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们是夫妻
贺云曦回到紫竹楼，刚坐下来没多久，轩辕瑾就跟了过来。
“锦王最近身体舒服了，不想出去走走？”贺云曦端着茶盏，朝他挑眉，“外面不少人惦记着你的身体呢。”
“谁爱惦记就惦记去，跟本王无关。”轩辕瑾在她对面坐下来，“贺云曦，你为什么会跟嘉沐公主交好？”
他本来以为贺云曦给嘉沐公主吃的真是毒药，但今天听手下禀报才知道，嘉沐公主这几日并没有毒发的症状。
今日去燕王府，嘉沐公主还一直护着贺云曦。
轩辕瑾打从心底里佩服贺云曦，竟能让皇后亲生的女儿站在她这边，连太子妃的脸面都不顾，果然好本事。
“因为嘉沐公主在皇族公主之中身份尊贵，嚣张跋扈，没人敢惹。”贺云曦淡淡一笑，“以我们暂时的处境，跟她交好比跟她交恶来得划算。”
何况她跟嘉沐公主并不算交好，最多算是彼此利用。
“你用了什么办法掌控她？”
“掌控？”贺云曦低眉喝了口茶，笑意疏淡，“怎么能叫掌控？我们明明是互相帮忙。”
“那你帮了她什么？”轩辕瑾好奇，“总不至于是那颗毒药让她对你言听计从吧？”
贺云曦忽然眯眼：“轩辕瑾，我们俩现在最多是医患关系加上合作关系，你无须追问太多。”
轩辕瑾默了默：“我们是夫妻。”
贺云曦平静地看他一眼，垂眸喝茶，懒得理会他的话。
“不管本王之前说过什么，我们俩确实是夫妻。”轩辕瑾淡道，“这句话之前是你跟我说的，圣旨赐婚，明媒正娶，你还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贺云曦勾了勾嘴角，似是嘲弄。
轩辕瑾语气平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
“是吗？”贺云曦漫不经心地扬唇，“你们男人眼中的女子无非只有三种，一种相夫教子，温柔贤惠；一种刁蛮跋扈，仗势欺人；一种蠢笨愚钝，胸大无脑。我在你心里能有多厉害？”
轩辕瑾嘴角一抽：“我从未这么说过你。”
“没说过不代表没想过。”贺云曦哂笑，“王爷一开始不是对我敌意很深？每天都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问得人烦不胜烦。”
轩辕瑾淡道：“任谁处在本王这样的境地，都不会对一个突然到来的陌生女子心存信任。本王身边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他们都恨不得本王早点死。”
“他们想你早点死，你就真的要早点死吗？”贺云曦反问，“晚两年再死不行？”
轩辕瑾被她问住了，晚两年？
晚两年就一定要死吗？
“今天在燕王府发生的事情，不出所料应该是太子夫妇所为。”贺云曦搁下茶盏，懒懒地斜倚在榻上，“计策是不错的，也够歹毒，按照事情正常的发展，最终结果应该能达到他们的预期，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太好。”
轩辕瑾目光深邃：“是不是所有对你有敌意的人碰上你之后，运气都会变得不太好？”
贺云曦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又不是神灵降临，并非无所不能。”
轩辕瑾道：“本王总觉得你的气度跟常人不一样，看起来就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气度？
贺云曦一怔，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她可能忽略了一些东西。
她前世是做过太后的人。
掌权时间久了，是不是无形中已经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看到别人玩弄手段时就会觉得是雕虫小技，然后表现出一副睥睨不屑的态度？
“我什么气度？”贺云曦敛了敛神色，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庸一些，“医者的气度，还是练武之人的气度？”
“都不是。”
贺云曦坐直身体：“王爷不用恭维我，接下来我会继续给王爷治病，不过王爷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之后，王府里的事情该做就要做，不必一直龟缩在凌波院。”
顿了顿，“就算暂时不出王府，但在王府范围之内，还是可以好好整治一下。”
轩辕瑾忽然沉默下来，不发一语地看着贺云曦。
“怎么了？”
轩辕瑾道：“贺云曦，你觉得我们俩像夫妻吗？”
“像不像不重要，我只是还记得一句话。”贺云曦嘴角微扬，“当初王爷可是亲口说过，让我不要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如果我不是自作多情的话，王爷的意思应该就是让我不要肖想你这个人，所以我们之间可以只当名义上的夫妻，等王爷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子，我不会阻拦。”
轩辕瑾脸色一沉。
贺云曦补充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锦王府正妻的位子永远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贺云曦可没有宽容大度的胸怀，会主动把正妻之位让出去。
她要的是权力。
正妻之位代表的就是权力，是他登基之后她可以母仪天下的权力，是他英年早逝之后她可以临朝听政的权力。
丈夫可以让给别人，权力绝不可能。
轩辕瑾冷道：“本王不近女色。”
“近男色？”贺云曦诧异，“王爷的意思是，让我给你挑几个美貌少年？”
轩辕瑾脸色一黑，刷地站起身：“本王更不近男色。”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贺云曦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茶，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那挺好的，她耳根子清净。
……
傍晚时分的薛家乱成了一团。
薛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夫，大夫，程山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大夫，求求你，一定不能让程山有事啊……”
这已经是第四个专治男子子孙根的大夫了，在京中是有名的老大夫，此时却是愁眉苦脸，“这……伤得太重，怕是……”
薛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母亲。”燕王妃连忙扶着她，脸色苍白如纸，“母亲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治好二哥的。”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薛夫人抓着女儿的手，“静儿，你二哥到底是谁害的？”
“母亲。”燕王妃垂眸，“你先别管二哥是谁害的，我只告诉你，二哥今天差点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
什么？
薛夫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