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大了麻烦

    舒月他们在全员课下进修的这段时间，学校除了教学就是教学，农村学生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后来通过比较，舒月才知道，这段时间其实是她在教育生涯中的黄金时代，在业务上基本都是凭本事吃饭，你书教的好，大家就认可你，不好的也有人会帮助你提高业务能力，和他们一起的郭志军就属于比较落后者，郭志军在管理学生上还行，就是教学业务能力有点不尽如人意，他带的班级常常考联校的倒数，甚至后来就有家长找到学校要给孩子换班级，找的人多了，校长也头疼，就专门给他补习业务，还让他加班补课，那时候的补课都是免费的，舒月因着和他同学过，知道他就是一个老实人，还是特别轴的那种老实，就是教学方法不灵活，就会死搬硬套，平时他们一起进修，看着他也很努力，可到最后，他过不的科目最多，学校也常常组织他们这些年轻的教师互相交流心得，人们都会三五两句说话，就他说不出口。舒月曾在私下里开导过他，说：“志军，你的地段语文，你平时注意把要学的生字都认孩子们学会，必须达到举一反三的程度。到了最后复习关头，你一个一个过每个单元的那个总结课，当然你平时也得学会讲课要抓住重点，不要面面俱到。这样也许会好点。”志军很感激她。

    这期间舒月也接二连三的积极参加联校县级以上组织的各种教师讲课比赛，，四五年间，她的荣誉证书已经很厚很厚的一摞了，大都是什么讲课能手，新秀能手之类的，她积攒的各种论文证书也是有一个大抽屉成着。她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她的优秀常常在师生家长之间传颂。

    时间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舒月他们的自学之路已经走过两年半了，这期间舒月几乎都是以优秀学员，她的课程除外国文学考了六十五分外，其余的学科都是八十分以上。在后她报考的是逻辑学，舒月一开始就觉得这门课她不会，请教别人，大家基本上都说不难，江鸿还告诉她这门课和平时你的思维有紧密联系，不用害怕，结果是，舒月就是卡在了这门课上了，本来可以两年半收官，现在还得等半年了，为此舒月很沮丧，结果她就请教初中的一位老师，有个初中语文大咖他和舒月一样，这门课已经报了好几次了，怎么也没过，这不他们一起听过了的人给讲解，也是一知半解。

    舒月也是没招了，就一遍遍看书，书却是越看越不懂，就是拐不转弯。眼看要考试，她就和别的老师相互提问，相互辩论，到了考试那天，舒月也忐忑，她想：一路顺风而来，可别再卡住我了。

    好不容易走出考场，舒月也是蒙蒙的，就默念着：“愿能考六十分我就阿弥陀佛了！”说着还双手合十。别人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你呀，就是前面考的太顺利了，人家正常的都是三年过，你也必须是得混到三年的。”舒月也没办法，只能等半个月后才知道分数了。

    煎熬的半个月，舒月终于得知自己考了六十一分，险过！舒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没再卡。很快，舒月和几个教师在规定时间里拿到了大学文凭。当然也有好多人还得继续考证。

    舒月看着到手的大学毕业证，高兴之余也有点抽搐，这个文凭只是摘去了低学历的帽子，离自己的目标还很远。

    正如她在日记中写到：虽然拿到了大学文凭，可现在来说也只是一张文凭，仅凭此也不能改变什么，就如江鸿说的那样，现在文凭虽然很重要，但有用的机会不多。这不工龄在不断增长，可工资却是只有九十元，还是的有教学能手的招牌。当然，舒月这时也看到了一线希望，就是能考上师范或是进修学校的也可以转正，可惜的是硬性规定舒月达不到，她不是八四年以前的教师，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当一个学校的校长，高级职称也可转正。舒月就去寻找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她也很不顺利地做了一个小山村的校长了，奈何人家那里有点闭塞，就是不要女教师，让舒月好无语。上了一天班就又回到了联校。

    后来舒月的阅历多了，才悟道：她是当时还是太年轻了，太感性了，根本不知道利用资源，她当时也不会利用资源，她当时也可以说是有资源的，自己的一个表哥当时已经做到教育局长的职务了，她一直认为只要靠自己的努力，一定会改变现状的，可是人性的弱点她还是不会利用。就这事她只要稍稍利用一下表哥她就能做成的事，她却没有想到。后来她归于平淡，总结说这就是命。想成大事没有一点贵人命真的是难于登天。

    当然，舒月由于教学成绩突出，学生们跟着她学习，大多数学生都感到轻松愉快还能学到应得的知识，她宽严适度，很少打骂学生，教学这么多年就没举手打过学生，主要靠的是自己过硬的业务能力和丰富的知识经验，她讲课幽默风趣，生动形象，不拘一格，还能照顾到那些不爱学习的孩子，用学生的话说“我们的语文老师就是有魅力！她讲解作文的时候，都是就地取材，零时发挥，让我们能近距离感受到作文不是硬编造的。我们最喜欢听老师的作文课了。”对于那些实在不爱学习的学生，她也是耐心教导，常常给他们创造表现自己的机会，让他们重拾学习的信心。几十年后再遇到她的学生几乎都会说“你是我们小学记忆最深刻的好老师！”

    舒月由于业务能力强，第四年起开始做班主任了，还兼任了学校的会计，那时候的会计没有现在严格，就收每个班级缴回的学费，给学校买点办公必需品。其实可以说就是校长的助手，一切都在校长的指示下进行。他们说是舒月可靠，就这样舒月就一下子做了十五年的会计。

    在当上班主任的期间，她还做了高年级组长，期间停课了，讲课了，管理高年级老师的一些事情了，让开始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当然，和江鸿的关系一直都是那样不远不近的处着。

    有一天，校长放学后问：“舒月，你忙吗？”“不忙呀！”“那我们聊会天吧！”舒月就走进校长办公室，这时候的校长已经是五十多了，两鬓斑白，已显老态，但他的思想一点也不僵化，常常有激励教师们努力工作的好方法。那时候，其他学校只要校长命令补课，你就得乖乖照做，而且是无偿的。但我们的校长就是谁愿意星期天补课就奖励二十元。但必须的认真，如果有家长或学生反映补课不认真，就加倍罚款。那时的二十元就不少了。所以我们这些年轻教师就常常在星期日努力补课。反正家里也没有很多事。再加上这个校长处理事情比较公正，所以，大家都很尊重这个校长的。

    舒月坐下来，微笑着面对校长说：“穆老师，什么事？没什么事，就是聊聊天而已，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吧？考虑个人问题了没？”“没有，我不想过早考虑这事。觉得自己还小呢！”舒月笑着说。校长微笑着说：“说小也不小了，你这么大的人不是也都找对象了吗？”“我不着急。”“该考虑一下了。听说和你一起入职的几个人都追求过你，你没答应，还都处理的很好。”“哪里，我只是认为自己和人家无缘就不能给人希望。”“对，这做法是对的。听他们说你要找同学处对象？”“哈哈，那有的事，你别听他们瞎说。”“那你和永庆就不错呀，都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又相互了解。咱们两家也知根知底的。千万别好高骛远。到时候苦了自己。我给你讲个真实事例吧，江鸿和永庆的关系够不错了吧，江鸿每次回来都是在我们家先落脚，我们还常招待她吃饭。就在最近我去了城里遇见他硬是邀我去他家里坐坐，我去了后，他们家人都显得不大热情。我就觉得咱们还是和人家有距离的。咱们这样的人家才是门当户对的。：”由于校长是永庆的父亲，舒月比别人更尊重这个校长，现在听他这样说，终于知道了，唉！人人都有私心的。舒月暗暗叹气，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接口说：“穆老师，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为我好，但我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我说是教师其实也不是真实的教师，处境尴尬，上不去也下不来，我的前途未卜，真的不想考虑个人的事。任何人我都不会考虑的！”“哈哈，那样不能把话说死，有合适的，还是应当看看的。”“不会的！我现在不合适考虑个人问题的！”舒月坚定地说道。“那就好好考虑继续当个好教师的事。”“嗯！谢谢穆老师的关心！”接着他们就结束了这次谈话。

    舒月在日记中写到：永庆的父亲——穆校长，今天是在提醒我不要妄想江鸿吧？我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在江鸿这件事上，是江鸿在坚持，我是清楚知道自己处在什么的，虽然江鸿在上大学的时候每年都会回来看我，但从他毕业回到县城，我们就几乎没再通过信，他说刚刚开始工作很忙，现在想见面也比较容易，只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就能见到，但我们就见过一次面，还是我去县城参加县里举行的特级教师讲座培训会，他真巧去会场无意中遇到的，我们只做过短暂的交流，我就急着去讲课了，我看到他全程都听完了我的课，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早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他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不会是做个平凡的教师的。，他有自己的资源，也有腾飞的条件，我只是珍惜这份同学情谊罢了。其它的我就不幻想了。真诚祝愿他早日腾飞吧！

    至于永庆，他真的不是我的菜。我感激他在我和江鸿之间的桥梁作用，我们只能是好同学之情，其它绝无可能的。

    是的，是有好几个同事追求过我，但我真的没有心思谈朋友，就不耽误别人了。

    还有就是闺蜜——安然告诉我，说是我班里的那个最调皮的人——耿红平在暗恋我，说是他常常和其他同学夸我的眼睛特漂亮。我真的笑了，我告诉闺蜜，我现在和谁都不想谈。

    唉，人长大了真是麻烦。

    舒月合上日记本，拿起了《第二次握手》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