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才村 往事 (十二)
“王叔,王婶儿,来来来,咱们走一个!”赵富贵满脸笑容地举起酒杯,热情地向王家老两口敬酒。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往他们碗里夹菜,生怕怠慢了这两位长辈。
与此同时,古玉琴也被古玉花拉着四处应酬。尽管她并不擅长饮酒,但在姐姐的劝说下还是勉强喝了几小口。很快,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古玉琴原本白皙的脸颊变得红彤彤的,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一双美眸更是水波荡漾、含情脉脉,此刻的她看上去无比迷人,令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席上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男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古玉琴身上,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有些人甚至偷偷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能与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亲近一番。
“姐,你还行吗?”古玉琴发现身边的堂姐,不说话了。
古玉花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很明显,她今天太开心了,喝酒过量,已经有些醉意朦胧、神志不清了。
古玉琴自己也是头晕目眩,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但还是紧紧拉住姐姐,生怕她摔倒在地。然而,古玉花似乎完全失去了平衡感,走路变得跌跌撞撞,东倒西歪的,让古玉琴越来越难以支撑。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印有暗红色花纹上衣和深色裤子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她名叫田春芳,是赵富贵的母亲,也就是古玉花的婆婆。田春芳长得白白胖胖的,脸上化着淡妆,头上还插着一朵鲜艳的喜字花。
看到古玉花这般模样,田春芳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儿媳妇真是不争气,大喜的日子竟然喝成这样!”其实,她一直以来都看不上古玉花,总觉得村里其他姑娘都比不过自家儿子。如今赵家家境殷实,还有一门好手艺,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富裕,所以她一心想要给儿子物色一个更好的媳妇。
尽管心中不满,但田春芳还是连忙上前帮忙搀扶古玉花,对古玉琴说道:“玉琴啊,快来跟大娘搭把手,咱们先把你姐送回新房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说罢,两人一同艰难地扶着古玉花往新房走去。现在看古玉花喝成这样,心里更是厌烦,只想赶紧给她弄回屋里去别出来丢人。
“嗯,好的。赵大娘。”古玉琴点了点头,与赵大娘齐心协力地搀扶着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古玉花回到了装饰一新的房间里。
这间新房布置得十分精美华丽,可以看出花费了不少钱财。屋内不仅有缝纫机、录音机等稀罕物件儿,甚至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各类崭新的家具更是一应俱全。尤其是那大衣柜的烤漆,明亮如镜,清晰地倒映出人影来。而五斗橱内则摆满了古玉琴从未见过的各种化妆品,比如雪花膏、粉饼以及眼镜等等。
经过一番折腾,两人总算是成功地将古玉花安置到了床铺之上。此时此刻,赵大娘和古玉琴皆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好玉琴啊,真是辛苦你了!想必你也累坏了吧?要不就在这新房里陪着你姐姐稍稍歇息片刻。大娘我还得出去应酬一下宾客们呢。”赵大娘关切地说道。
“谢谢大娘关心,我还好。您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看姐姐的。待到外头宴席结束后,请您派个人来唤我一声,届时我再同公公婆婆一道返家。”古玉琴乖巧懂事地回应道。
“嗯,那就有劳你了。”赵大娘欣慰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赵大娘扭头离去后,古玉琴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这张新床是主人家刚刚置办的,自己怎么好意思去坐呢?于是她移步到房间中央那张圆桌边,挑了个板凳缓缓坐下。而古玉花则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倒头呼呼大睡。
此时屋外院子里传来阵阵喧闹声,但古玉琴的眼皮却愈发沉重,最终不受控制地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古玉琴见到了久别的丈夫。王善根那双炽热的手掌紧紧握住她,强壮的臂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接着画面一转,她又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艘小船上,随着船身摇晃了几下之后,突然掉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灼热难耐。
&34;呜呜呜~&34;一阵凄凉的哭泣声传入古玉琴的耳中。谁在哭泣呢?她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满目的鲜红——原来自己正趴在一张鲜艳的大红色床单之上。正当她试图挣扎着起身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已被反手捆绑在背后。与此同时,一股温热湿润的触感从脖颈和耳后传来,令她心中一惊!想要放声尖叫,却发现嘴巴早已被胶布封住,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一只令人作呕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摩挲着,那股黏腻、湿漉又冰凉的触感让人浑身发毛;与此同时,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也顺着那只手传递过来,钻进了她的鼻腔,并伴随着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之间。
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厌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试图用尽全力摆脱这只可怕的手,但无论怎样努力摇头或者奋力挣扎,都无法阻止对方的侵犯。相反,这些反抗似乎激怒了那个施暴者,招致来更为疯狂的报复行为。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注意到床底下有一个身影正默默地哭泣着。仔细一看,原来是古玉花!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粉色的婚纱,但却被人用布条封住了嘴巴,双手双脚也都被紧紧地捆绑起来。古玉花此时正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言喻的恨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古玉琴。
古玉琴已经看清了欺辱她的男人,就是她名义上的姐夫赵富贵。
她听到男人喊她的名字,一声一声的“玉琴···好玉琴···”
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让人忍不住作呕;又好像全身被浸入了散发恶臭的泥潭中,从头到脚都沾满了令人窒息的污秽之物,令其感到无比肮脏和龌龊。
她拼命地紧闭双眼,更想捂住耳朵,试图将这可怕的场景和刺耳的声音隔绝在外,但脑海中的画面却愈发清晰,耳边的声响也越发响亮。渐渐地,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如同失去魂魄的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她的目光由最初的苦苦哀求与满心惊惧,逐渐转变为深深的绝望和无力的放弃。期间,她曾尝试过发出求救的呼喊声,然而无论怎样挣扎努力,最终还是徒劳无功——她始终无法摆脱这场恐怖至极的梦魇。
而在那之后,留在她记忆深处的唯有堂姐那双充满诡异笑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