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把本侯当成巩固地位的工具?
“老太太您是历过世事,经过风浪,有大智慧的长者,外头什么风向,平阳侯府如今是什么处境,您比我更清楚。
老太太,暴风雨将至,这个时候我们平阳侯府最应该做的就是囤足钱粮,关紧门窗,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而不是怂恿儿媳妇插手别人的婚事,鼓动儿媳妇和姨娘争权争宠。”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江玉棠是懂拿捏的。
果然,老太太疯狂跳动的额角平和下来,她的眼神变了,眼里有激动,有不安,还隐隐有一丝的期待。
情绪太多,江玉棠不想费那个劲去分析,她摊摊手:“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就走了?”
等了几秒没见老太太有意见,江玉棠便转身走了。
蓉嬷嬷进去搀扶老太太,婆媳两人的对话,她是听了个全。
“主子,她屡次顶撞您,您都不让奴婢动手,是不是瞧上了她这张嘴?”
“若是光长了一张嘴,老身何至于多看她一眼?”
老太太眼神清明,“她有豁出一切去达成自己目的的魄力,处于劣势也能在片刻间占据上风并利落反击,难得的是她不是只会搅局。
阿蓉,你有没有发现,她不但搅了局,还能控住局面,这一点,不止是老身,我敢说这尚京城里有她这能力的,数不出五个。”
蓉嬷嬷将江玉棠进门后干的事一件件串起来看,嘶了一声:“侯夫人她,确实很厉害。”
“那日老二之死,几个证人口供一致,都对准了她。换了别人被污蔑,只怕恨不得长一百张嘴给自己辩解,她倒好,直接一盆脏水泼出去,把大家都弄脏了,她自己倒显得是最干净最无辜的那个,最后还把长渊拖进来,让长渊替她卖命。”
老太太半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儿子被坑而愤怒,反倒是笑出声来。
相伴几十年,蓉嬷嬷是懂老太太的。
她扶着老太太慢慢走:“侯夫人底子干净,唯一会给侯府带来隐忧的江家也被她自己清扫干净了,她现在就是一柄锋利的剑,主子您就放心的用吧,用不了几天,她肯定能把侯府这一团乌烟瘴气给彻底肃清,奴婢看啊,她以后定会是侯府的顶梁柱,定海针。”
“可惜,如今她的心尚不在谢家。”老太太叹了口气,随后让蓉嬷嬷附耳过来,“阿蓉,你找人去小荷院一趟……”
江玉棠还不知道老太太已经对她彻底改观且寄予厚望,她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就在府里晃悠起来。
大冷天的,除了能顶着风雪开的腊梅、水仙、山茶花以及迎春花这“雪中四友”,平阳侯府里头这几处花园都难见绿色,大部分的树都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
江玉棠转了一会,兴致没了,决定打道回府。
迎面传来了争执声。
“娘,我要给爹守孝,我不嫁!”
“守完孝你都二十岁了,是老姑婆了!便是有平阳侯府作盾,你那个年纪也不好嫁了!”
“那我就不嫁!女子除了嫁人,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娘!要不我们离开侯府吧!我会写字,弟弟会算账,您和小妹针线活做得好,我们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娘,我们去求祖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妇人正要训斥,突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江玉棠,她立即愣住了,顿了半息才知道叫人:“侯夫人。”
从两人争执的内容,江玉棠就猜出是二房的人,现在确认就是二夫人和谢芸母女,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老太太那头刚要她操心二房谢芸的婚事,她这头就立即碰到谢芸本人了,这么拙劣的偶遇她要是看不出,那她也别挣扎了,直接找个地重新投胎吧。
唇角一勾,江玉棠朝对面的母女点点头:“不用理我,你们继续吵。”
晚间,平阳侯过来与江玉棠一起吃了晚膳,临走时当着凤春及一众下人的面,让江玉棠给他留门。
“好呀,那侯爷可要早些回来,不要让我等那么久。”
那声音又娇又软,听得人尾椎骨都麻了,以至于平阳侯在外处理事情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比往常提前了一个时辰回来。
江玉棠正在看书,昏黄的烛光映得她面部柔软,平阳侯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平阳侯存在感很强,他一进来江玉棠就放下了书。
扭头看去时,平阳侯已经把袍子给脱了,只剩一袭中衣。
那腰是真的好。
江玉棠轻叹一声,放下书道:“平阳侯,你在我这也睡了这么多天了,再睡下去,你就要给我拉仇恨了。”
平阳侯动作一顿:“当真对本侯无念想?”
“有绮思但无念想。”
“……嗯。”
“每月的初一、十五过来一下,给我巩固巩固地位就行。”
“你把本侯当成巩固地位的工具?”
“难不成你想说你没把我当成维护侯府安宁的工具?为什么?你喜欢我?要跟我谈感情?想和我生孩子?哦我的天!”
平阳侯一顿,扭头看去,只见江玉棠一脸恐惧的样子,他心头那点绮思也跟着没了。
“我有九个孩子,就不劳江二姑娘费心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如果外头风向有变,麻烦平阳侯提前告知一声。”
“直接从我这里要消息,这就是你的实力?”
“不,这是我想走捷径的念力。”
“伶牙利嘴!”
“多谢夸奖!”
平阳侯是什么时候熄灯的,江玉棠不知道,反正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房里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天光大亮,江玉棠睡饱了。
外头好像有人在哭。
江玉棠皱眉:“谁一大早的在外头哭?”
“回夫人,是二房的谢芸姑娘。”凤春答。
谢芸?
这是看昨天精心安排的偶遇没成功,今天干脆直接到玉笙居来了?
江玉棠嗤笑一声:“让她滚。”
凤春出去了一会又回来,说谢芸没再哭了,但是不肯离去。
“那就让她待着。”
这一待,就是一个时辰,谢芸一口水没喝,一直站着,姿势都没变。
能保持一个姿势一个时辰不变,这是个狠人。
又想起昨日她要带自己母亲离开侯府另过的话,江玉棠顿时来了兴趣。
“凤春,你给我说说谢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