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黑元突发恶疾
成飞坐回自己的床,愁眉苦脸的说:“他会不会觉得我不自量力,一个小保镖凭什么喜欢她呢。”
黑元出声制止,他提醒成飞:“你可不是小保镖,你比陈远申都厉害。”
“可是厉害有什么用呢,又不能让别人知道。”
黑元看着成飞沮丧的脸,劝慰道:“让别人知道就很好吗?你喜欢于知,不也是喜欢她这个人吗?”
“你只管去表白,她同不同意,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去不去表白,才是你能决定的。”
成飞垂头丧气的说:“万一她不同意呢?”
“不同意不是很正常,十一到现在也没同意我啊,可我放弃了吗。”
黑元说完话躺在床上继续睡觉,不经意间看到了成飞裸露的脖子后边有点淡淡的白印。
他蹭一下子坐起来,吓的成飞一哆嗦。
“你干嘛。”
黑元跳到成飞的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淡淡的白印:“你把衣服脱下来。”
成飞突然想到那个雪霜印,他急匆匆的脱掉上衣,将后背裸露在黑元面前。
只见成飞后背布满了不断蔓延的雪霜印,雪霜印正沿着脖颈不断蔓延。
黑元心道:糟糕。
他焦急的问成飞:“你后背有感觉吗?”成飞摇摇头。
黑元用手机拍了张雪霜印的照片,拿给成飞看,成飞顿时被惊到了。
他眉头紧皱,难道是齐沙若发现了什么?
他虽然知道天霜帮使的技能是雪和霜,但并不知道他们如何使用。
可是如果发现他,这个时候就该来抓他了吧。
他看着黑元,同样也是满腹狐疑。
黑元踱步沉思,边走边嘟囔:“昨晚还没有这么明显,今晚就蔓延开了,说明这个雪霜印白天一直在不断变大,如果齐沙若发现了你,下午的时候就该发现了。”
他忽然止步,神情严肃的对成飞说:“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的预感着待的越久,雪霜印越大,我们被发现的几率就会越高,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就下山!”
他们丝毫不敢耽误片刻,收拾妥当趁着黑夜便急匆匆的下了山,仿佛晚走一步就要葬身在天霜帮内。
他们也不敢用梅花能力,于是靠着双腿,一步一个台阶走了将近4个小时,在天朦朦亮时,他们才回到停车的山脚下。
成飞给于知发了条信息:黑元半夜突发恶疾,我带他下山去医院了。
于知秒回:什么恶疾。
成飞想了想,万一于知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办,得让这个话题至此结束。
他回道:男人方面的恶疾。
果然,于知没有再回复,成飞为自己耍了个小聪明洋洋自得。
他咧着笑抬起头,正对上了黑元那充满哀怨的双眼。
成飞猛然将手机屏幕遮住,讪讪的解释道:“总总不能跟她说我有恶疾吧,万一她多想怎么办。”
黑元收回哀怨的目光,打火启动车子,他漫不经心的说:
“成飞啊,你唯一一次耍的小聪明还用在我身上,果然啊,兄弟都是用来出卖的。”
他们没有把车开回于家,而是停在离于家几公里外的停车场。
黑元又重新检查了成飞后背的雪霜印,印记已变小了。
最后,他们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们总结出一条结论,离天霜帮越近,印记就会变大。
他们将汽车座椅放平,准备睡一觉。
成飞突然生出一个计策,这样无家可归的感觉,很不爽啊,他们为什么不悄悄租一套自己的房子,以备不时之需呢。
黑元缓缓睁开眼睛,他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成飞,真是越来越开窍了。
想到就做,黑元混社会将近十年,办假证租房子这套,他是信手拈来。
一上午的工夫,他们就找好一套100平左右,拎包入住的三室一厅。
成飞兴奋的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
黑元噘噘嘴,一头倒在沙发上,口中喃喃几个字:“我要在秘密基地先睡一觉。”说完,呼噜声就响起了。
成飞嫌弃的看他一眼,从卧室里拿出一床被子盖在黑元身上。
他躺在卧室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直回荡在他脑海中。
他找到父亲了,要不要跟外婆说呢?
洪惜居然知道是他杀了那个白袍人,也知道他的身份,可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她又是如何发现的呢?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何意呢?
迷迷糊糊中,成飞也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直到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下午6点了。
他赶忙起身将依旧在熟睡的黑元叫醒,两人匆忙洗漱一番,便匆匆的赶回于家别墅。
走进别墅大厅,大家居然都在,但又是各忙各的事情。
胡氏正和于知父母打牌,于知和十一在商量事情,小市和于化在打游戏,于纹竟然在耐心的教小桃画画。
于知先看到俩人,她柔声对两人打招呼:“你们回来了。”
这下,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他俩身上,胡氏满脸焦急的询问黑元:“检查的怎么样啊,有没有大问题啊。”
小桃扔下手中的笔,噌的一声跑到黑元身边,全然不顾于纹瘪下去的嘴角。
她焦急的满手比划,甚至想脱黑元的裤子看看伤到哪里了。
纵使黑元脸皮如城墙般厚,也抵不住所有人关心他男人恶疾的关切目光,他瞬间红了脸。
胡氏更是不停的叨叨:这么年轻,还没有娶媳妇呢,可别落下病根。
黑元红着脸,下意识的朝十一看去,十一也正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到两秒,都快速的转开了头,他的脸红的发烫。
黑元咬牙切齿的看着成飞:“都怪你,都怪你。”
成飞因憋笑而涨红了脸,又因为憋笑使他的身体不断颤动,他确实太对不起黑元了,哈哈。
于知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又转瞬即逝,她放下手里的文件,踱步走到俩人面前。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成飞,又看了黑元,随后将成飞单独叫出去。
成飞虽是满脸的忐忑不安,但他还是紧跟于知的步伐,直走到一处空地上,于知才停下脚步。
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成飞,轻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听到于知的问题,成飞瞬间呆愣住,但同时心里又莫名的慌乱。
他不明白于知是什么意思,他要对于知说什么话呢?
说昨晚因为什么原因提前下山吗,可是他已经说了是黑元突发恶疾,尽管她并不相信,但毕竟是个理由,还是说
成飞搓着双手,有些局促不安,他闪躲着视线,不敢正视于知的眼神。
于知将成飞的表现尽收眼底,她向来很有耐心,又轻声问了一遍:“没有吗?”
成飞抿着嘴唇,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最后,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问:“你要嫁给陈远申了吗?”
他在提出这个问题后,紧张到无法呼吸了,他有些懊恼并责怪自己的一时冲动。
他怎么就问出这个问题,他以什么身份去问这个问题,于知会不会讨厌他。
他战战兢兢的看着于知,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小的表情变化。
于知目光坚定,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不会,我不会嫁给他。”
临了,又补充一句:“我不喜欢他!”
听到于知的回答,成飞心中大喜,他高兴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使劲压抑着不断上扬的唇角,殊不知,唇角要扬不扬的抽搐动作,让他看起来更为滑稽。
看着成飞哭笑不得的样子,于知终于忍不住了,她低头抿唇一笑。
“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夜离开?”
成飞心道:糟糕,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不像黑元,说谎像吃饭,不心慌不脸红,他很少撒谎。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能再拿黑元恶疾来说事了,于知根本不信。
于知见他神色慌张,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做强求,她关心道:“抱歉,是我突兀了,我只是担心有人为难你们。”
成飞心中一暖,差点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他忍了又忍,才忍下那份冲动。
“没有人欺负我们,我们确实有事情,但”
于知听懂了,他们确实有事,但不想与她说。
她不做计较的贴心一笑,说:“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成飞忐忑的看着她,问:“你不生气吧?”
于知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都无权窥探别人的秘密。”
成飞虽然对于知隐藏了自己的身世,却打算对胡氏坦白,毕竟胡氏见过顾风。
成飞考虑的比较多,他心思细腻,万一某天胡氏碰巧遇到顾风呢。
但他又不敢直接实情告知,只能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引导。
“阿婆,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胡氏皱眉:“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个畜生!” 成飞心里呵呵一笑,顾风在外婆心中,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胡氏冷笑一声:“如果是好人,还能抛弃你的阿妈吗?”
成飞这个问题,瞬间勾起了她的恨意,她眯起眼回忆道:
“25年前,大山深处好像发生了一些怪事,连续不断的恐怖叫声让我们每个村民都是心惊胆战的,都担心山怪现身了,当时伴随着恐怖叫声还有各种枪击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持续响了一天才渐渐平息。”
“第二天,我和你阿公,阿妈上山打猎时,发现了那个畜生,他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们就把他带回了家。”
“用了我们祖传的药膏,这个畜生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仅仅两天的时间,便完好如初。”
“但是他并未着急离开,为了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他帮我们打猎,修屋子,勤快朴实,我们都很喜欢他。”
“直到一个月后,他不告而别,你阿妈郁郁寡欢,随着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渐渐变大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畜生并不是报答救命之恩,而是看中了你阿妈!”
胡氏好似想起了什么气愤之事,她的心口有发闷,呼吸有些急促,成飞连忙给她端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去,她这才缓缓平静。
她继续说:“如果他真的看中你阿妈,我跟你阿公也不会反对,但是你阿妈说,他有老婆。”
胡氏眼眶含泪的对着成飞低吼一声:“他有老婆啊,他有老婆为什么还要欺负我的女儿啊,他当我的女儿是那青楼里的妓女吗!”
成飞低头不语,双手恨恨的握起拳头。
胡氏转过头,擦了擦眼泪说:“在你阿妈知道他有老婆后,发生了一次争吵,之后那个畜生就走了,从此杳无音信,之后你阿妈每天都闷闷不乐,最后郁郁而终。”
她捂着脸说:“你阿妈并不是难产而死,她早就没了活着的念头,她在求死啊。”
成飞的双拳越握越紧,手上青筋暴露,双目通红。
“为什么不出去找他呢!”成飞咬牙问道
胡氏苦笑一声,摇摇头无奈道:“他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又突然消失,茫茫人海去哪里找!”
接着,她喃喃自语道:“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带走你阿妈的命,留下你一般。”
她丢魂失魄的看了看成飞,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成飞被外婆的样子刺的心头一紧,他心疼的揽过外婆的肩,轻轻拍打安慰。
世上大概没有什么事,能比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更崩溃了吧。
这也就他24年从未过生日的原因吧,因为他的生日也是成幺妹的祭日。
大概外婆也不想每年都将快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一次吧
“阿婆,你想见那个畜生吗?”
胡氏猛的起身,眼神泛着精光,她恨恨的说道:“想!我做梦都想,如果不是他,我的女儿根本死不了!”
接着,她发疯似的喊道:“我要让他跪在幺妹的坟前忏悔,我要让他跟幺妹合葬,我要让他们生不同衾,死要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