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坏人
刘怀安只得低下头,转向许诺, “对不起,我……我不该那样说你。”
许诺并未回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突如其来的插曲,人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刘紫月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吴公子,你……你是忠义之士,我……我怎舍得你死。”
许诺轻轻收回手中的匕首,那锋利的刃光在瞬间隐匿,仿佛一切紧张与危险都随之消散。
众人见状,心中的重压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纷纷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
膳堂之内,刘紫月特意让许诺坐在她的身侧,许诺频频给她夹菜,柔和而自然,两人之间的氛围和谐而融洽。
当宴席即将结束时,刘紫月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情,“吴公子,有本公主在,你且放宽心,若是少陵王胆敢欺负你,你只管来告诉我,我定会禀明父皇,为你讨个公道,治他的罪。”
许诺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好,愿公主早日觅得一位如意郎君,与之携手共度此生。”
刘紫月却嘟起了红润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几分倔强与无奈:“本公主的心,此刻已经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唉,这都是命中注定,无可奈何。”
许诺轻笑出声,道:“公主对我的厚爱,在下自会铭记于心,深藏肺腑。”
刘紫月望着许诺,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仿佛有泪光闪烁,她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刘怀安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他心中暗自佩服这位吴公子,竟能同时降服冷酷无情的陆景言和骄横任性的小公主,这份智慧和魅力,真是非比寻常。
他也对刚才自己的过分之言,感到一丝愧疚,怪不得陆景言能维护至此。
陆景言的脸一直冰封着,直到刘紫月等人缓缓消失在王府的门槛之外,才似有缓和。
他竟不顾四周仆从的注视,毅然决然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许诺的纤细手腕,拉着她穿越王府的梧桐院落,径直步入内屋,关上了门。
屋内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动静打破,像是微风中的涟漪,渐渐扩散开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我疼。”许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却也掩不住那微弱的颤抖。
“你不是自诩聪明伶俐吗?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治得了你。”
“我错了,真的错了。”许诺的声音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求你给我……求你了。”
陆景言并未立即回应,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她,“错在何处?”
陆景言将许诺紧紧抵在妆台前,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那原本藏在她袖口深处的两把匕首,此刻已被他无情地夺走。
他的力度重且坚决,手掌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他的手指,在她腿上的绷带处轻轻一挑,又是三把匕首被悄无声息地抽出。
每一次他的触碰,都让许诺的心跳加速,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无济于事。
许诺终于受不住了,低声求饶道:“哪里都错了,下次不敢了。”
陆景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若再敢像今日这般,拿你的性命开玩笑,我定会让你三日下不了床。”
“陆景言,你不能家暴我。”许诺抗议道。
陆景言听到她的话,气的鼓起腮帮,朝她脸上吹去,吹散了她额前垂下的几缕青丝。
他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许诺的眼睛,那双眸子里充满了倔强和不解,他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那粉色唇瓣。
那是一个充满愤怒和占有欲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让人无法呼吸。
许诺的身体在他的吻下颤抖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疼痛,然而,她却没有反抗,任他发泄着怒火。
在门口,两位的护卫静静地矗立着,他们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仿佛在彼此眼中寻找着某种共鸣。
其中一人,眉头微蹙,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忧虑地嘀咕:“吴公子那瘦弱的身躯,真的能承受住吗?”
另一名护卫,他沉声道:“他必须承受,谁若是敢违抗小王爷,那后果……”
先前的护卫叹了口气,“是啊,这世道,谁让我们只是下人,不过,幸好咱俩长得还算粗犷,不会那么容易被盯上。”
“呸!”另一名护卫轻啐一口,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想什么呢?”
先前的护卫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想想还不行嘛,毕竟,谁不想活得轻松点。”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门口的风,轻轻吹过,带起了一丝丝的凉意。
在妆台前,铜镜反射出柔和的光泽,映照着许诺那白皙如玉的脖颈。
她低头,目光不经意间触及那处草莓般的红痕,宛如盛夏熟透的果实,鲜艳而羞涩。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她羞涩地捶打着陆景言,嗔怪道:“都是你,这下可好,这低领口的衣服我如何穿得出去见人?”
陆景言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宠溺,他轻轻拉开领口,露出那排深深的牙痕,仿佛是在展示许诺的“杰作”。
他挑眉看着许诺,道:“瞧,我这不也是陪着你一起‘受苦’了吗?今日在府中走了一圈,我可没躲着藏着。”
许诺闻言,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轻咬下唇,娇嗔道:“你这是报复,你个坏人。”
陆景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轻声道:“若我真是那等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又岂能安然无恙,保持这般模样?”
许诺不禁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襟,脸颊微红,急忙伸手去抚平那些褶皱,口中支吾道:“我不与你争辩这些了,我还需回将军府一趟,有些琐事需得处理。”
陆景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苦笑,这每日里与她相处,他都要忍受着心底涌动的躁动,却不得不以云淡风轻的姿态去面对,这份忍耐,确实不易。
他转而正色道:“我正要告知你,此次之事,六皇子不仅未受牵连,反而令圣上对太子起了疑心,那袖口处显露的明黄色,显然是刻意为之,意在将祸水引向太子,这其中的深意,你可曾想过?”
许诺深吸了口气,她缓缓道:“或许,梁诚此刻还在六皇子的掌控之中,若非如此,梁夫人手中的那份陈情书,怎会避而不提那位贵人的名字,反而三番五次地提及那袖口上明黄的颜色?崔亮虽死,但梁夫人却依旧安然无恙地居于大宅之中,这般景象,实在太过蹊跷。”
陆景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似乎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六皇子的圈套,而且,我派人查验过那鹿茸膏,确是真品无疑。”
“他这是有意在拉拢你,企图将你纳入他的麾下。”许诺冷冷地分析道。
陆景言微微颔首,缓缓开口:“沈清墨,此人是否会在六皇子面前揭露你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