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疑窦丛生
马车出了凤鸣都，太阳开始西沉。
宽敞的车厢内备了设有一张宽敞舒适的软垫座椅，座椅上铺了厚厚的锦缎垫子，手感柔软细腻。
在车厢的一角，摆放了一张小巧的茶几，上面放着茶具和精致点心。
茶具采用上等瓷器制作，上面绘有精致的图案。点心则是由宫中御厨所制，色香味俱全。
此外，车厢里还放了一些书籍，供漫漫长途消遣。
梁嫣的书箱和如霜，放在了靠近她的这一侧。
此时的梁嫣，无心查看车厢内的风景。
车窗开着，车窗上的帘子随着傍晚的风轻轻飘起，梁嫣透过空隙向外望着。
“殿下，我们是不是已经出了凤鸣都？”刚刚听到了都城守卫要查验的声音。
秦卓点点头：“日落前，要赶到城外五十里处的驿站。”
车窗帘轻轻飘起，路过上次表演杂技的场地，此时已空空如也。
再往前，就是上次她路过的大槐树：“殿下，到北地一直都是行大路吗？”
秦卓瞟了一眼车窗外，看到了上次的渡口，开口：“难不成嫣儿想走水路？”
梁嫣知晓他什么意思，没搭理他。
他倒是又开始耍贱，慢慢靠了近来：“嫣儿，那河里的水不干净，上次本王洗了好久身上才不臭的。”
还未等梁嫣说什么，他又继续开口：“往后，万不可往那里跳，气一个苏琉璃，不值得！”
“你……”梁嫣气的小脸胀鼓鼓的，不知如何回怼他。
看她这恼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秦卓笑了一下，而后歪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自打那一夜后，两人的关系似乎亲密了不少，梁嫣对他也不再拒之千里之外，所以，他也有点为所欲为。
如今，车厢里只有二人，秦卓便起了坏心思。
梁嫣推拒不过，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声说：“知玉和曾青还在车外，你非要让旁人知晓你那无耻模样吗？”
也不知怎的，每次她骂他的时候，他倒不恼，愣是想同她再闹上一闹。
想着，便懒腰将人抱到了腿上。
梁嫣下意识的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秦卓坏笑着看着她这受惊的模样：“本王还没怎么着，嫣儿这番模样，让外人听了去，倒让外人觉得本来做了什么一样。”
梁嫣挣扎着欲从他身上下来，秦卓将她圈的更紧了一些：“别闹，本王只是抱抱。”
梁嫣信了他的鬼话，便不再挣扎。
谁知，下一刻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
“不要……”梁嫣面色绯红轻声向他哀求。
看着她的娇软模样，秦卓的心仿佛被人用羽毛轻轻撩拨，心痒难耐。
‘铛铛铛’车厢外的敲锣声响起，坏了秦卓的好兴致。
秦卓伸手将车窗关上，嘴里蹦出了两字：“可恶。”
梁嫣则是轻轻抿唇，嘴角上扬。
“你得意什么？”秦卓想个没吃到糖的小孩，略有不满。
梁嫣岔开话题：“殿下，方才出门时遇到的那人是谁。”
“苏锦成，苏琉璃的哥哥。”
梁嫣‘哦’了一声，怪不得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露着审视。
“嫣儿认识？”
梁嫣摇摇头：“不认识，不过他倒是与之前常去楚辞馆的一人，有些相像。”
秦卓有些警觉：“谁？”
“包下春雨姐姐的一男子。”梁嫣思忖着：“不过，那男子倒是比方才见的男子，年纪小些。”
“苏锦轩？”秦卓开口问道。
梁嫣摇摇头：“不知。”
“我也是偶然一次在楼阁里望见他去找春雨姐姐。”
“他可有看到你？”秦卓似乎想起了什么。
若是苏锦轩在楚辞馆中见过梁嫣，再与苏荻绘声绘色的描绘一番，那他有八百张嘴，在父皇面前也难以辩清。
“没有，我进入楚辞馆后，一直被关在后院，后来临近荐采时，才到了前面的阁楼。”
“不过，也一直被关在里面，未曾见过外人。”
秦卓点点头，才略显放心：“嫣儿别怕，那苏锦轩乃苏荻妾室所生，整日游手好闲，他最是好摆平。”
听到‘摆平’二字，梁嫣想起了楚辞馆中的其他女子。
那日听他说楚辞馆被烧，里面的人皆丧命于火灾，不知里面的那些女子如何了？
于是，梁嫣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殿下，楚辞馆中的姐姐们，你也一并……”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不希望事实如她预想的那般。
她不希望，秦卓为了抹掉她的身份，而夺去那些无辜者的姓名。
说来，秦卓也觉得奇怪，那日楚辞馆出事后，他曾派人去查过，里面确实没有其他女子。
“楚辞馆每年荐采时，可是有什么规矩？”
规矩？梁嫣倒是也不知。
王妈妈生怕这些被买来的女子跑了，对她们看管甚严，与外界接触也十分少。
她努力回忆：“去年荐采时，当时我们几个未面客的女孩子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处地方，直至第二日才被带回来。”
“其他的，倒是没听姐姐们提过。”梁嫣皱着眉说道。
“奇怪！”秦卓也甚是意外。
“对了。”梁嫣似乎想起了一事：“在荐采的前两日，王妈妈在我房中教规矩时，倒是有人送了一封密信来。”
“信上是何内容？”
“不知。”梁嫣轻轻摇头：“只听那送信的小厮，当时说，后日要让姐姐们去延福寺祈福。”
秦卓冷笑一下，青楼伎子祈福，向来不多见。
“许是什么黑话，为了防着我们，她们时常暗语交流。”梁嫣回道。
“延福寺？”秦卓倒是未听过。
这凤鸣都周遭的几个大寺，他倒是了解几个，可这‘延福寺’还是第一次听说。
“曾青。”秦卓的声音响起。
“殿下。”
“可有听过‘延福寺’？”
曾青仔细思考：“倒是第一次听说。”
“安排人去查一下。”
“到了客栈，属下就安排。”
延福寺？
如此说来，梁嫣疑惑更甚。
若真是去祈福，这些时日，早应该回来。
难道，大家回来后，看到楚辞馆出了事，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