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中的孩子

    耿舒月降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她的落地没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带来欢喜，有的只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甚至有点雪上加霜。她被破旧的包裹包着放在破旧的炕席的一角，哭声软软的没人顾得上管理她，因为他们的生父现在正处在生命的危险关头，生母又刚刚生产，拖着弱体照顾着一家老小，只有她的哥哥姐姐偶尔喂她喝口水，谁也顾不她，谁也没尽力照顾她。她就被这样遗弃似的丢在一堆破衣烂衫里软软的苟活着，直到三天后，他们家来了一对远方的亲戚夫妇，她才被满眼疼爱的抱在怀里，这是她落地后第一次被宠溺的抱着，也是第一有人把她疼爱到极致，她贪婪他们的怀抱，抱起后她再也没哭过，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新奇的看着这些，。接着她被饱饱的喂了一顿奶粉，就被这对夫妇抱走了，从此他们就成了她的养父母。她也被她的养父母宠成了公主的模样。

    记得五岁的时候，她妈妈给她扎着羊角小辫子，穿着当时时髦的服装，还给穿着妈妈做的绣花鞋，可美了。无论是小朋友还是大人们都喜欢她这个懂事乖巧又漂亮的小姑娘，她被爸爸妈妈领着上街，几乎都会被围观一番，她的爸爸妈妈因她而笑容满面，她因爸爸妈妈的宠爱而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唯一遗憾的是，她看着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哥哥姐姐或是弟弟妹妹，而她却只有自己，有一天她忽然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妈妈说：“妈妈，我也想有个弟弟。可以吗？”妈妈一下子被问愣住了。挺了好一会儿，妈妈说：“好啊！咱们就给你领个弟弟回来。”

    真的是在某一天，爸爸给她抱回来个弟弟。她看着襁褓中的弟弟，小小的，软乎乎的小手手，一动一动的，可喜欢了，高兴地在地下转圈圈并喊着：“我有弟弟了！我也当姐姐了！”爸爸妈妈从此就一心扑在他们姐弟身上，给他们诸多关爱，他们就这样，渐渐长大了。

    那时候农村是八岁才可以上学，并且根本不知道学前班是什么样子，八岁一入学就是一年级。由于他们是个大村，当时有两千多人吧，所以他们那个年纪是三规制，每个年纪三十人，分甲乙丙三个班，分别有三个老师包班代课，那时候的课程很少，书也薄，书包就只有数学和语文。分班发新书，新同学，新老师，在小舒月的眼里一切似乎都是新鲜的，她转动着滴溜溜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老师领他们回了自己的教室后，就告诉他们今后这个教室就是我们班的，你们要记住自己的教室长的模样，不要走错了。接着老师巡视了一下同学们看着小舒月伶俐可爱的模样就说：“我现在先指派几个同学做我们班的代理班干部，如果真能起到带头作用，以后我们就让他们继续当，如果不能，咱们就换人。”接着老师就说说道：“耿舒月，你当班长，张江鸿你当学习委员，耿文宇你是体育委员，耿安然你是文娱委员，郭惠明你是劳动委员。现在先安排这几个人试着帮助老师管理班级，以后看他们的表现。”从此小舒月就像开挂一样，很快成了学校里老师和同学都关注的人物，家长们互相也渐渐知道了她的优秀。没放学校搞活动，老师们总是首先想到她，培养她登台演讲，培养她唱歌跳舞，她几乎都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唯一不足的是体育不突出，她跑步老是落在后面，她回去告诉过爸妈，爸爸告诉她，跑步要量力而行，不要把自己累坏了，你其他已经很优秀了。她停了爸爸的话也就渐渐释怀了，况且和他们同班的另一个佼佼者张江鸿体育也不怎么好。只是从此以后，小舒月就在其他的功课上更小功夫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舒月也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眼看着“六一儿童节”到了，小舒月班级里的节目拍练时间更加多了，有时老师都要停下课在班里让同学们看着排练，那时候的老师们似乎都是全能高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他们班里用的是脚踏风琴，哈另外请了一个其他老师吹笛伴奏，她们练习舞蹈也很卖力，个个小演员都精神抖擞的，练的可认真了。小舒月练习的最好，老师看她排练的差不多了，就让去一边背诵发言稿去，其他同学继续努力练习。那时候对老师上课要用普通话还没有要求，但是语文课上读课文必须要用普通话，小舒月的普通话学得很好，她很流利用普通话背诵着“六一节”的发言稿。

    “六一儿童节”到了，这天他们学校敲锣打鼓可热闹了，加之农村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很多家长和闲散人员都跑到学校看热闹，每年的“六一儿童节”都这样，大部分孩子都穿着节日的盛装，那时只有极少的孩子能穿上新衣服，大部分的孩子都是家长洗的干干净净的穿戴整齐到校的，孩子们也没有同意的校服，但是大家都高高兴兴庆祝节日，小舒月被妈妈打扮的像一朵花，漂漂亮亮的，可招人喜爱了。

    八点半，老师带着学生们到了操场，站好队后，就听校长讲话，校长讲完话说老师代表讲话，接着听到台上的话筒里传出：“下面有学生代表讲话，三年级甲班的耿舒月同学。”随着一阵掌声响起，小舒月被自己老师领到了主席台上，她鞠躬敬礼后，开始了自己从容不迫的演讲，那稚嫩的甜甜的童音从扩音器传出了很远，外围的家长以及高年级的学生都被她甜蜜的声音吸引住了，短短的几分钟演讲，她收获了满满的赞誉，在外围看她的妈妈也收获了很多家长的赞美和感叹！接着是颁奖典礼，得奖的孩子们每个年级站成一排，手拿奖状，个个满脸欣喜，小舒月和张江鸿是他们年级第一，第二，站在他们年级组的最前面，只听旁边的几个家长说：“看那个两个孩子，是他们三年级成绩最好的。”“啊！看着人家的孩子长得多好看，他们家的大人真有福气！”“是啊！那不是一样的老师教的吗？”“人家孩子看着就聪明伶俐的。”“哈哈！一对小仙童！”

    接下来就是表演节目了，孩子们尽情的唱啊跳啊！每一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家长们也看的津津有味。一直到十一点半，才放学。回家路上，小舒月的妈妈拉着舒月的手，高兴的告诉她：“听到别人夸赞你，我心里可激动了，觉得自己的脸好有光啊！你一定要继续努力呀！”小舒月猛点头，心里想到，我会努力的！“妈妈，回家后，我让弟弟看看我的奖状。”“可以，一定的让他看看，以后到了学校也要向你一样有上进心。”

    那时他们联校经常举办数学竞赛，舒月和江鸿经常代表三年级参加各种数学竞赛，在数学竞赛中，张江鸿略胜一筹，每当这时小舒月常常不自觉的打自己的脑袋一下，张江鸿看见了也只是看一眼就过去了。

    三年级的一天，老师早晨来了后很少的一次没到点进教室，只记得那天天灰蒙蒙的，村里的高音喇叭开着，似乎有播音员用低沉的声音在说着，教室里面有点乱，舒月说，我们写后面的生字吧！但同学们似乎也很懒散，就听一个同学说：“听，是谁死了？”同学们似乎都竖起了耳朵，这时候，老师两眼红红的低声说：“我们今天不上课了，去院里听广播。我们的毛主席逝世了。”同学们霎时都不出声了，悄悄跟随老师到院里听广播。听着广播里低沉的声音，小舒月心里也是觉得沉甸甸的，不敢出声，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只有沉默着……

    随着年级的高升，耿舒月和张江鸿的名字常常一同出现在光荣榜上，而且常常是一前一后，其间，他们也学会了打乒乓球，一段时间甚至是一下课他们就飞奔出教室，去抢占乒乓球台，那时候的乒乓球台都是石头砌成的，乒乓球拍也是自制的老师还常常用谁先做对作业谁就出去玩激励我们，就这样，她和张江鸿往往是先后站在乒乓球台边的，他们俩都练习打了几个来回了，其他同学才陆续出来，就这样，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即使没有早到球台前，同学们也会自觉的等着和他们一块玩的。有时放学后他们还会和同学们一起做作业，一起玩，不知不觉中小学生活就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