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是锦王的书童
查一个官员家公子的行踪其实不太容易，毕竟梁远帆并非武功高手，做不到自由出入官家宅邸。
但他今晚还算幸运，傍晚时分他抵达薛家后门巷子里，就看见薛程山悄悄从后门出来，坐着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离开。
梁远帆跟了上去，发现他去的是仙月楼。
得到明确的消息回报之后，贺嫣然对梁远帆表达感谢之余，还让人给他拿了不少银子：“多谢梁公子。”
梁远帆从战场上回来，除了替安王送消息之外，顺道也要回家探亲，对安王妃给的银子自然是受用的。
再三表达感谢之意，梁远帆告退离去。
贺嫣然换了身男装，坐在铜镜前，把自己脸上肤色化得暗淡一些，头发梳成书童的样式，耳环项链头饰全部摘下，然后起身从王府后门乘车离开，直达仙月楼阁。
京城享负盛名的两家青楼就是仙月楼和云水阁。
云水阁因为太子的事情已经关了一个多月，楼里姑娘都被卖到其他青楼，其中头牌花魁自然大多进了仙月楼。
所以最近花魁与花魁之间竞争特别激烈。
薛程山自从受了伤，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原以为已经废了，可吃了贺云曦给的药之后，居然隐隐见了些许好转，他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的能力。
虽然心里对贺云曦恨之入骨，可戒荤两个多月，他满脑子都是美色，暂时还无心去报仇。
进了仙月楼，因为不确定自己身体有没有好全，所以只点了一个地位不高的彩月姑娘，此女胆子小，不敢乱说话。
两人进房，经过一番努力还是无法如愿之后，薛程山气得脸色扭曲，铁青着脸怒道：“滚出去。”
彩月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穿上衣服跑了出去，生怕下一瞬就被他一拳打死。
仙月楼里貌美的姐姐很多，个个明艳夺目，年年花魁之争都异常激烈，如她这般小家碧玉型的长相，就算被打死也不过是赔点银子了事，老鸨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死活。
彩月离开之后，薛程山在房里愤怒地捶着床，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恼怒和恨意：“该死的贺云曦，我跟你不共戴天！”
话音刚落，有人推门而入。
薛程山抬手拿起枕头砸出去：“滚出去！任何人不许来打扰我！”
贺嫣然偏头躲过枕头，冲着他淡淡一笑：“薛公子。”
薛程山一愣，抬头看着她，眼底浮现戒备：“你是谁？本公子的护卫呢！来人！来人！”
“薛公子，你先别急。”贺嫣然连忙道明来意，“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谈，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你的护卫领到别的地方去了。”
薛程山冷冷盯着她：“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贺嫣然一僵，随即勉强一笑：“我今晚第一次来仙月楼，薛公子应该是认错人了。”
她是女子，且还是王妃。
若让人知道她夜晚来仙月楼这种地方，别说朝中那些官员会不会弹劾她私德败坏，贞洁有失，就算是安王都不会放过她。
所以贺嫣然今晚才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是不敢让人认出她来。
“你要找我谈什么事？”薛程山从床上起身，慢条斯理地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贺嫣然走到窗前，望着一楼院子里人声鼎沸，听着楼里传来的靡靡之音：“薛公子今晚能来逛青楼，身体上的损伤应该已经恢复了。”
被提及要害，薛程山脸色瞬间冰冷：“你……”
“但是把薛公子弄伤的人还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以前还好。”贺嫣然转头，眼底闪烁着阴冷光芒，“薛公子遭受那样一番苦楚，不想做点什么报复回来？”
薛程山眯眼：“你到底是谁？”
贺嫣然担心他认出自己来，转头继续看向窗外：“我是锦王府的小厮，锦王殿下以前的书童，锦王妃嫁过去之后，以勾引王爷为借口把我痛打了一顿，然后赶出府自生自灭。”
薛程山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你……你说什么？”
“我是锦王的书童。”贺嫣然自嘲，“薛公子应该知道如我这般清秀漂亮的书童，还有其他作用吧？”
薛程山作为一个纨绔花花公子，自然知道书童的作用是什么。
他诧异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锦王一直是病入膏肓的状态，听说连自理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
“锦王身体一直都很好。”贺嫣然显然看出他的疑虑，嘲讽着给他一个更让人震惊的答案，“他身体比其他皇子确实稍弱一些，但远远没有对外宣称那么严重，这些都是假的。锦王犯了欺君之罪，锦王妃嫁过去之后，帮着隐瞒锦王的病情，还说是因为她照料有加，才让锦王身体好转，都是一派胡言！”
她语气太过激烈，恨意毫不掩饰。
以至于薛程山听完之后，竟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所言。
因为若不是深受其害，他着实无法想象以锦王夫妇如今这般身份地位，谁能对他们如此恨之入骨？
“所以你想怎么样？”
贺嫣然自嘲：“我这般卑微低贱之人，能怎么样？我只是告诉薛公子这件事，若薛公子能利用好锦王和王妃欺君这件事，想来一定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着，她转头看了薛程山一眼：“薛公子应该很想报复贺云曦吧？”
薛程山已经穿好了衣服，这会儿被她这番话说的心动。
贺云曦毁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他做梦都想把她撕成碎片，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自然不想放过。
可他想到父亲和妹妹的话。
他们命他不许再冲动惹事，还说会给燕王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真是胆小如鼠。
不过薛程山还是有点脑子的，他不可能跑到皇上面前弹劾锦王欺君，一来他没资格，连见皇上的面都难，二来就算见了，皇上也不会相信他一面之词。
“你有什么办法？”
“薛公子不必担心，此事无需你亲自出面。”贺嫣然转身，从袖子里掏出五百两银票，“这是我仅有的家当，以前在锦王府时伺候锦王，他给我的赏赐，你拿着。”
“干什么？”
“薛公子可以花钱让人替你把消息传出去，消息传得多了，朝中御史一定会听到风声，他们会去皇上面前弹劾。”
薛程山皱眉：“皇上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