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这不可能
警局。
“乔韵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西郊公园？你认识车上的死者吗？”
录口供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警察，她拿着一只笔做着记录，身边坐着胡队长，他目光像雷达一样，盯在乔韵如脸上。
乔韵如此刻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仍然显得很乱，一看就是遭受过袭击。
她低垂着眼睛，声音虚弱但平静地叙述：“陆双双约我来西郊公园见面，她说知道我母亲中毒的真相，要我一定过来。因为我母亲中的毒，医院到目前为止查不出原因，所以一直没有治疗方案……”
“陆双双素来和我不合，我前几天才因为接回母亲的事和她有过冲突，其实我也害怕一个人过来会有危险。但是我想她顶多是恶作剧一下吧，以前在学校她就经常霸凌我。”
女警察飞快的在本子上写着。
乔韵如继续说：“他们让我下车，我就开门下车了。没想到，他们一下就把我打晕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乔韵如停了下来。
女警察等了几秒钟，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开口问：“他们怎么出现在你车上？”
乔韵如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被打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他们两个死在你车上了吗？”女警察语气加重了一些，她停下记录，紧紧看着乔韵如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透。
乔韵如迎着她的目光，有一些震惊：“他们死了？”
沈渊也惊得说不出话，他觉得死去的一男一女很脸熟，原来是陈朗和陆双双。
看来，警察把嫌疑对象锁定在乔韵如身上了。
不过，乔韵如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能对付两个人？
并且杀了他们之后，自己还把自己绑进麻袋里面？
这不可能做到。
沈渊急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胡队长做为经验丰富的刑警，当然也想到了这些点。他被眼前的案件难住了，紧锁眉头。
又零零碎碎问了乔韵如一些问题，她看起来不像撒谎。
但是现场又只有她一个人，恰好这几天监控坏了，不能找到第三个人在场的记录。
沈渊心急如焚，虽然眼下乔韵如平安无事，可万一被当成嫌疑犯，也是很麻烦的事，甚至有可能会毁了她的一生。
他不禁稍稍偏过头看着乔韵如。
见她莹白的脸上，惊魂未定，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仿佛把她平时什么事都不怕的坚强击了个粉碎，也把沈渊的心莫名牵扯得很痛。
往事浮现。
母亲的离开，沈夫人的冷漠，他逃到加国，棒球场上差点毙命……
都说人类的悲喜不相通，这一刻他却在乔韵如的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
“别怕，我相信你。”沈渊在她耳边轻声说。
“嗯。”乔韵如轻轻说。
女警察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另外一个警察匆匆走了进来，在胡队长耳边耳语了几句。
胡队长脸色骤变，他看了看手表，对乔韵如说：“你可以先回去了，最近不要离开海市。”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严肃不容拒绝的警告。
乔韵如乖乖点头。
已经到清晨，是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段。
沈渊拥着乔韵如走出警局，坐上了宾利，他对一直等在车上的小杨说：“回家。”
后排座上，沈渊紧紧握着乔韵如的手，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力量全部传给她。
乔韵如的身体仍然在抖，说不出一句话。
沈渊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肩膀，温柔而坚定地安慰着她。
——————
赵长松刚洗完澡，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这次的沐浴时间，比他平时要长出两倍，他仔仔细细的清理了身体每一个小细节。
人是他杀的，只不过，他杀错人，他的目标是乔韵如。怎么车上是一男一女呢？
杀了两个不该杀的人，也没有威胁到沈渊。
一定是林金霞打听错了消息。这死肥婆，害得他犯下这弥天大错。
等会他要狠狠收拾这死肥婆，并且说服她去为自己顶罪。谁让她办事不力！
赵长松越想越气，他恨不得马上冲出来打肥婆两巴掌。
说好的两个亿，屁都没有！
刚回家的恐惧在洗完澡之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怒气。
赵长松来到客厅，平时林金霞总在这里打工作电话等他，今天却不见人影。
死肥婆，一定是知道自己做错了，躲了起来。
“林金霞！你给我出来！”他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林金霞的影子。
门忽然被撞破，几个便衣冲了进来，两三下便将他制服，钳住，用力压在地上，赵长松动弹不得。
他费劲地抬起涨红的脸，才看清警察后面跟着一起走进来的肥胖女人，正是她的妻子林金霞。
“血衣呢？在哪？”其中一个警察问林金霞。
林金霞看都没看赵长松一眼，她几乎是跑进卧室，拿出赵长松换下的黑色衣服，正是那件他行凶的血衣。
“林金霞，你疯了？”赵长松咬着牙咆哮。
林金霞没有理他，和警察说：“他今天穿着这件衣服回来，把我吓傻了，我知道他一定杀了人。为了稳住他的情绪，我假装会包庇他，让他先去洗澡，然后马上报警。”
赵长松听到这里，才明白自己被林金霞背刺了，他吼道：“林金霞，今天的事都是的陷阱！是你让我往坑里跳的！警察，我虽然杀了人，但她才是主谋！”
林金霞无辜的说：“赵长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我的好朋友？而且这家里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你平时对我的态度，我怎么指使得了你？”
……赵长松知道一切都是白费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那个最依赖自己的胖女人，一切都是装的。
他的手被铐上，两个警察押着他往外走。
赵长松回头看林金霞，只见她对视上自己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平静的笑意，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