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江玉棠在与桂嬷嬷郁嬷嬷进行了简单的交谈后，她便让桂嬷嬷回玉笙居看家，至于郁嬷嬷……
江玉棠说：“我要去二房一趟，郁嬷嬷随我一起吧。”
“奴婢遵命。”
二房主院内，崔姨娘正背对着院门，指着沐氏骂得欢，冷不防听到一声冷笑：“崔姨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扰老娘的雅兴？！”叉着腰回头，见到来人时她立即滑跪，“侯夫人！”
沐氏泪盈盈的，看到江玉棠就好比看到了救命稻草：“侯夫人，我试过跟崔姨娘讲道理，但她不讲道理啊，我没有办法，又吵不过她……”
江玉棠抬步进来，站在院子中间，她下巴微抬，小脸一冷，这院中的人就不自觉地绷紧了屁股，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下来。
“二夫人，过来。”
沐氏看了崔姨娘一眼，这才走向江玉棠：“侯夫人。”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江玉棠冲她笑笑，然后笑容一收，“照着她的脸，打下去。”
沐氏一惊，而崔姨娘立即慌了：“侯夫人，这是我们二房的事——”
“我让你说话了吗？”江玉棠冷喝一声，扭头看沐氏，“打！”
沐氏一个激灵，下意识打了一巴掌过去，但不敢用力，这一巴掌说是打，不如说是摸。
“再打！”
沐氏又打了一巴掌，这巴掌还是颤颤的，没什么力度。
“没吃饭吗？用力！”
沐氏咬牙，又甩了一巴掌，但还是软绵无力。
“再打！”
“用力打！”
“给我打！”
江玉棠像个魔鬼一样，一次一次地给沐氏下指令，但沐氏始终像一坨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壁。
江玉棠看得心梗，拳头也硬了。
“饿了就吃饭，凉了就穿衣，吵不过就打，打不服就狠狠打，再不服就往死里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我教吗？给我打！狠狠的打！”
沐氏大叫一声，一巴掌重重甩过去。
崔姨娘痛叫一声也立即反击，没几下沐氏就落于下风，几乎是被崔姨娘压着来打了。
“打不过就跟她拼命！你是二房大娘子，就算是输了死了也能风光下葬，她死了就只配得到一张草席！
今天你不把她打服，那今天死的就是你！明天死的就是你的儿子和小女儿！”
“啊！”
沐氏大叫一声，全身又充满了力气。
她将崔姨娘整个掀翻，接着左右开弓，直接将崔姨娘那张脸打得变了形，打得崔姨娘昏过去！
力气用尽了，沐氏瘫坐在地直喘气，脸是白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真的打人了！还打赢了！
江玉棠走到沐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法我只教一遍，你学不学得会，敢不敢再用，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只答应芸姑娘不让你们死，没保证不让你受别人欺负。
你是二房的掌房娘子，在地位上就天然比这一窝的侍妾要高，有侯府的规矩作盾你还立不起来，那你就活该被欺负！
更何况，我便是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母子三人被弄死，芸姑娘又能对我怎么样呢？
她敢回来质问我吗？”
江玉棠让郁嬷嬷留下，转身就走。
二房外头围了一圈的人，众人看着江玉棠出来，轰一声闪开一条道。
“就是个疯子……魔鬼……”
人群里不知传来谁的声音，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
江玉棠挺直了腰杆。
疯子吗？
魔鬼吗？
呵，在这吃人的时代，在这吃人的高门大宅，不疯魔，能成活吗？
江玉棠目不斜视，昂首阔步，领着几个丫环小厮，就好像领着百万雄兵。
“夫人，你说二房那位，她立得起来吗？”
喜儿忍了一路，一回到玉笙居就立即问了出来。
英姑和灵玥全望向江玉棠，就连正在忙的桂嬷嬷也竖起了耳朵。
“这两天你天天往二房跑，”江玉棠弹了喜儿脑门一下，没好气道，“怎么，现在在你心里，别人还比我重要啊？”
“当然是夫人重要了！”
“本夫人渴了。”
“水来了！”
“累了。”
“奴婢替你捏脚！”
在享受了茶水甜点和美人捏肩敲背的顶级服务之后，江玉棠才开口：
“我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沐氏立不立得起来那是她自己的事，反正我问心无愧。”
英姑忧心：“那要是沐氏立不起来，后面被欺负死了，芸姑娘那边——”
“她自己老娘什么德行她不比别人清楚？谢芸要是因此对我有什么意见，那也说明她不值得深交。
行了，英姑你遣人去问问看平阳侯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要事找他。”
“昨天宋礼讲过，还得再过几天呢。夫人，您这是想侯爷了？”
“对，我想他了！所以你赶紧叫人去问问，要是今天能回来，回头我给你赏个大的！
想要重赏吗？想的话就努努力，不想的话那我就赏给能把平阳侯薅回来的人。”
英姑掉头就去安排人手，灵玥捂着嘴也跟着下去忙了。
桂嬷嬷看着在树下撸猫的女子，眸光闪动。
看来侯爷跟侯夫人的感情很好的嘛，所以到底是谁在谣传说侯夫人要和侯爷和离的？
英姑安排的人很快回来回话，平阳侯不仅今晚不能出宫，接下来的七八天也出不来。
江玉棠皱眉：“宫里现在什么情况？连回来一趟的时间都没有？”
“新帝继位当天就下了新政令，此政令一下，朝堂就清退了一大批占坑不干活的朝臣，加上各派系之间互相揭发陷害，又清了一批，朝堂六部九寺，处处都缺人。
侯爷现在是一个人当五个人在用，连先帝的葬礼都要他跟进，小的寻过去时，侯爷连午膳都还没吃。”
见江玉棠脸色不愉，小厮小心翼翼：“侯爷说，他知道您找他为的是什么事，他说他答应了你的一定不会食言，等先帝的葬礼办完，他一定回来跟你详谈，请夫人您放心。”
根据《礼记·王制》的规定：“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
也就是说，皇帝死后要停灵七天，正式安葬得在七个月后。
“葬礼是什么时候？”
“遵照先皇遗诏，停灵二十后便发葬。”
从皇帝驾崩到今天，快过去十天了，算算日子也不长了。
江玉棠点点头：“好。”
顿了顿又加了句，“告诉平阳侯，人死不能复生，身体第一，政事第二。”
晚膳过后，江玉棠正要出去散步消食，桂嬷嬷进来讲：“夫人，世子爷来了。”
谢昀？
这个时候过来？
江玉棠脑子一转，大概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请世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