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半清醒一半糊涂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弟妹在开着录音机重复播放着《潇洒走一回》这首歌，舒月只是觉得这首歌唱的正当时，觉得听着酸酸甜甜的，脑海里有很多画面浮现，有欢乐的，也有烦恼的，只是不大习惯记这些名人，舒月不知道是谁在唱，她不是追星族，那时候他们学校的年轻人说起那个名人歌唱的好，那个电影明星叫什么，都演了什么剧。舒月都是懵的。她虽然极其喜欢看电影电视剧，但只对剧情感兴趣，对演员一概不知。她就明确表示过：“记住他们有什么用？你记得住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你呀！再说了这些所谓的名人给咱们的生活带来了什么好处呢？他们真正的贡献是什么呢？”有人就反驳她：“名人起的是名人效应，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欢乐！”“如果你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还会有心情娱乐吗？他们会给你一元钱，一颗白菜吗？”“哈哈，你这是抬杠。”舒月笑了，她就是看不惯那些对明星们奉若神明的样子。有时她也想是自己落伍了吗？还是自己眼界不高的局限性呢？十月一日放起假来不久，有一天早上，舒月到了学校，一进校门，就有人兴奋地告诉她：“我们要发工资了！”“又是谣传吧？”舒月懒懒的说。“真的，刚才联校的会计来校长办公室说的。”“真的吗？”舒月激动的问。“嗯！真的。”舒月向办公室走去，一进他们的办公室，大家都在说这事。都说：“终于有消息了！恭喜恭喜！”他们正议论的起劲，校长走进来了，说：“你们的工资估计这个月底就能到账。”大家都拍手称快！

    静下心来，舒月觉得除了工作，自己突然就觉得没有了生活重心。她在日记中写到：

    以前的那股冲劲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就是懒散的思想。原来人们只有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生活才最有魅力啊！，一旦失去或是达到了目标，就会显得迷茫或是无措啊！我这真是一半清醒，一半糊涂哦！

    很快，舒月他们一大部分人都收到了第一个月的正式工资。大家都高兴，相约去镇上的饭店吃一顿。初中像舒月这样的人就有十来个，他们就一起邀了全校的教师共进午餐。后来校长又邀了联校的人，一共是三桌人。大家相互道贺声不断。

    舒月那一桌上是七个女教师三个男教师，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有领导们开始惯例地每个桌子都要敬酒。虽然是敬酒，但是由于下午很多教师有课，大家就只喝饮料，首先走来的是联校校长，给他们敬酒说：“祝贺你们成为真正的教师，马上拿到工资！”大家七嘴八舌说：“谢谢领导。”当和舒月碰杯时联校领导笑着说：“舒月，这下可是满意了吧！以后除了好好工作，也该慎重考虑个人问题了呀。”舒月站起身来说：“谢谢领导的关心，一定慎重考虑！”就在中学的领导也过来了，接着说：“是啊！是啊！舒月应该双喜临门的！”舒月依然站着和两位领导各自碰了一下杯子说：“谢谢领导们的关心，也一并谢谢大家的关心！”舒月提高嗓门说了后面的话，接着举杯转了一圈，喝一口，大家都是拍手笑了。

    欢乐的时光都是眨眼的事，生活很快恢复了平静。好的方面是从此教师的工资渐渐恢复了正常，而且还逐年增长，大家笑的更开心了。舒月却是到了瓶颈期。

    工作方面，她这个年龄已经是市级能手了，再向前也是很难的，自己刚刚成为正式教师，职称是民办教师的时候就上了，再上也轮不上她这么小的人。现在面临最主要是个人问题。她的父母倒是没有着急催婚，可是到了年龄总是要嫁人的。有一天，舒月遇到了以前的老领导，他见面就问：“有了对象了没有？”舒月笑着说“没有的。”“这钟怎么这么难敲啊！”“哈哈，那是敲钟的力气不大啊！”舒月笑呵呵地说。“唉！不小了，差不多就得了。不要太挑剔了。”“唉……”舒月假装叹气道，“我才没挑剔呢！”“可不再耽搁了啊！”说着他们就道别人。

    舒月过后就想，自己挑剔了吗？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表示要和自己找对象的人，何来挑剔啊！可是想一想自己的岁数，在农村里确实是大龄姑娘了，再这样下去就真成名人了。可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呢？舒月不知道，没有一点预设条件。只要觉得合眼缘就能接触吧。她是这样告诉同事的。

    有一个星期天，舒月的闺蜜拉着五岁的儿子回村了，和舒月一见面就问：“你的个人问题怎么样了？”舒月摇头。闺蜜很严肃地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人。”她摇着舒月的肩膀道，“舒月，你醒醒吧，人家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舒月沉默了一下，笑了，接着说：“放心，我没有鬼迷心窍的，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而已。再说也是我先放弃的。”“什么合适？跟上谁就是谁好！你自己挣钱，找谁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的。”“安然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一定会把自己嫁出去的，只是可能就找不到自己心仪的对象了吧？找个差不多的嫁了得了。”“差不多是差多少？”“唉，我也说不清楚。最近有个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搞建筑的工人，看了一眼，也能看，后续还没有。”“那你不如找个同行多好啊！”“我一定不找同行的，不是没有，是我眼里的同行没有对眼的。”“那你好好考虑好了，你这么优秀，不要太委屈自己了。”舒月苦笑了一下没有出声。过了好大一会儿，舒月迷茫地问：“安然，你说，我的婚姻是不是不顺啊？你看，我本来没有挑剔过谁，但别人都认为我在挑剔，咱们去找神仙都说是我挑剔，你是知道的吧？但是一涉及到找对象，看谁都没真正入眼的。是我有问题吗？”“就是你的问题，你在无意识地比较呢！”“可没有啊！再说也没有可比性呀？”“你呀，还是好好找个对象吧！等你结了婚就会渐渐好起来的。”“但愿吧，借你吉言！”舒月和闺蜜聊天后的一个星期，又一次和那个人见了一面，这次见面是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校长说人还不错，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最主要的是他在县城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校长还自告奋勇地说：“那天有方便车一起和舒月去先看看房子。”舒月也没有说什么。

    有一天，校长叫住舒月问：“你今下午没有课吧？”“没有的”“那你一会儿等着，一会儿有个方便车呢，咱们去城里。”舒月波澜不惊地笑了，说：“好吧。”就这样她趁着校长的车去看了一下那个人的房子。那时候能在城里买房的人还不多呢。他们看到的房子是在三楼，只有六七十平米，不过收拾的很精干。回来的路上，校长说：“看那屋还可以，将来住三个人是没问题的。以后的事就看你自己愿意不愿意了。你这是我也和你哥哥说起过，他说看你的态度了。”“郭老师，说实在的我也拿不定主意。人是能看。”“那这样吧，你回家里和父母沟通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如何？”

    舒月回家后就告诉父母最近自己谈着个对象，不知道怎么样，然后告诉了父母他家里也是兄妹两个，妹妹已经出嫁，他至未婚，父母说：“那就带回来让我们都看看吧！”舒月就在一天将那个人带回了家，他告诉舒月的父母自己姓王，叫王吉祥，自己每个月也就六七百元。他走后，父亲说：“看着很老实的人。尤其听他说话还知道尊重父母，很难得。”妈妈说：“可不能看那样，人可说不准啥时候变。”但父母告诉舒月，不要着急，慢慢谈，好好问询一下他的为人处世方法。

    就这样，舒月和他交往了半年，说是交往就是他回来学校去和舒月见一面，稍微聊一会儿天就走了，舒月也没有多少话说，就觉得完成任务一样，找一个出嫁地就好。就这样他们半年后就结婚了。

    舒月在出嫁的前一天，将所有记载以前的日记，连同她珍藏的和江鸿的书信一并收拢出来。晚上待大家都睡了，她静静地看着这些年的心理路程的积累，摸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狠心将他们点燃了，看着盆里渐渐燃尽的灰烬，眼泪也哗哗地流淌了出来滴在灰烬里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她轻轻端起一盆灰烬，拿也一个小锄头，悄悄走到院门外一颗大枣树地下，用锄头刨出来一个坑，将那些灰烬轻轻地倒了进去掩埋好，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轻轻说了一句：“过去，再见！”霎时泪眼又一次模糊了双眼。

    舒月的婚事没有大操大办，就是请了最近的亲朋好友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就完事了，她觉得已经过了谈恋爱的阶段了，实实在在过日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