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贺云曦淡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锦王妃没必要表现出这么大的敌意。”
随着这句话响起，顾芷萱身后走出一个女子，气度端庄大方，容貌温婉清丽，正是顾大国舅家嫡女顾芷玥。
她看着贺云曦，眼神里透着淡淡的清高：“二妹只是出于礼貌的关心，并非故意逾越。”
“礼貌的关心？”阿蛮一脸讽刺地看着顾芷萱，“明知道锦王殿下卧床不起，还故意质疑我家王妃的话，这还不算逾越？就算皇上说过我家王妃跟王爷八字相投，是天生夫妻命，我家王妃有旺夫相，也不可能几天之内就让王爷生龙活虎呀，顾二姑娘不是故意找茬吗？”
这番话落音，周遭顿时哗然起来。
几个女子小声热议起来：“皇上竟然说他们八字相投？”
“她是旺夫命？以前怎么没听说威武侯长女命格这么好？”
“除非锦王殿下能彻底好转，并出现在人前，让所有亲眼看到，否则谁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旺夫命？”
“不过我确实听说那天皇后和皇后娘娘去了锦王府，还是锦王殿下亲自要求皇上把严嬷嬷调回宫里去，锦王妃说的应该有点可信。”
顾芷玥眸色阴沉下来，缓缓转头看着小声议论的女子们，那些言语听着很平常，可一字一句却像是诅咒似的，不停地往心扎里去。
旺夫命？
八字相投？
天生夫妻命？
她转头看向阿蛮，眼神冷漠无情，恨不得几巴掌把这个贱婢的脸打肿。
“你在说什么呢？”顾芷萱抬手指着阿蛮，“主子们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贱婢插嘴？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来人！把她带下去掌嘴！”
“为什么要掌嘴？”康平公主皱眉，“我觉得她说的对啊，你作为一个臣女，本来就不该过度关心除自己父亲和夫君之外的男子，何况所有人都知道四皇兄病得厉害，你这不是故意往四皇嫂心头戳刀子吗？”
“我——”
“没事的，康平公主。”贺云曦淡淡一笑，“今天出府，王爷还特地交代我，让我在外面少惹事，因为很多人对他有敌意，怕迁怒到我的头上，我一开始不太明白为什么，没想到真就有人欺软怕硬，知道王爷病重，所以故意来欺负我，也是算准了我没有王爷撑腰，我……我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顾芷玥和顾芷萱姐妹俩脸色将至，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远处的几位皇子也目露惊异之色。
忍忍就过去了？
“真是笑话，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后懿旨都敢违抗的锦王妃，竟敢说别人欺负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带着嘲讽，“顾二姑娘的话问的有什么问题？若锦王妃真的对锦王殿下八字相投，锦王的病早该好了才是。”
“就是。不会是锦王妃为了能在王府站稳脚跟，故意编造自己跟锦王八字相投的谎言吧？听说连皇上都骗了过去，真是厉害啊。”
“真是奇怪。”阿蛮冷冷开口，“今天不是来燕王府喝小世子的满月酒吗？听说来的都是皇子贵胄，世家公子贵女，奴婢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到了三姑六婆聚集地一样？一个个这么粗俗没礼貌，难道这就是世家贵女们的教养吗？”
眼前这阵仗，确实不太像话。
顾芷萱脸色青白交错，冷冷盯着阿蛮：“锦王妃就是如此约束身边的下人？”
“我家下人有个别家下人没有的优点。”贺云曦淡淡一笑，“别人若对她家主子客气，她恨不得三跪九叩，早晚三炷香磕头把对方供着；若对方羞辱挑衅她家主子，她哪怕半夜不睡觉，也定要诅咒对方容颜变丑，姻缘不幸，事事不能如愿。”
话音落地，顾芷萱表情僵住，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恨不得把贺云曦撕碎了的架势。
顾芷玥眸光沉了沉：“不知这是威武侯府的行事风格，还是锦王妃自己的规矩？”
“你可以当做这是锦王妃的规矩。”贺云曦说道，“锦王和我是一样的想法，都觉得阿蛮行事风格很飒，侍女护主嘛，就该如此忠勇。”
“你——”
“嘉沐公主到！”
前呼后拥的车驾远远而来，打破了眼前的剑拔弩张。
众人转头看去。
康平公主脸色微变，连忙拉着贺云曦的手：“四皇嫂，我们先进去吧，今天是来吃喜酒，不必讲究那么多规矩。”
顾芷玥姐妹是顾大国舅的女儿，是嘉沐公主的表妹。
康平公主这是担心嘉沐公主来了，顾家姐妹跟她添油加醋告状，贺云曦的处境会非常不利。
而且嘉沐公主根本不是个讲理的人，她只要心情不好，随时抽鞭子打人。
顾芷萱听到这句话，冲着康平公主冷冷一笑：“就算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得知嘉沐公主来了，也该上前见个礼吧？锦王妃不懂规矩，康平公主也不懂规矩吗？”
“顾姑娘说话真是可笑，像是从哪个穷乡僻野来的村妇似的。”阿蛮皱眉，“我家王妃是嘉沐公主的四皇嫂，到底是谁给谁见礼啊？你家大人没教过你长幼尊卑的规矩？”
“你！”顾芷萱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你这个贱婢敢骂我——”
阿蛮一把攫住她的手腕，转头嚷嚷道：“外面不都传言顾家姑娘清贵高雅吗？这就是顾家清贵高雅的贵女？大家快来听听看啊，顾家姑娘不但随口骂人贱婢，还要动手打人，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顾芷萱想抽手腕抽不出来，只气得脸色煞白：“放开我！你这个贱婢简直该死！”
“锦王妃。”顾芷玥脸色隐隐发青，眼神不善地盯着贺云曦，“你就如此纵容你的下人这般以下犯上？”
贺云曦淡道：“她只是在自保，谁让你的妹妹管不住自己的蹄子呢？”
顾芷玥一怔，随即面色青白交错。
顾芷萱骂阿蛮是贱婢，贺云曦就拐弯骂她的手是蹄子？
“今天不是来吃喜酒吗？都乱哄哄的待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暴躁的声音，嘉沐公主甩着鞭子从马车上下来，冷冷一扫眼前阵仗，然后看向阿蛮，“众目睽睽之下，你如此行为成何体统？还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