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假货
卫生间，李姐把大门关上，接着把隔间门全部打开，确认卫生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才焦急地对乔韵如说：“我老公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有，你移交给我的客户，不会也有一些重要信息……忘记告诉我了吧。”
乔韵如此时不想再装，她冷眼看着李姐：“李姐，你昨天把我害惨了。”
李姐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非常抱歉：“对不起，小乔，我也是没办法。我去年业绩垫底，今年如果部门优化，我肯定首当其冲。陈朗给我分了那么变态的任务量，我实在很难完成。”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乔韵如小声逼问。
“也没有，就是，核算业绩的时候放放水……你懂的。小乔，我求你告诉我，我老公到底怎么了？”李姐平时咋咋呼呼，看起来刀枪不入的样子，没想到也有软肋。
乔韵如当然不会这么爽快的告诉她。她太了解李姐这种滑头，此时的真诚无比都是装的，一旦自己想要的到手，绝对可以翻脸不认人。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乔韵如正视她的眼睛：“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李姐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小乔。这次我真的全部告诉你，你给我的客户资料，没有留一手吧？”
乔韵如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看得李姐身上发毛。
乔韵如没有特意有所保留，只是这次交接本就匆忙，难免会有细节忘记交代。如果李姐不老实，后期的工作她也不会配合。
李姐再三承诺，为了证明她的诚意，她飞快的说了几个重要客户的信息。
乔韵如哪有这么好的记性，她说：“你老公到底怎么样，我很难下定论，但我有拍到过他的照片。你刚才说的，可以整理一张表格给我吗？”
李姐满口答应，乔韵把照片转给了她。
李姐其实早就猜到老公在外面乱来，只是一直没有实质的证据，如今亲眼看到照片，她的心理瞬间崩溃了。
她难以接受，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乔韵如心中不忍，扶起她：“现在有证据了，先防着他，就算离婚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些。”
“小乔，今天发生的事，你可以？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吗？”李姐红着眼睛。
乔韵如点点头。
她本来就不爱八卦，自然不会到处去说。
看到乔韵如答应，李姐如释重负。
她抹了抹眼泪，叹了一口气：“其实，金霞电动车这次肯定是留不住的，竞争对手的报价比我们低了将近2个点，我们产品的质量和竞争对手差不多。”
乔韵如想到应酬上的画面，每当乔韵如想见缝插针的聊合约，罗主任就转移话题。
她早猜到了。
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李姐又吞吞吐吐地说：“除了价格，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乔韵如眼睛一眯，目光聚成一道光，叫李姐很是害怕。
她声音有几分讨好：“都怪陈经理，他根本没有想要留住罗主任。陈经理近期的目标都在另外一个客户那。好像是叫什么b客户？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件事乔韵如知道，另外一个客户明显不如金霞优质，陈朗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姐说：“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对你，还是够意思了。我……走了。”
回到工位，乔韵如找了很多数据，对比yt的产品和竞争对手产品。她要赶在合约到期之前，把这份调研给罗主任看。
但是要弄清楚为什么陈朗宁愿要另外一个客户，也不想要金霞，才是这一局胜利的关键。
此后几天，陈朗本分很多，居然没有找她麻烦，乔韵如正好借此机会专心写报告。
一天上午，乔韵如拜访客户回来，路过一个摆地摊的广场，她好奇地逛了起来。
这是一个古玩物的集市。
大大小小几十个摊位，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老古董。
她对这个市场早就有所耳闻，亲身体验，倒是第一次。
摊上有各种古董花瓶，各朝代的钱币，老上了年代的铜壶，还有几十年前的杂志，八十年代流行的小人书。
乔韵如觉得有意思极了，最神奇的是，她在这里居然看到了和沈家一模一样汝窑。
她好奇地问摊主：“这个碟子，多少钱？”
摊主是个精壮男人，光着膀子，露出花臂，满脸大胡子，看起来就不好惹，他不悦地说：“这可是宋代的汝窑，什么碟子。”
“对对对，宋代的，全世界只有70多件嘛。”
“看不出你还懂这个。如果你真心想要，这个数。”老板伸出一个手指头。
乔韵如想起在沈家那天的闹剧，心中感叹这碟子真要一个亿？
她弱弱地问：“没有少吗？”
“你出的起多少价？”摊主问她。
出得起她也不会买，她随口乱说：“算了，一千块太贵了，顶多800，不能再多了。”
摊主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他激动地说：“好……”
乔韵如顿时愣了，这……
她就随便说说，谁要800块买一碟子……
她摆摆手：“我胡说的了，买不起，根本买不起。”
那摊主忽然很生气：“你逗我玩呢？浪费人时间呢？必须买，800，拿去。”
说着就要给她打包。
乔韵如哪里见过这阵仗，这是强买强卖吗？
她说：“真不要，大哥，我错了，对不起。”
“在我这，没有谈好价钱不要的事。拿去。”精壮大汉已经把打包好的瓷器递给她。
乔韵如认栽地拿出手机准备付款，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拦住了她：“80我都不要，这是假货，小乔，快走快走。”
乔韵如这才发现，这人正是疗养院的老顽童。她开心地说：“老顽童，你好了？他们让你出来了？”
那个疗养院住的都是有精神类疾病的人，如果没有家人接，医生诊断康复之前，是不准离开的。
因为大家都传老顽童没有家长，所以少韵如猜他是不是恢复了。
老顽童调皮地嘘了一下：“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别让人知道我以前住精神病院啊。”他虽然是嘘的，但声音不小，摊主也听到了。
见老顽童把到手的生意搅黄，摊主本就不开心，他对老顽童凶神恶煞似地吼道：“老疯子，你胡说什么呢，你说谁卖假货，你给我说清楚。”
“你这件本来就是假的，真品在沈家的别苑里面，价值1点5个亿呢，开价800你觉得是真的吗？”乔韵如一番抢白，把摊主说的很无语。
摊主无奈：“懒得和疯子费劲。”
老顽童对他做了个鬼脸，拉着乔韵如走出集市：“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什么好东西都有。”
乔韵如乐了：“您怎么这么厉害。”
老顽童：“我专业做假货的，他们的货基本上都是从我这里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