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最后的将星
汉高祖刘邦?那是谁?
始皇帝眉头微皱,天幕说秦二世而亡,如此说来,这个汉高祖刘邦应该是后世的君王。
【虎皮扯起来了,那么接下来用什么理由彻底反了大秦呢?
吴广平日里最是关心别人,民夫们都很信服他,一天吴广趁着押送队伍的县尉喝醉了酒,便在县尉面前扬言要逃跑,以此故意激怒县尉。
那县尉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见一个小小的屯长竟然胆敢骑到他的头上,当即大怒,对吴广又是鞭打又是辱骂,打骂后又拔出配剑,欲当场斩杀吴广,这时原本还任打任挨的吴广却突然暴起,一把夺过县尉手中的配剑,杀死了县尉。
陈胜、吴广接连杀死三名县尉,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下子剩余的人不想反也得跟着反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接下来,二人就把属下召集起来,准备给他们洗洗脑。】
此时,天幕又换了新的画面。
一个身穿褐色麻衣,留着络塞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处高地上,下方围着乌泱泱一群手持木棍的民夫。
中年男人运足声音道:“诸位,请听胜一言,我们已经超过了到达渔阳的期限,按大秦律法,误期就要杀头,就算侥幸不死,但将来因戍边死去的必定也是十之六七。大丈夫不死则矣,要死就要名扬后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番话说的众人心头激荡,是啊!凭什么这些贵族们天生就该奴役他们,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万物之灵,凭什么就要低人一等,与其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反了这朝廷,将来打下这江山,自己做主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元末。
少年朱重八刚把家人埋葬好,他家里穷没有钱置办棺材,只能用草席将家人的尸体裹起来,匆匆下葬,此刻他已经饿的两眼昏花,连墓地都只是简单挖了个坑。
朱重八趴在父母的坟前,哭得肝肠寸断,闻者无不伤心。
一旁的长者见状,上前去拍了拍朱重八的肩膀,“你这孩子,你爹娘和哥哥他们知道你的孝心,他们会保佑你的,你也别太伤心,阿牛还等着和你一起去皇觉寺呢,你们去了或许能在那讨个营生。”
朱重八低声啜泣着,心中悲痛万分,父母皆去,家中已无他容身之所,去了寺庙做和尚也是一条活路。
朱重八擦干眼泪,正欲起身随伙伴一起去皇觉寺,却听见天幕中的神女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朱重八只觉浑身一个激灵,他手臂微微颤抖,转身艰难地看了眼身后的一排坟墓,那都是他的至亲之人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朱重八只觉一股怒气直击胸腔,元人当道,朝廷黑暗,地主剥削乡邻,朝廷施舍的一点粮食和银两,一层层盘削下来,到百姓手中的,只有谷壳子了,他的爹娘是被活生生饿死的。
想起自己那活泼可爱的小侄儿,朱重八心中更觉悲愤难忍,他的侄儿死时肚皮肿胀,那是吃了谷壳不消化啊!
朱重八狠狠掐住自己手心才不至于恸哭出来,他定定看向天幕,眸中神色逐渐变得坚忍,良久,朱重八轻声道:“大伯侄儿不去皇觉寺了。”
朱五一惊讶道:“为何?”朱五一并不是不想收留侄儿,但他自己家中亦是一堆烂摊子事,侄儿与其跟着他在家等死,倒不若去皇觉寺寻求出路,只是他为何突然间改变主意了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侄儿心有不甘。”
朱重八说完便坚定地朝山下走去,他没有回头,瘦弱的身躯上挂着一件单薄的衣衫,斜阳拉长他的身影,他蹒跚在山道上,犹如一头孤独的幼兽。
朱五一张了张嘴,他想要出声叮嘱自己的侄儿,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隐隐知道这个侄儿要去干一件大事。
【陈胜自己做了将军,又任命吴广为都尉,起义军首先攻占大泽乡,一路过关斩将来到蕲县,攻克蕲县后,陈胜派符离人、葛婴率兵攻取蕲县以东的地方,一连进攻到铚、酂、苦柘、谯。
起义军战无不胜,他们一边进攻,一边补充兵力,扩大自己的队伍。
攻打到陈县时,起义军已经发展到拥有兵车六七百辆,骑兵一千多,步卒好几万人的规模了。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左传》记载:“广有一卒,卒偏之两。”
也就是说在当时的国家,一乘攻战兵车的配置为:四马一车,甲士三人,两边配置步卒约百余人,后跟一辆防守战车,配置二十余名役徒。
所以说“千乘之国”就是拥有千乘战车兵力的国家,总兵力约有15万人。在春秋战国时期,“千乘之国”就已经是一个大国所应当具备的国力了。
陈胜手中的兵力虽没有那么多,但也足有一个中等国家的兵力,军权在握,陈胜下令召集掌管教化的三老和地方豪杰都来开会议事,碍于陈胜手中的兵权,三老和地方豪杰莫敢不来。
陈县的郡丞已经战死,整个陈县陈胜最大,与会的人都奉承陈胜。
人言:将军披甲执锐,伐无道,诛暴秦,重建楚国,论功应称王。
自此,陈胜自立为王,国号为张楚。
陈胜、吴广起义如同一把熊熊大火,点燃了大秦这片干枯的草原,烈火燎原下,各郡县深受秦朝官吏暴政之苦的人,一拥而上,杀死贪官污吏,响应陈胜。
起义不到三个月,起义军的名声就已经传遍大秦的每个角落,赵、齐、燕、魏等地的六国后人打着恢复六国的旗号,自立为王。
同时,陈胜派周文率兵继续西进,很快攻入关中地区,大军直逼咸阳。】
始皇帝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一把掀翻书案,拔出腰间六尺长的利剑,众臣心中咯噔一声,纷纷惶恐不安地匍匐在地上,先前的利剑已经用来砍赵高了,此刻陛下又要砍谁?
王翦暗叹自己今天就不该上朝,应该称病在家的,今日他一会跪一会起的,这一把老骨头啊,简直快散架了。
“竖子!竖子!”
嬴政狭长的眸子,此时瞪成一双圆目,眼目红丝密布,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喘着粗气以剑杵地,沉闷的撞击声直撞到殿中众人心上,大秦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垮,还是被一群布衣黔首?难道彼时的大秦再无一将可用吗?
蒙恬心中万分悲怆,后又一阵酸涩烦闷,若是,若是他还在的话,他誓死也要守护大秦。
【敌人都打到自己家门口了,此时,耽于享乐的秦二世胡亥终于知道害怕了,但他现在面对的不止陈胜的起义军,曾经的六国又“复活”了。
赵有赵王赵歇,魏有魏王魏咎,齐有齐王田儋,燕国燕王田广,刘邦在沛县起义,项梁在会稽起兵,各路人马齐聚咸阳,讨伐暴秦。】
“混账!”
嬴政“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高大的身躯直挺挺朝后倒去,亏得左右宫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脑袋磕到地上。
“陛下,陛下!”
“快穿太医令!”
“”
殿中一片慌乱,一旁偏殿候着的太医令被蒙恬匆匆拽到始皇帝面前。太医令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始皇帝的脉上。
忠臣屏息凝气,陛下万万不能有事啊!此时天下皆知陈胜、吴广两个布衣起义成功,六国余孽复国成功,天下必然民心动荡,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六国余孽必定会借势裹挟百姓。
陛下万一再在此时出点什么差池,大秦必将陷入动乱。
好在经过太医令的救治,急火攻心的始皇帝悠然转醒,众臣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尉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虽有些瞧不上嬴政的为人,但为了天下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方才他可是一直向上苍祈求始皇帝平安无事呢。
好,好的很!
嬴政令朝臣回归原位,他在宫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皇位。
永巷。
赵高卧在简陋的床榻上,因失血过多,脸色极为苍白,他听着天幕的声音,嘴里发出一声声怪笑,时而笑,时而唾骂,状若癫疯,他的女儿只在一旁远远看着,并不敢上前伺候他。
阎乐受赵高牵连被发配永巷本来心中就极为恼火,见赵高竟敢怒骂皇帝,他四下望了望,见并没有宫人路过,才放下了心,
阎乐从一旁寻了块破布一把塞进赵高的嘴中,赵高瞪圆了双眸,呜呜直叫,奈何肩上的伤痛,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叫什么叫,受你连累进了这永巷,没打死你就已经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了,你还敢辱骂皇帝,要是让旁人听见了,告发咱们,咱们这一家老小都得死。”
阎乐恶狠狠地掐着赵高的脖子,言语中满是威胁。
那抹布也不知擦了啥,赵高嘴中满是泥土味,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他挣扎着,不顾肩上的剧痛,要打阎乐。
阎乐冷哼一声,扬起手正要扇向赵高的右脸,就听见传诏宦官的声音。
听完始皇帝的诏令后,阎乐慌忙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宦官身后的两名士兵,他的妻子欲上前去,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死死按在怀中。
不一会的功夫,永巷中便传来男子凄厉的哀嚎,嘶吼声若野鬼哀鸣,围观的永巷众人无不掩目别过身去。
片刻后,传诏令的宫人离去,众人才敢围上前去,阎乐待瞧见那场景后,只觉心中发毛。
只见院中的桂花树下放着一个大瓮,瓮中之人被削去四肢,就连舌头都被割掉了。
众人正议论之际,却见那宦官带着一名太医令,并两名抬着筐的侍卫去而复返。
太医令上前替瓮中的赵高包扎好伤口,用药皆是库中最精贵之物,陛下可说了,赵高不能死,他要活着,活到大秦二世、三世,为此,太医令并不敢怠慢。
宦侍见太医令包扎好后,便向身后二人示意,二名侍卫把筐中之物尽数倒在瓮中,顿时一股咸湿味传来,众人这才晓得原来刚才闻到的咸味竟是咸鱼,这么一大筐咸鱼都倒在瓮中,倒是浪费了。
【大秦危急存亡,朝中名将皆被屠戮殆尽,难道大秦就真的没有一个能打的将才了吗?
章邯,二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秦帝国的救世主,犹如一道耀眼的流星,刺破大秦黑暗的夜空,带领大秦军队开启了大秦最后的辉煌,后世人言:章邯不死,大秦不灭。】
章邯?
章邯是谁,众朝臣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着人去寻章邯。”
始皇帝的命令刚下达,这时尉缭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手下一位左更属官章愍之子好像就叫章邯。
此时的章邯不过十六七岁大,生的剑眉星目,身材挺拔,他正在操场上练剑,忽听天幕中的神女念他的名字,他惊讶地停了下来,神女所言章邯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