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救治伤员
“哦,此事确系天大之佳讯,夫石买、莫不邪者,吾吴国之挚友也。然则敢问大王,此次固陵大营哗变,越军死伤者几何?”伍子胥见阖闾如此开心,内心也跟着欢呼雀跃。
他关心的着重点是越军的损失,最近由于前太子终累的离世,吴国内部正处于一片愁云惨淡中,且几位嫡系公子正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而明争暗斗。
吴国上下正愁没好的时机对越国下手,没想到越国内部发生了这种重大变故,这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啊。不得不说,这石买、莫不邪之流如此不声不响就做到了吴国想做而暂时做不到的事情,令吴国朝堂上下拍手称快。
阖闾、伍子胥、孙武甚至都已经动了暗中策反越国大将军石买作为吴国卧底的心思,不过这操作起来恐怕有一定的难度。
况且,这样为了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私心置国家利益不顾的人,实在是一枚不定时炸弹,他今日能搅得越国稀巴烂,明天吴国方面若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同样也可以绞尽脑汁把吴国搅得鸡犬不宁。
“飞鸽传书曰:彼时适逢越国右司马王子越至固陵巡查,其以非常手段制服骚乱之罪魁祸首乡良人王霸、吴归,令此次哗变得以迅速平息也。遂死于此次叛乱者约有400之众,而轻重伤者可达千人兮。”阖闾侃侃而谈,那张橘子皮般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可惜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以大王之说,王子越此人实属惊才绝艳,于吴国而言是祸非福,吾等皆需警之。若有良机,大可杀之而后快也。”孙武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阖闾等人的交谈,浓眉微皱,最终忍不住出言道。
“大王,此事尚需三思而后行兮。此次公子夫差脱困于会稽,皆赖越国右司马王子越从中斡旋也。吾等岂可做出彼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事乎?”伯嚭一看伍子胥、孙武两个家伙又要搞事情,立马出班上前参拜道。
那日离开会稽前,他可是从王浩、扶同那里得了不少金饼子、名贵玉器等,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家两人又是好酒好菜招待他,又是厚礼相送,当时他看到这些金光灿灿、珠光宝气的黄白之物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些玩意儿,眼珠子都拔不出来,哈喇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王子越年纪轻轻,但人小鬼大,深谙为人处事之道,这么上路的人,他伯嚭说什么也得帮一把。何况人家还主动帮忙说服允常释放夫差,可以说这次伯嚭出使五国能将夫差顺利带回姑苏,多亏了王浩的大力协助,出于“投桃报李”,他不能让这俩迂腐、顽固的老东西针对他的“国际友人”。
“太宰大人所言极是,儿臣此次赖王子越之助,方复自由之身哉。此人虽年少,然为人义薄云天,于吴国亦颇具善意,吾等即便不善待之,亦绝不可与之交恶也。”夫差也上前跪下,出言表态道。
那天他在会稽得以释放,恢复自由之身时,神色憔悴不堪,怎一个凄惨了得。在越王殿他身处“虎狼窝”,不得不按捺住了内心对允常、勾践父子刻骨铭心的仇恨,喜怒不形于色,反而表现出了对允常感恩戴德。
“允常、勾践,尔等父子给予本公子之羞辱,来日必百倍奉还之。”这就是夫差在越王殿时的真实想法。
然而,对于王浩这个十四五岁的俊秀少年,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基于吴越两国这二三十年化不开的恩怨情仇,越国上下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
整个越王殿,只有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敢冒着“大不韪”,当堂开口替他一个敌国的公子求情,这得冒着多大的风险啊。当时,王浩刚向允常提议释放夫差,当即越国朝堂几乎所有的文武大臣皆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穿越2500年来到春秋末期这个时代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晨宇,希望我们姐弟两个在这个世界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哎,才没离开会稽城没多久姐又忍不住开始想你了,姐姐等着你早日来姑苏与我团聚。”吴王宫大殿的偏僻角落里,身穿甲胄,腰佩磐郢宝剑,英姿飒爽的滕玉公主听着大殿中阖闾与一众文武大臣的议论,内心思绪万千。……
越国固陵大营内,王浩亲自到广场看望那些在哗变中受伤的越军将卒,看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数百伤兵,他的眉头紧皱,内心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往上直冒。
“姒涛,尔身为固陵大营统领,亲眼目睹哗变骤起而毫无作为,致死伤惨重,汝知罪乎?”王浩指着杵在一边,噤若寒蝉的姒涛怒喝道。
姒涛额头冷汗直冒,如丧考妣,哆嗦着道:“子越妹夫,哦不……右司马大人息怒,非涛不愿阻哗变也。实乃卑职武艺粗鄙、才浅学疏,于吾之军令,众军卒皆视若无睹,闻之如耳畔之风也。”
他本想腆着老脸和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少年攀交情,他是姒瑾的堂兄,从她那儿论,叫王浩一声妹夫倒也没错,可眼下是是什么节骨眼上?而且这家伙面对这么军中大的变故屁用没有,也难怪会被莫不邪架空成傀儡。
王浩目光森冷地瞪着他,姒涛这家伙感觉到一股汹涌的杀意向他袭来,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立即慌忙会议改口了。
“现命尔速速着人至周边觅得此物,此外,将尔下榻之处所有烧酒汇至此处。若此事再有差池,吾定然饶尔不得,尔知否?”王浩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姒涛道。言罢,他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个画着艾草的布帛摊开指给他看。
“唯!卑职即刻派人分头去办。”姒涛立刻抱头鼠窜地跑了出去。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点事还办不好,那王浩必然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折腾了半天,姒涛终于将王浩所要的白酒、艾草,苎麻布都命人弄到了广场。他亲自示范给辛田看,用苎麻布蘸着烧酒给伤兵清洗伤口并消毒,再将艾草捣碎了敷在他们的伤口处,最后用干净的苎麻布包扎好。
虽然烧酒的度数不高,消毒的效果不如酒精好,但总算聊胜于无吧。
“辛田,此刻汝可知悉,尔先依此法替滕子羽处理妥当。”王浩淡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