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第697章 九王怒了
夜风轻拂,拂手毒心迟迟没有破土的痕迹。
墨小然白天要炼丹,还要做饭煎药,十分辛苦,静下来,没一会儿竟睡着了。
拂手毒心慢慢地破土而出。
夏浔不忍心叫醒墨小然,把她轻轻抱起,送进帐篷,拉过毯子盖在她身上。
看着她熟睡的小脸,不由地微微一笑。
“你真可爱。”
拂手毒心的芳香变得浓郁。
夏浔凝神,把意识放开,确认附近确实没有危险存在,才弯腰出了帐篷,在帐篷周围设下结界。
这个结界与他神智相连,只要有人或者兽靠近,他就会感觉到。
除非破坏他神智,否则不能强行破界。
在火堆里加多了几根树枝,把火烧得更旺些。
寻常人摸不准拂手毒心的生长周期,和破土的日子,所以才难得。
如果清楚这些,也不难采。
他和这片沙地耗了三年,才摸清这些拂手毒心的生长周期,以及出土的日子。
拂手毒心只有这附近有,而且数量也不多,全部采完,也不过小半个时辰。
进了帐篷,撤去结界,见墨小然没有醒来,正睡得香甜。
把拂手毒心堆在她的身边,等她醒来看见,一定会十分高兴。
忽地感觉地面微微震动,竟有马匹向这边急驶而来。
夏浔有些意外,这片小沙漠极为荒僻,平时不会有人前来。
他给墨小然掖好毯子角,提了壶酒,起身出了帐篷,在火堆旁坐下,静等来人走近。
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在火堆前停下。
一身的黑衣,马也是黑马,如同夜色凭空出现的幽灵。
但他身上透出来的冷杀之气,把这火堆的热意生生地压了下去。
夏浔抬头,看着来人戴着面具的脸,似笑非笑,“九王难道不是该在屋里养伤?”
容戬不答,翻身下马,也在火堆旁坐下,“夏公子好有雅兴,到这地方喝酒看星星。”
“要不要来点。”夏浔把酒壶抛给容戬。
容戬仰头喝了一大口,“这酒不怎么样。”伸手从乌骓身上解下一个酒囊,“试试本王的。”
夏浔接过容戬丢来的酒囊,拨开木塞喝了一大口,那酒极烈,火辣辣地从喉咙一路烧进小腹,热腾腾的一片。
“果然好酒。”
夏浔连喝了好几口烈酒,才盖回木塞,抛回给容戬,也不绕圈子,问道:“你来干嘛?”
“本王的一只小兽跑了,出来找找。”
“看来九王要白跑一趟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小兽。”
“白不白跑,要找过才知道。”容戬霍地起身,抬脚就向帐篷走去。
夏浔身形一动,拦在了帐篷前面,“我还有事,就不帮九王找小兽了。”
容戬的脸蓦地冷了下来,“本王感觉到那只小兽就在帐篷里,本王的这只小兽,利爪锋牙,伤了人就不好了,本王去捉它出来。”
“在下的帐篷里没有你什么小兽。”夏浔的脸也沉了下来。
“看过才知道。”容戬伸手去揭帐帘。
夏浔伸手向容戬手腕抓去,“在下的帐篷不是九王想看就看的。”
容戬手一滑,避了开去,冷笑,“本王要看,凭你还拦不住。”
“我是不想欺负你一身的伤。”夏浔握拳击向容戬手臂,想迫他收手。
容戬不但不避,反而也一掌拍来,竟生生地和他硬碰硬。
‘轰’地一声,掌风把震断帐篷的一根支架,帐篷塌了下来。
墨小然被那声巨响惊醒,迷迷糊糊地爬坐起来,看见和夏浔对掌的容戬,怔住,竟没注意头顶帐篷塌下。
夏浔一惊,抢进帐篷,站在墨小然面前,用身体撑住帐篷。
在这同时容戬一掌击来,把帐篷击飞开去。
墨小然一个灵丁,清醒过来,站起身,见夏浔手臂被断裂的竹子划出一个血口子。
脸色一变,慌乱帮他推开帐篷,然后掏出怀里的干净手帕,去包扎他受伤的手臂。
容戬看着那二人亲昵的举动,脸色越加的难看,“原来夏公子在这里会佳人,本王鲁莽,毁了二位的好情调。”
夏浔也没了好脸色,冷道:“情调什么的,倒没关系,吵醒小然是真的。”
有好好的屋子不睡,跑来跟男人睡帐篷,容戬眸子一冷再冷,淡淡道:“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这转眼却和男人在外夜宿,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廉耻?”
夏浔勃然大怒,拦到墨小然身前,喝道:“姓容的,你想要干嘛,冲我来,少没脸没皮地欺负人家姑娘。”
容戬一身黑衣,看不出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但墨小然眼尖,看见他衣袖正有一缕细细的血流淌下,本就有气,听了这话,直接气炸了。
轻轻推开护在她身前的夏浔,寒着脸冷冷地睨视向容戬,道:“我有娘生,没娘教,这世上,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廉耻’,我也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我本是这样的人,就不劳王爷代我娘教育我了。”
容戬见墨小然和夏浔孤男寡女地夜宿野外,气昏了头,才说出那话,说完以后也后悔。
墨小然这席话,像刺骨的寒风,把他的心吹得冻住,然后节节敲碎,又冷又痛,一时间竟是无言。
这么对着她,实在无趣,但离开,留下她和夏浔单独一起,他不更愿意。
紧抿了唇,退回火堆边坐下,拨开酒囊木塞,灌了一大口酒。
一滴血,从容戬的手腕滴下,落进他脚边沙地,滚出一个沙珠子。
墨小然又急又气,还有一丝揪痛。
夏浔睨了容戬一眼,捡起地上的拂手毒心,递给墨小然。
墨小然接过,心里一阵内疚。
夏浔是来帮她采拂手毒心,却被这混蛋这样歪曲辱骂,对容戬越加气愤,别开脸不看他,回头对夏浔道:“我们走。”
夏浔轻点了下头,收起帐篷,牵着墨小然的手,跳上鹤背。
容戬忍到这时,再忍不下去,森森开口道:“墨小然,下来。”
墨小然心里堵得厉害,深吸了口气,道:“我们走。”
“走。”夏浔命令仙鹤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