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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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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武帝决心已下,具体如何部署只是时间问题。

    匈奴的主力在漠北,而漠南地区,仅剩下匈奴左贤王和河西的浑邪、休屠二王这三个难缠的角色。

    【此前说过,匈奴右贤王主力被汉军消灭大半,剩余的残破之军,大部分龟缩在科布多地区和杭爱山西北端的乌里雅苏台一带,在那之后,河西走廊由浑邪、休屠二王控制,但二王一直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控制西域和西江之上。

    因着汉军从未对河西走廊采取过军事行动,二王对汉军并不怎么在意,所以曾作为右贤王属地的河西走廊门户洞开,成为汉军最佳的攻打目标。】

    天幕下,汉武帝正巡幸至雍州。

    只见一众群臣围着一头长有一只角、五个蹄子的怪兽,啧啧称怪,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鹿,有人说是马,…

    汉武帝巡视一圈众人,若有所思,但并未发话。

    此时一名主管祭祀的官员,上前奏道:“陛下祭祀虔诚,现有神女临世,又赐予陛下独角之兽,这应是传说中的麒麟,此乃天降祥瑞呀陛下!”

    那官员说着便朝汉武帝跪拜了下去,又奏道:“帝王的年号应用上天所降的祥瑞定名,陛下的第一个年号称建,第二个年号因长星出现而称光,此次天降祥瑞所以应称狩”。

    一番奉承下来,汉武帝通身舒畅,龙颜大悦,他当场写了一首《白麟之歌》,还把这一年的年号改成了元狩。

    众臣面面相觑,看向那位因献言而升官的官员眼神中有鄙夷有羡慕,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果真高明,果然媚臣不是谁都能当的。

    【汉军虽与匈奴数次交手,但却从未打到过河西走廊,并不熟悉河西走廊的地形、地貌以及风土民情。

    此次出击河西走廊的计划很关键,迟则生变,如若引起匈奴同其它战线敌军的联动,形成对峙局面,就会造成被动,再打就难了,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汉军向来不缺乏能征善战的将领,譬如久经沙场的李广,勇立潮头,多次立功的卫青,但出乎意料的是,汉武帝选择了初出茅庐的霍去病。

    当时汉武帝的选择并未得到众人的认可,相比于其他将领而言,霍去病阅历浅,资历更浅,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儿如何能作为统军主将。

    为加重霍去病权威,汉武帝元狩二年始置骠骑将军这个职位,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将军名号。元狩四年,汉武帝定下法令,让骠骑将军的俸禄同大将军相等,金印紫绶,位同三公。】

    呵!卫青忍不住在心中轻轻惊呼,从校尉到将军,这提拔速度!

    也是,陛下向来知人善用,英勇果决。

    卫青看向与他骑马并行的霍去病,这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少年郎,有着自己年轻时的锐气和锋芒,他恰似一颗缓缓升起的朝阳,而自己却年岁见长,谨慎有余,闯劲不足。

    陛下预备把去病打磨成劈向河西的最锋利的快刀!

    天幕中,元狩二年春,春寒料峭,北风肆虐,千里黄河冰封如镜。

    随着气势磅礴的音乐响起,大军出征的氛围感被拉满,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镜头拉高,往下俯瞰,密密麻麻的将士,如行军蚁跟随者最前方的少年将领,他眸若寒星,俊颜肃穆。

    【元狩二年春,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一万虎狼之师从陇西出发,从黄河河面踏冰而过,过金城、令居,渡过屋乌亭逆水,一路风餐露宿,辗转至乌鞘岭。】

    天幕中的音乐,不知不觉中转换成了河西走廊之梦。

    乌鞘(shāo)岭位于甘肃省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中部,属祁连山脉北支冷龙岭的东南端。为陇中高原和河西走廊的天然分界。东西长约17公里,南北宽约10公里,主峰海拔3562米,盛夏飞雪,寒气砭骨,似一条巨大的黑龙盘亘在河西走廊西口。

    乌鞘岭的北段有一条长30公里,宽不足半公里的险关隘道,这就是号称“金关银锁”的鼓浪峡,其两侧壁立千仞,似刀削斧辟,垂直而下,是进入河西走廊的门户和咽喉,史学家曾言“河西之战十有九战于古浪,古浪之战十有九战于古浪峡”,古浪峡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霍去病带军疾行至古浪峡,却发现如此军事要冲,竟无人驻守,可见,匈奴过惯了肆无忌惮的太平日子。竟麻痹大意至此,对汉军的军事行动毫无所知。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汉军疾行穿过鼓浪峡,翻过大斗拔谷,在这里遇到了第一股敌人遫濮部落。

    遫濮虽只拥众数千,却是匈奴望族,畜养数十万匹战马,匈奴军队的骑兵所需战马多由遫濮部提供。

    汉军压境时遫濮部落的人正忙着放牧牛羊,汉军犹如天降直接将遫濮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遫濮部落的王被一拥而上的汉军刺死,没了首领,遫濮部人在汉军的追杀下四散奔逃。】

    天幕中身姿挺拔的少年将军,手握林槊,目光直指西方,对四散奔逃的遫濮余部不屑一顾。

    纵兵继续西进,越过狐奴河,经过苍松、鸾鸟、小张掖,大军一路向西进发,凡所遇匈奴之人,顽抗者杀之,顺从者赦之,不求钱财物资,只管轻装前行,纵军深入敌人内部。

    【三天下来,汉军在霍去病的带领下,接连扫荡了五个走廊内的匈奴小部落,向西奔驰一千余里,直至焉支山,奔河西走廊势力最雄厚的浑邪王而去。

    浑邪王以大月氏的昭武城为王城,统治者河西的西部,汉军压境的消息传到昭武城时,浑邪王差点坐不稳王座,他怎么都没料到汉军竟能奔袭千里至河西腹地。

    来不及多虑,浑邪王忙于逃命,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上捎带,只能在自己的亲兵护卫下匆匆西逃,汉军一举俘获了浑邪王子及其相国、督尉等官员。

    霍去病并未继续追击,而是挥师向东向着休屠王的领地进发,汉家铁骑如风,士兵锐气正盛,休屠王只能匆匆迎战,结果汉军仅几个来回冲杀就将休屠军打的人仰马翻,休屠王落荒而逃,甚至连祭天的小金人都弃之不顾,后来祭天金人被霍去病带回作为战利品送回长安。

    对于汉人来说,祭天金人可能不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一件战利品,可是对于匈奴人来说,祭天是头等大事,祭天金人是匈奴王廷最高的礼器,丢失了祭天金人,相当于舍弃了匈奴人的图腾和尊严。】

    看到天幕中休屠王狼狈奔逃,匈奴尊贵的祭天金人被汉军收入囊中的一幕,刘彻不禁起身抚掌称赞,匈奴人在大汉的铁骑下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真是令人大快人心。

    他想好了,这个金人就放在甘泉宫,就放在离匈奴人最近的地方,气死他们!

    【匈奴人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终于回过神来,匈奴集结兵力,整军来战,双方人马相聚于皋兰山。

    皋兰山西起龙尾山,东至老狼沟,形若蟠龙,高厚蜿蜒,如张两翼,东西环拱州城,景致秀丽,郁郁葱葱,但此时如仙境的皋兰山却满是肃杀之气,山脚下两万匈奴大军,摇旗呐喊,角声阵阵,严阵以待。

    汉军这边,已经连续多日在河西作战,早已人困马乏,此时与匈奴强师作战若不能一鼓作气杀退敌人,那么整支汉军都会被愤怒的匈奴人斩杀在皋兰山下。】

    天幕下,无数时空的大汉子民俱都放下手中的活计,为天幕中的少年将军而揪心,悲壮而苍凉的声乐响起,战马嘶吼,西风苍凉,少年将军俊朗的面孔上全是斑驳的血迹,只一双星眸坚毅无比。

    那双锋芒锐利的眼睛里没有颓唐,没有放弃,有的只是冷凝和渴望,只消一眼就让人心安下来,这些汉家儿郎是跟着他霍去病来为汉家扫除障碍,建功立业的,他敢接下陛下的军令,就一定能把人带回去。

    少年将军握紧手中的林槊,一马当先,率先向敌阵冲击,身后的汉家儿郎紧随其后,奋勇冲杀。

    寒光闪烁,箭如飞蝗,一些汉家战士倒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身后的将士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补上,镜头拉近,一面庞稚嫩的汉家儿郎身中数箭,仰面倒在了黄沙上,他的眼前闪过两个苍老的身影和一名少女模糊的面庞,许是他年迈的父母,和还未来得急娶进门的新妇。

    “儿啊!”

    天幕下,一名面容沟壑深深的老农,掩面而泣,那不是他的幺儿,他的幺儿早就在漠南之战中阵亡了,他的同乡只给他带回来幺儿的一片衣衫,他的幺儿早已埋骨黄沙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沉默着,他不知该怎么安慰父亲,他放下锄头,一只手替父亲擦拭眼泪,右面的袖子空荡荡的,他比弟弟运气好,只是失去了一条手臂。

    天幕中汉军和匈奴的厮杀还在继续,这时镜头突然聚焦在霍去病身边的一个少年身上,只见他弯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向着敌阵中一名身穿貂裘,头戴锦帽,身边拱卫者十几个卫士的匈奴将领而去,一箭将其射落马下。

    那将领倒下后,匈奴大军顿时阵脚大乱,汉军趁机发起攻势,匈奴大军四散奔逃,后经询问俘获的俘虏才知,那少年射杀的竟是匈奴的折兰王,而这名少年名叫赵破奴。

    【逾乌盭,讨遫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转战六日,过焉支山千有余里,合短兵,杀折兰王,斩卢胡王,诛全甲,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首虏八千余级,收休屠祭天金人。

    这是一场军事奇迹,霍去病仅用区区六天的时间就踏破匈奴五部,深入敌境一千余里,洞穿整个河西走廊,歼灭匈奴八千九百余众,令河西匈奴闻风丧胆,但汉军虽然取胜,却也因劳师远征损失七千多人,一万精锐只剩三千,代价惨重。

    这场军事试探行动在没有任何偏师的帮助下,深入虎穴,取得如此成绩,把骑兵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丰富了骑兵作战的新战法,是河西之战的最大收获。

    这一战彻底打出了汉家的军魂,从此汉家铁骑在匈奴人心中具象化,汉家儿郎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退缩的的强悍风格彻底摧垮的河西匈奴人的意志,使其畏汉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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