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降个雷把这万恶的侯府劈了吧!
“对呀。”
“江氏!你放肆!”
“放不放肆的也已经放肆了,那我就索性放肆到底了。
老太太,我说话难听,你尽量忍忍啊,要是忍不了被我气死了,那你就亏大了啊。”
抬头与老太太对视,江玉棠朗声道:“前边几位怎么死的,谁弄死的,我没兴趣知道,我这个人呢很好说话的,为人也很和善的,没人惹我,我什么都好说,非要惹我,那我也不介意用上一切手段,将所有人拉下水,将侯府搅个天翻地覆。
老太太如果还想在这安安稳稳的替儿孙集福,那就别只顾着敲经念佛,那些不安分的手啊脚啊,该砍的就砍了,别把好好的家弄得像个养蛊地。”
“江氏,你这是在威胁老身?”
“我说是真心话,你说是威胁,那随你怎么想咯。”
老太太掀了眼皮:“若平阳侯府真下杀手,你当真觉得,区区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能逃出生天?”
“所以平阳侯的那几位妻室,包括最前头的李玉笙,都是死在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脸上的肌肉迅速跳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都说太仆寺江少卿家的二女儿,胆小怯懦,不敢见人不敢说话,相看几十次皆失败,二十岁了连菜场的屠夫都不愿意娶。”
“外头不也人人称颂,说平阳侯府是重规矩有家风的清贵之家吗?”
“江玉棠,你放肆!”
“我阿爹说了,为了活命而放肆的放肆不算放肆。”
江玉棠一脸无辜地坑渣爹,“老太太,要不你和我阿爹先打一架吧,你要是打赢了我阿爹,我就守你的规矩,保证往后见了你都恭恭敬敬的喊你一声老佛爷。”
嘲讽意味十足。
老太太却是没有发怒,她沉沉地看着江玉棠,半晌后突然笑了。
“江玉棠,你有点小聪明,但你如果只有这点小聪明,只怕也活不长。”
“如果我不止这点小聪明,老太太觉得我能活多长?”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那我就跟阎王争一争,比一比命长。”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那你就活多久,不过你是死还是活,都跟我无关。这平阳侯府,早就不是老身的侯府喽!”
老太太感慨完,见她仍眼神清澈坚毅,她突然就起了试探之心。
老太太往地上一躺,当场撒起了泼:“打人喽!儿媳妇打婆婆喽,没有天道喽!”
江玉棠反应极快,也立即往地上一躺,一边蹬腿一边喊:“没天理喽,刚进门的儿媳妇要被打死喽,圣上何在?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老太太顿了一瞬,声音扬得更高:
“我谢家有此恶妇,真是家门不——”
“啊!!爹不疼娘不爱,嫁的老公又与我见外,婆婆上来就拉踩!我命怎么这么苦啊!不如死了算了!”
“老头子你死得早,丢下老婆子我——”
“如果有下辈子,我嫁鸡嫁狗都不嫁平阳侯!做鬼做魔都不做谢家妇!”
江玉棠声音比老太太高好几个分贝,她中气又足,越喊状态越好。
老太太不一样,老太太哭喊了一会就受不住了,她捂着胸口指挥:“来人!把她给我打死!!”
江玉棠也捂着胸口:“苍天啊,你若是有眼,那就降个雷把这万恶的侯府给劈了吧!”
轰隆!
侯府上空打了个大响雷。
这简直就是天降正义。
老太太喊不下去了,她指着江玉棠胸腔急促起伏:“你个泼妇!”
江玉棠学她颤抖:“你个老虔婆!”
“气死我也!”老太太翻了个白眼,直接被气晕过去。
集福棠顿时乱成一团,喊府医的喊府医,掐人中的掐人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太太就是没反应。
江玉棠拨开人群:“让我来吧,这业务我熟。”
业务熟?
装晕的老太太眼皮子一颤,她的贴身婆子连忙用屁股将江玉棠一拱,胡乱在老太太人中处按了两下:“老太太,老太太醒醒!”
老太太醒来了,一脸虚弱地指着门口让江玉棠滚。
“好嘞~~”
江玉棠勾了勾唇。
这平阳侯府啊,侍妾不像侍妾,长辈不像长辈,下人不像下人,可真有意思。
回去的路上,江玉棠抄了根称手的木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见什么砸什么,众人纷纷退避,路过的狗也汪汪叫着通知同类绕行,生怕被她踹上一脚。
快要回到玉笙居时,江玉棠咻地回头。
这一刹那凤春以为江玉棠要打爆自己的头,连忙双手抱头:“夫人息怒!”
江玉棠笑了:“别紧张,我就是想问,早上你吃的什么?”
“包,包子……”
“不对,你吃的是粪。”江玉棠快速掩鼻,“不然怎么解释你身上的酸臭味呢?”
凤春一愣:“夫人——”
“哦我知道了。你身上散发的不是粪臭味,而是你想看我热闹却没看成的失望,嫉妒与恨!”
懒理凤春瞬间白掉的脸,江玉棠快走几步进了玉笙居。
玉笙居内,戚姨娘还在那坐着,浑身狼狈,连脸上的血都没有清理,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其余六个妾室在那排排站着,江玉棠一回来,连忙规规矩矩行礼。
她们人虽然在玉笙居受罚,外头的消息却是同步送进来的,再有先前江玉棠那一番拳脚整治,现在谁不知道,江玉棠就是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癫婆。
这种癫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躲不过去也别去惹她,不然就倒霉了。
但是,江家怎么也能算是清流之家,怎么会养出这么癫的女儿?
对此,江玉棠表示,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癫的。
她也曾经岁月静好过,只是后来她发现发癫比讲道理有用还高效,于是便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努力提高自己的癫功,最终变成一个连老板都不敢惹的大癫婆。
穿到这不知名的朝代,她是什么都不知,加上原身未出阁前连府门都没出过几回,对尚京也是一无所知,跟瞎子没什么两样,而平阳侯府的水又这么深,她要是不发一下癫把平阳侯府这一大池子里的水搅混,水底下的鱼虾和大王八又怎么浮得上来?
将六位妾室一一扶起,最后江玉棠走向戚姨娘,保持得体的微笑:“不好意思,今天下手重了些,以后我尽量轻点,毕竟是姐妹是吧。”
在江玉棠离开的这段时间,戚姨娘已经完成了自我救赎,她脸上的怨恨与杀气已经收了起来。
“是奴的错,请夫人给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凤春说,你今晚要杀我,所以该是我求你,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江玉棠声音很轻,“那么今天晚上,我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