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江玉棠，你过界了
“主子，小荷院那位自杀了，但是被发现得及时，还有一口气。”
自杀？
戚姨娘怎么可能自杀。
动手的定是齐王。
“叫人守着，但不必理会，留她一口气即可。”
“可是主子——”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往后便不要再在本侯面前提起，谁再提，便去与她作伴！”
传话的侍卫吓得脸都白了。
瞧了平阳侯一眼，宋礼极有眼色地将现场清场，自己还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平阳侯走向江玉棠：“这几日，不管你做什么，本侯都当你是使小孩性子，虽无聊却也无伤大雅，本侯也愿意陪着你闹，可今晚，你过界了！”
江玉棠抬眸：“平阳侯，我请你记着一点，我是跟你合作，而不是认你为主，我们双方是平等的，我不需要事事听你号令以你为先。这几日我做的种种，都是在行使“平阳侯夫人”这个身份的权利，何来过界一说？”
“平阳侯夫人的身份？你先前明明嗤之以鼻。”
“身份是你给的，权利是你赋予的，我推拒不了，难不成还不能拿起来用？”
“……总之，你不该动她。”
“我动她了吗？我做的那些，说破天去也只是女人间争风醋常用的手段，她会抓狂，她会恨我，但不会因为我的挑衅而丧失理智。”
江玉棠下了床，走到平阳侯跟前与他面对面，“你在小荷院对她说的那些诛心之言，才是致使她动手的最大诱因。”
“我杀人，你诛心，平阳侯，我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并不比我高贵。”
平阳侯盯着她：“你就不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把自己给折进去？”
“怕啊，但这不还有你这个盟友在嘛。今晚能这么快就擒到那个刺客，就是你安排在玉笙居的侍卫的功劳，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你安排的这些人，我今晚会是怎样的无助！”
平阳侯想打人。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欠揍的姑娘！
江玉棠在茶几前坐下，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过去，脸上欠欠的表情也跟着收起：“平阳侯，请喝茶。”
平阳侯审视着对面的姑娘，没有坐下：“本侯最讨厌的便是算计，而你一次两次的算计本侯。本侯完全可以揪着这点，将你困在玉笙居，折了你的羽翼，让你这辈子都飞不出平阳侯府的高墙。”
江玉棠抬眉：“如果你费这么大劲只是为了得到个傀儡，那我没什么好挣扎的，直接躺平当咸鱼了，反正衣食无忧，我又不亏。”
两人目光对视，僵持了好一会，平阳侯才坐下来。
他喝了口茶，露出欣赏的神色：“你很聪明，也很吸引本侯，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会是这座宅子的女主人。”
“我没有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的爱好。”
“自古以来，哪个有条件的男人不三妻四妾？”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你这是要本侯为你遣散后院？也不是不行，等事情了结，本侯立即去办。”
“遣散后院，那也改变不了你曾被很多女人同时用过的事实，我有洁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男人。
再一个，当初你将她们纳进门，那对她们就负有一份责任，你轻飘飘一句遣散后院让她们流离失所，后半生再无着落，就是不负责任，就是没有担当。
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江玉棠不要。 ”
平阳侯抿唇，任谁被这么嫌弃也会不得劲。
“但撇去私人感情，平阳侯仗义疏财，是个英雄也是个君子，值得相交。所以，比起做你的夫人，我更愿意成为你的朋友，当然，平阳侯要是不愿意，那也无妨，合作结束，我们一拍两散。”
平阳侯盯着她，江玉棠也盯着对方，良久之后……
“合作愉快。”
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伸手一个抱拳。
看到对方的动作，双方都笑了起来。
江玉棠收起手抱了抱拳，平阳侯拿起茶，说起正事：
“老皇帝没几天了，几个皇子争斗得厉害，从明面上来看，最有实力的是齐王，最有希望的是太子，但其余几个皇子虽实力小逊，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老皇帝对他的胞弟顺亲王也很亲厚，顺亲王这段日子都住在宫里，与皇帝同吃同住，他最出息的孙子也随行，老皇帝对这位侄孙也很是喜爱，兄长传位给弟弟，或者是侄子，这在历史上也并非个例……”
江玉棠听得认真，后面还拿来纸笔把重点给记下来，平阳侯对她抓重点的能力很是意外，在讲完后，他看到她画的人物关系图谱时，他的眼神都变了。
江玉棠没注意他的异样，还盯着那关系图谱，最后拿笔圈住从明面上看来赢面最低的‘六皇子’。
平阳侯一顿。
江玉棠说：“朝堂的事以及各派系之间盘综错节的关系，我一下子吃不透分析不了，但历来皇帝迭代都会带来好几年的震荡……我听说谢昀今年要参加下场试水参加秋试？”
“是有这个打算。”
江玉棠抬头直视平阳侯：“既然已经是盟友，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如果最后胜出的是六皇子，那你必定是他最大的伯乐与功臣——连我都知道选择赌他，你别说你没这眼力，要是你赌的是别人，那我会严重怀疑你的本事。”
“你说话一向这么直来直往的吗？”
“当然、当然不是。我以前可是说一句话都要深思三天的小可怜……”
见她对往事并无沉溺或者悲伤的神色，平阳侯眸色深了深，他错开眼：
“说回正事。你的意思是，不建议阿昀参加秋试？为什么？”
“你这是在考我吗？”
江玉棠笑了笑，言归正传：“作为新帝的功臣宠臣，你已经拿到了足够尊荣，没有必要再让谢昀来锦上添花，让外人提前知道谢昀的实力。
再一个，六皇子上位之后，你还要应付齐王。齐王实力那么强，如果他全力报复你，你未必就能躲得过。
万一你躲不过，死了，谢昀又让人一眼看到了深浅，那麻烦就大了。他年纪小，镇不住场子，别说是外头的魑魅魍魉，就是应付府里的妖魔鬼怪只怕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