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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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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一朝?李斯眉头微皱。

    这难道是后世的朝代?也是,从古至今还未曾听闻有哪一朝能够千秋万载,就连周朝都只延续了八百载,只是天幕中后世之人留的发髻为何会如此奇怪?

    自从听到神女说大秦会二世而亡后,始皇帝嬴政表示已经没有什么能比大秦会二世而亡的消息更能令他暴怒的了。

    至于天幕拿他的儿子和康熙帝的儿子作比较,说实话,一开始始皇帝内心是恼怒的,恼归恼,但天幕所说俱是事实,他的确疏忽了对子女们的教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始皇帝决定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公子们都要按照康熙儿子的标准来一套,他嬴政的儿子必定须是最优秀的。

    【成为胡亥的老师后,赵高离权力中心又近了一步。

    公元前210年,始皇帝再次巡游天下,右丞相冯去疾留守咸阳,左丞相李斯随行。

    十一月,始皇帝到达会稽山,祭祀大禹,遥祭南海,并且在山上立石碑赞颂秦朝的功德,世称“会稽刻石”,此碑文由李斯撰写,故又称“李斯碑”。

    始皇帝五次出巡,以《峄山刻石》为始,以《会稽刻石》为终,共留有七块刻石,史称“秦七碑”。

    《绎山石刻》、《泰山石刻》、《琅琊石刻》、《会稽石刻》为李斯所书,无论从书法美学角度来看,还是从传世价值来看,都是华夏漫长历史中的吉光片羽。

    李斯的小篆比例严格,精简,运笔坚劲畅达,线条圆润,既具图案之美,又有飞翔灵动之势,因此,李斯又被称为“小篆鼻祖”,。

    后人有论李斯:书法造诣之高超掩灭先轨,散绝后贤,成为后世临摹学书之佳。】

    天幕中,一座座石刻被展示出来,历经千年,石刻上的字迹早已经斑驳,可扑面而来的历史沧桑感,却令无数人为之颤抖。

    李斯眼眶通红,他伸出手似要抚摸天幕中的石刻,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传承的意义,胸腔中涌出无限酸意。

    “小篆鼻祖”多么崇高的名声啊!这一刻,李斯似乎悟了神女所说的精神永生,长生一说遥不可及,但他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永存世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王朝更迭,后世之人依然会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淳于越在太医令的救治下,已经悠然转醒,听到后世之人如此称颂李斯,心中不免泛起些许酸意,他感念李斯的活命之恩,天幕说是李斯在自己触怒始皇帝后保全了他。

    曾几何时两人还是至交好友,但道不同,政见相左,二人越走越远,他以为李斯已经同他绝交却没想到最后是李斯保下了他。

    自己难道真的酸儒不堪吗?淳于越不禁长叹一口气,他教导扶苏公子礼法,教他民为邦本,教他立身、平天下,期待他成为一名仁慈的君主,大秦有一个始皇帝就够了,天下初定,该修生养息,积蓄国力。

    他淳于越无不在为大秦的江山而考虑啊!

    激愤之余,淳于越忽然想起天幕说扶苏会被假的旨意哄骗自杀,淳于越瞬间起身,他忙不上伤感,连忙离开偏殿,扶苏怎么会自杀?到底是谁害了扶苏?

    【“会稽刻石”中有一条律文还挺有趣的,“夫为寄豭,杀之无罪”。

    意思是说,丈夫如与妻子以外的女性发生关系,就像跑到不属于自己的圈里的公猪一样,这种人杀死他是不承担责任的。

    当然夫并不是泛指所有丈夫,而是特指“赘婿”。

    不可否认这条律法的确保障了一些女性的权益,但现在有些人单凭“夫为寄豭,杀之无罪”八字,就认定始皇帝非常尊重女性,这是有失偏颇的。

    公元前356年,秦朝颁布了一项法令,规定家中有两个及以上成年男性的家庭,其赋税增加一倍。

    但穷苦人家的成年男子没有能力自己组建一个家庭去纳税怎么办?这时做赘婿,入赘到女方家中就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招赘婿的女子一般是丈夫死于战争或疾病的寡妇,成为上门女婿后,男子只需要和寡妇交一份税就行,但这样一来,直接导致大秦的税收缩水。

    而且,根据秦朝的法律,如果寡妇没有子女,那么寡妇死后的财产归朝廷所有,但招了赘婿的话,寡妇的财产是要被赘婿继承的。

    如此,大秦律法规定赘婿不可以成为户主,打仗赘婿先上,不享受普通士兵同等待遇等,可见无论什么时代,上门女婿都不好当啊!】

    “遮莫姻亲连帝城,不如当身自簪缨。”

    天幕下,一白衣俊朗的年轻男子,举起手中的酒壶感概道。

    在大秦当赘婿真惨,幸亏吾不是大秦子民,同为赘婿,但李白对大秦的赘婿并没有多少同理心。

    他虽偶尔会对赘婿的身份发发牢骚,写写诗文,但他是真心爱惜自己妻子的,更何况他与妻子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想什么呢?”

    许氏把衣衫披在丈夫身上,低头柔声问道。

    “夜深了,当心着凉。”

    李白眼神清白,并无一丝醉意,他握住许氏的双手,反复摩挲着。

    年华已去,妻子的手也不复往日白嫩。

    自己这些年或是醉心寻访名胜古迹,或是寻求出仕的机会,平阳和明月奴全是妻子在照看,她本出身名门望族,锦衣玉食,千金之躯,如今为了这个家庭操劳不已,或许自己应该停下步伐好好陪陪家人。

    【言归正传,当巡游队伍到达平原津时,始皇帝却突然病了,始皇帝本来就不喜别人说死这个死,现在整个队伍里更没有一个人敢说死字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生老病死是人之规律。

    始皇帝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他有感自己时日无多,遂写了一封盖有玉玺的书信,命人送给扶苏公子,让扶苏赶来平原津为他奔丧,然而这封诏书却无缘到达扶苏手中。

    掌管符节印玺的中车府令赵高扣下了这封信!

    七月丙寅日,始皇于沙丘平台去世。】

    好,很好!始皇帝怒而起身,抽出腰间长剑,直直劈向赵高肩膀。

    赵高反应不及,一整条左肩竟被始皇帝生生砍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一时之间,众朝臣无不侧目,但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赵高惊呼出声,随后又生生止住哀嚎,他忍住剧痛,不断哀求着。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臣。”

    赵高平日里巧舌如簧,如今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纵然他的确敢做出天幕所说的事情,但他现在还未行过的事,他不能承认。

    【李斯认为始皇帝之死可能导致天下大乱,众公子生出异心,所以封锁了始皇帝驾崩的消息,秘不发丧。

    始皇帝的棺椁用辒凉车运载,始皇帝原来信任的宦官还照常陪侍左右,饮食起居一应如常,百官照常上奏政事,然后由宦官假扮始皇帝批阅奏折。

    始皇帝已死的消息只有李斯、赵高、公子胡亥、以及始皇帝宠信的几个宦官知道,从这时起,赵高便开启了他的权臣之路。

    赵高是公子胡亥的老师,且已经深得胡亥的信任,胡亥登基,赵高的权力势必会更上一层楼。

    于是赵高便和李斯、胡亥密谋毁掉始皇帝欲送给扶苏的诏书,谎称李斯在沙丘接受始皇帝的遗诏,立公子胡亥为太子,之后再伪造诏书送给扶苏和蒙恬,例举他们的罪状,令他们自杀。】

    大殿中一片死寂,扶苏有些茫然,他看向李斯,自己的岳丈。

    好大一颗瓜砸到自己脑袋上,李斯心惊胆战,面上一片惨白。

    “臣,臣。”

    他双唇哆嗦,连话也说不利落,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想不出对策。

    【斯曰:“君其反位!斯奉主之诏,听天之命,何虑之可定也?”

    李斯还是有几分衷心的,更何况他与扶苏并无仇怨,没必要冒着砍头的危险谋反。

    高曰:“安可危也,危可安也。安危不定,何以贵圣?”

    赵高的话点醒了李斯,是啊!若是扶苏登基必定会重用蒙氏兄弟,自己的丞相之位恐怕会不稳,再者扶苏若是上位,自己就是最大的外戚,难免会招惹猜忌。

    李斯经赵高这么一点醒,内心开始动摇,又加上赵高继续在一旁舌灿莲花,循循诱导李斯,李斯便做了这个令他万劫不复的决定。

    李斯本来有机会成为千古第一相的,最终却因一念之差明声尽毁,虽有不世之功,却难以为后世之表率。】

    “千古第一相”啊,李斯顿觉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喉间喷出,还不待始皇帝发作,便先一步晕倒在大殿上。

    始皇帝冰冷的目光从殿中晕厥过去的两人身上扫过,竖子敢而!始皇帝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倒要看看这二人还能做到何种地步?

    【此时,胡亥不过才十九岁,还没有肖想过皇帝的位子。

    赵高刚找上胡亥时,他是拒绝的。

    “废兄而立弟,是不义也;不奉父诏而畏死,是不孝也;能薄而材譾,强因人之功,是不能也。”

    由此可以看出,胡亥是明白礼仪道德的,他知道赵高要做的事情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事,在他看来一切按照始皇帝的旨意行事就行了,何必要背上骂名而造反呢。

    “臣闻汤武杀其主,天下称义,不为不忠;卫君杀其父,国人皆服,孔子且默许,不为不孝。从来大行不顾小谨,盛德不矜小让,事贵权达,怎可墨守?顾小而忘大,后必有害,狐疑犹豫,必然后悔。

    愿公子当机立断,必会成功。愿子遂之。”

    为了劝服胡亥造反,赵高列举了众多例子,在赵高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胡亥终究是没能抵抗住权势的诱惑,上了赵高的贼船。】

    胡亥被数位兄姐堵在自己宫殿中,脸上已经挂彩。

    “别打了,嫚姐姐,是我错了。”

    胡亥不过十多岁,听到天幕说自己是秦二世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果不其然,不一会的功夫,几位公主就怒气冲冲地赶来他殿中。

    赢阴嫚不顾公主之仪,撸起袖子哐哐锤了胡亥几拳,其她几位公主有样学样。

    殿中宫人皆不敢上前,一边是始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一边是尊贵的公主们,他们哪一方都不敢得罪。

    不过,他们打心眼里也不愿意阻拦公主们,神女可说了这位胡亥公子日后会肢解他的兄弟姐妹们,这种行径简直与畜生无疑。

    胡亥蜷缩在床边,发髻散乱,小脸挂满泪水,凄凄惨惨。

    他抽噎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神女都说是赵高教唆我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打我。”

    胡亥的母亲是胡人,他生得精致异常,此刻的模样颇叫人怜惜,几位公主面面相觑,皆有些不忍,对于这个幼弟她们还是十分疼爱的,纵然他有些娇纵。

    赢阴嫚冷哼一声:“你就会装可怜,难道肢解兄弟姐妹的行径也是赵高教你的。”

    胡亥顿时一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未来的事情。

    【时值暑天,尽管用辒凉车运载始皇帝的棺椁,但始皇帝的尸体还是腐烂了,辒凉车散发出腐臭的气味,为了掩盖尸臭味,李斯以诏书命令随行官员每车载一石咸鱼,用来混淆始皇尸体的气味。

    直到巡游队伍回到咸阳时,李斯才对外公布始皇的死讯。

    太子胡亥承袭帝位,史称二世皇帝。】

    “混账!”

    嬴政一脚踹在昏死过去的赵高身上,他勃然大怒,气血上涌,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

    始皇帝握紧手中的长剑,一步步走下台阶,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嬴政走到李斯身边,他的眼神阴鸷的可怕,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

    李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陛下是要杀了父亲吗?

    然而,下一刻,李由却只见一把沾染了鲜血的利剑抵住自己的咽喉,他不禁咽了口唾沫,陛下这可不兴换对象的啊!

    李由不知道始皇帝意欲何为,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长剑划破他的喉咙。

    “拿着,告诉你的父亲,让他挂在自己的床帐上。”

    李由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那把长剑,剑身上鲜红的血是赵高的。

    电光火石间,李由仿佛明白了始皇帝的意思,他附身朝始皇帝拜了三拜,才在宫人的帮助下,扶着昏迷的李斯走出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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