻扎的部队是容戬的精英部队,就算是晚上,也守卫森严,外人进不来。
能对她们下药的,只有自己人。
肯定不是容戬,容戬为人张狂,最看不得下三滥的手段,下药这种事,他绝不会干。
容戬可以排除。
凌阳自持风流,但在她眼里却是连母猪都能看对眼的色鬼。
但凌阳这个人自负,喜欢女人自动送上门。
以他的说法,要女人心甘情愿,才会风情万种,你情我愿才是男女之间的至高境界。
下药,不是他的风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凌阳是白发,而墨小然手上的头发是黑发。
不过,卫风虽然嘴讨厌,但为人行事上,却是真君子,以他的为人,这种事应该干不出来的,昨晚的事蹊跷。
卫风哪知道李安安想什么,见李安安看他,表情又古怪,就以为李安安听了墨小然的话,误会他了。
急得俊脸通红,道:“这头发,当然不是我的。”他头发梳得好好的,又刚进来,怎么可能有头发掉到墨小然床上?
墨小然将头发缠上手指。
看向卫风的头顶,卫风束着发,戴着一个碧玉冠,不会有这么长的头发散落。
这根头发自然不会是卫风的。
而且容戬外出行军,也是束发戴冠的,绝不会披散头发。
头发的主人,自然也不会是容戬。
如此看来,她虽然不能肯定昨晚有没有抱着谁睡了一晚,但可以肯定,有人靠近过她的床榻。
而且是人不知,鬼不觉得进来的。
她睡眠一直很浅,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可是昨晚她什么也不知道。
以二水对凤女的忠心,不会害她,另外,二水没有半夜到她榻边的理由。
这营帐里的三个人,就只剩下李安安了。
李安安想要七色草,虽然这样盗取七色草,不明智,但好歹也算有动机。
她这样问卫风是故意说给李安安听的,想看李安安有什么反应。
忽地意识中传来小蛟儿的声音,“娘亲,昨晚有人进来偷东西,这根头发可能是他的。”
墨小然怔了一下,驻军如此森严,居然会有人进来偷进来。
她才从绝峰谷出来,身上东西值得偷的只有七色草的汁液。
墨小然想到放信息给蛮人族的人。
那人既然放消息给蛮人族,自然不想七色草被人拿去。
她得了七色草,那人想拿回去,也合情合理。
可是那人是谁?
敢在容戬的军营偷东西,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墨小然不想李安安掺和进七色草的事情,三两口喝掉碗里的粥,把碗还给卫风,“谢谢了。”
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真好,出去走走。”
卫风端了粥来,是想听墨小然说说绝峰谷的事,结果还没开口,却被惹了一身臊,有些郁闷,沉下脸道:“小师妹,那些胡话,你以后可不许再说。”
墨小然已经走到帐门口,扬了扬缠着发丝的手指。
“都说那头发不是我的。”卫风气闷地想咬掉那根白玉笋一般的手指。
墨小然嘻嘻一笑,掀帘出去。
卫风臭着脸收回视线,却见李安安正看着他,顿时不自在,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
“无事献殷勤,必然有鬼。”李安安两眼望天。
“我只是好心关心一下小师妹,什么鬼不鬼的。”卫风正憋了一肚子气,听李安安阴阳怪气,顿时恼了。
“什么鬼?”帘子揭开,露出站在门外的凌阳。
“卫风他昨晚……”李安安故意拉长声调。
“李安安,你敢胡乱造谣,我和你没完。”卫风忙把李安安的话截了下来。
“怕你?”李安安挑了眉头。
凌阳皱眉,“大清早的,闹什么闹?”
墨小然走了,卫风也不愿意在这里和李安安纠缠,‘哼’了一声,走了。
凌阳也是来找墨小然,询问昨天绝峰谷的经历,墨小然不在,也转身离开。
“凌阳。”李安安叫住凌阳。
“有事?”凌阳皱眉,李安安是圣君堂的挂名弟子,可是从来没把他当大师兄看,对他从来没半点尊重。
“昨晚,有没有外人进营。”李安安相信自己的直觉,昨晚有人潜进过营房,而这个人不可能是营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