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玄武三号
见教宗和政议院院长步入会场，众人顿时全体起立，待两人先后落座，随着教宗轻轻摆了摆手，众人才纷纷回身坐下，在一片肃穆中挺身静待着最高指示。
教宗平静而沉稳的面庞今天显得格外凝肃，他环视了一番在座的众人，缓缓开口道：
“感谢圣主，这么晚召集诸位来此，只因为发生了一件紧要之事，就在今天下午，玄武3号空间站由于遭到不明物体的撞击，在重创之下发生了坠毁事故，空间站上的人员不幸全部罹难……这对教会和国家本就是件巨大的损失，然而更不幸的是，我们正进行的一项重要科研实验也在空间站上，这项实验已经处于最后的成品阶段，部分已经完成的样品随着空间站的损毁坠落在了中部省份一个叫洛北的地方。这些样品若是已经损毁还好说，若是完好无损的落到某些人手中，将给社会安全带来巨大的隐患，所以今晚让诸位赶来的目的主要有三：
第一，这场事故究竟是项意外还是某些敌对势力故意为之；
第二，对样品在坠落后的完好度作一个科学的评估；
第三，相关的应急小组已经前往样品的流落地先行调查搜索，由于该样品可能会引发强力武器级的效能，后续该地区可能面临怎样的紧急安全级别以及相应派出何种规模的武装力量进驻防范，我们需要作出一项事关重要的综合评判。”
教宗说完，目光再次轻轻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航天局局长的身上。
航天局长苍白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惶惶道：“教宗冕下，这件事首要责任在属下，是属下办事不力，让您这么重要的嘱托在属下手里出了差错，属下愿听凭您发落……”
“今天让你们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当务之急是先查明原因，到底是一场事故还是其他国家的破坏行为。”
“属下以为应该不会是后者。”国防部长说道，“不管是北陆国、樱日国还是西盟，如果他们胆敢这样做，就等于公然向我们宣战，他们不会不明白这样做的代价。”
空天军总参谋长也随即说道：“我们的侦测卫星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近地轨道和相关空域的风吹草动，并没有证据显示有来自他国的攻击行为。”
“你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教宗望向情报局局长。
“……据说北陆国的一颗卫星由于受到陨石撞击而损毁，3号空间站的坠毁可能是由于遇到那颗卫星产生的高速碎片雨所致。”情报局长冷静禀报道。
“北陆国？”教宗意味深长道，“虽然我们两国是合作伙伴关系，但截至目前，我们并未收到来自北陆国的任何安全警告。”
“事情发生的都很突然，想必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吧。”
“此事你再进一步核实清楚，若真是因北陆国的卫星遭受陨石撞击而起，就当是一场意外事故吧。”
“属下明白。”
说罢教宗的目光再次扫过了航天局局长和科学院院长，“你们二位都是各自领域的专业人士，在这里是否能够给我一个科学的评估，样品遭到彻底损毁的可能性有多大，又有多大的可能性完好无损？”
航天局长这次倒有些底气，“属下虽然失职，但对于平时的安全工作还是丝毫不敢怠慢的，空间站配有紧急逃生的太空舱，重要的东西特别是此次实验物品，都被规定提前放置在逃生舱里，即使遇到意外时人员来不及逃生，也可以保证逃生舱里的东西不至于损毁，所以只要逃生舱的自动操纵装置可靠，就可以保证样品的完好。”
眼看航天局长把皮球踢了过来，科学院院长随即开口说：“逃生舱的自动操纵装置是绝对可靠的，但以目前来看，它并没有如期发出追踪信号，可能连降落装置都没有完全打开，所以我推测在事故发生时，逃生舱的自动操纵装置处于人为关闭状态，否则没有其他的解释。”
“你是说责任在我的人操作失误？”航天局长愤愤不平道，“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你们制造出来的东西不那么可靠？”
“这根本不是造作失误的问题，而是基本的职业素养问题，想着遇到意外时自己先如何逃生而不顾那些珍贵科研成果可能面临的危险，才会人为关闭自动操纵装置。”
“你是在污蔑那些为教会和国家的事业而牺牲的航天英雄！”
“你还真能给人扣帽子，连当中一个英雄是情报局的线人你这个航天局长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谈当初你们对逃生舱的自动脱离设计就有些反人性！明明是逃生舱，却可以对危险等级进行智能评定，人还没上去，它就可能带着东西自动脱离！”
“哼，任何时候优先确保珍贵科研成果的安危在我心中才是第一位的。”
“你……”
“好了！”教宗不禁厉声喝止道，“今天我是来听你们在各自专业领域的意见，不是来听你们推诿扯皮的！真要追究责任你们谁都跑不了！这样推诿扯皮把皮球踢来踢去，哪有一点为国为民的觉悟素养！”
训斥了一番之后，教宗又安慰两人道：“我从来都是体恤下属的人，二位的能力和忠诚我也都看在眼里，这次交给你们的任务是艰巨了些，又加上一些想不到的意外，才造成了这场不幸的事故。目前我们的第一要务在于全力挽回事态，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如果事态得以顺利挽回，也根本不存在追究什么责任不责任了，因为你们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明白了吗！”
两人连连点头，航天局长这才识趣的不再说什么了。
科学院长则低头向教宗表示道：“冕下您批评得是，说到样品的完好性，依属下来看，您大可不必担心。即使逃生舱的自动装置没有启动，也就是由大气层自由下坠到地面，样品的完好性也有一定的保障，因为装样品的试剂瓶不仅是超级钢化玻璃，而且体积很小，可以承受巨大的冲击力，只要不是撞击在特别坚硬的岩石上就好。”
“这么说来，我们大有希望将样品完好找到，不至于就此失去这项重要的研究成果？”
“是的。”科学院长笃定回应。
“那如果样品被人捡去注入体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会不会给地区安全带来未知的威胁？”
“几无可能。这项实验的成品被设定为只和靶向体的dna相匹配，若是注入dna不匹配的人体内，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生还几率。”
“嗯。”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教宗终于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必担心某些人得到样品后给地区安全带来威胁了。”
“不过冕下。”情报局长一旁小声说道，“据可靠情报，当地有逆反组织活动的迹象，若是样品落到逆反组织手里的话……”
“依属下看，不如直接派军队过去实施全城戒严得了。”陆军总长附和道。
“那样动静也太大了吧。”警务部长说道，“事发突然，目前样品落在逆反组织手里的可能性很小，而军队一旦出动戒严，等于是提醒他们这次事故可能涉及到国家高级机密，他们也会相应迅速展开行动，和我们抢时间对事件进行调查和搜寻，而我在明敌在暗，这实际上是大大不利于我们的。”
“说得有道理。”国家调查局局长表示赞同道，“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样品的下落，若是确实落在逆反组织手里，这么做当然无可厚非，但如果样品只是落在某个不知情的人手里，这么大的动静势必让他风声鹤唳，产生把样品丢弃甚至销毁的念头也说不定，那样我们的科研成果不就付之东流了？因此依属下所见，不如先派出小股精锐武装力量潜入当地，联合当地警力对事态进行摸排和控制，这样能更隐秘，也更精准。”
听完众人的各抒己见，教宗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我的本意也大致如此，陆军方面，可以先按兵不动随时待命，先派出小股精英力量前去控制事态。”
“有没有必要派出一位镇抚校司前去坐镇？”久未发话的政议院院长关切问道。
教宗闻声轻轻摆了摆手，“镇抚校司是国之重器，且处于公众视线之下，一旦出现在当地，势必比出动军队更打草惊蛇。”
“明白。”政议院长仿佛顿感自己的冒昧，重新陷入了缄默。
局势变得逐渐明朗，说到派出小股精锐武装力量，在座的众人都十分清楚，教宗大人最终的选择无非是“国家调查局”和“国土安全特勤处”这对同行冤家之间。
“教宗冕下，此次任务事关国家机密，我处自然责无旁贷，全体上下皆愿为国效力！”国土安全特勤处处长抢先一步主动请缨道。
“报告冕下。”国家调查局局长也发话道，“之前已经有一位本局的骨干特工前往洛北担任首席校司之职，就是为了暗中调查当地可能存在的逆反组织，他本就有独当一面的实力，对当地也已经相当熟悉，虽有任务在身，对这个紧急任务也可以兼顾。”
教宗语气平稳回应道：“洛北有你的人坐镇，我已经放心了一半，但此次事关重大，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听出了教宗的言外之意，国土安全特勤处处长赶忙趁热打铁的说：“我处的精锐力量‘烈风小队’随时可以出动，与调查局的同僚协同配合，争取早日把样品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
“嗯。”教宗再次点了点头，“不但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要保证把样品完好带回，为教会和国家挽回这项重要的科研成果。”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