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主 张
栓子听从玉娥的话语后,他这才有勇气向着母亲身旁走去,母亲抱着干柴向着厨房屋里行走时,她双腿有些微微打颤,她怀里抱着的榛柴还不断往下掉落,栓子只好弯身捡拾地下的榛柴,他跟随着母亲进到外屋后,母亲就把抱着的干柴赌气接摔在地上说:“栓子,我先不点大灶,你跟着我进屋去说话。”
栓子说:“妈,我是要和你说出我和玉娥的事,你心里就没有那么大的火气。”
母亲叹口气说道:“栓子,你这个要账鬼,你就是个惹祸根苗,你还是跟着我上屋里去说话。”
栓子随着母亲进到堂屋里后,母亲坐在炕檐上,他就坐在地下的椅子上。母亲的脸上露出威严神情说:“栓子,我在戏台底下听戏时,我遇到了你吴大婶,她说出的话语是滴水不漏,她还躲躲地提起你和玉娥。我当时没有往你和玉娥的身上动心思。你帮助玉峰家盖新房是盖新房的事,你不会和玉娥掺和到这步。豆花外出打工才几个月,你就背着她和玉娥相好,你现在就是个不仁不义的逆子,你对不起豆花,你更对不起豆花的娘家人,你对不起玉娥,你更对不起玉娥的哥嫂。”
栓子不在言语时,母亲又接着说:“栓子,我到什么时候都知道玉娥是个好孩子,她不会主动勾引你。这件事就在你身上起的引子,你就是没有考虑到因果报应,你的做法就是无法无天。你先哄骗了玉娥,你还把她领到咱家里过夜。你明明知道和豆花是合法夫妻,你这么做就是祸害玉娥,你这么做就是在害人害己。”
栓子听出母亲的话语带着气愤和指责,母亲的脸色变成铁青色,她的整个身子似乎还有些微微抖动。栓子不仅向母亲解释说:“妈,我和玉娥就是有感情,我没有强迫她。她又不是好哄的小孩子,我不能欺骗她的感情,我没有舍脸打巴掌去求她……”
母亲打断了他的话语说:“栓子,这件事就是从你身上起的引子,你说出的这些话是前言不搭后语。你和豆花是合法夫妻,你在外边就不能乱了分寸。这是新社会的一夫一妻,不是旧社会的男人能有偏房。不是一夫多妻,还不是一妻多夫。”
栓子争辩说:“妈,自从豆花和我结婚后,你平时总想着她说话,她今年外出去打工,你就给她撑腰壮怛。我当初就是不同意她外出打工,她有病不在家治疗,她外出打工就是躲避着咱们,她就是外出躲心静。”
母亲说:“栓子,我前几天还给豆花打过电话,她亲自按的我电话,她说和穆玲玲他们做小买卖,她说出她的妇科病不是大病,她的病情已经好转,她在八月十五前就要回家,她要是知道你和玉娥的事后,你们又要生气打吵子。我要向着理不能向着人,我还是要向着豆花。你从这往后就和玉娥了断,咱们还是要为玉娥着想,她往后还能找到好主。豆花回家后不知道你和玉娥的事情后,你和豆花往后就能过上长远日子。”
栓子压低声音说:“妈,我是和豆花都结婚两年多,我们都没有生育孩子,玉娥现在都怀上我的孩子。”
栓子看到母亲打量的自己眼神突然间有些发尖,她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像是坐针毯般从炕檐上弹起,她口中喊出了“啊呀”一声后,她的双脚在地下站稳后,她还跺着脚那只手还拍着大腿说:“栓子,你这话说出的不是攮勺镖,我看到你的眉稍子嘴角子都带着笑意。这件事可怎么办?这件事可怎么办?你和玉娥都不是三天两天的事,玉娥都怀上孕,她有什么想法吗?”
栓子不仅笑着说:“妈,玉娥她不想打胎,她还愿意嫁给我,我只能和豆花离婚娶玉娥。”
母亲又坐在杭檐边上说:“栓子,你做的就是捡芝麻丢西瓜的事。豆花外出打工是打工,她还是为治疗她身上的妇科病,你们结婚后没孩子不是大不了的事。豆花在电话里说出她的妇科病情好转,你们都年轻,往后就能生育孩子。现在你把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当初你和豆花订婚时,我在豆花爸妈面前拍着胸脯做保证,我保证过豆花在咱家不受气,我保证我要把豆花当成亲闺女,我还保证过你不能做对不起豆花的事情。现在你先做出对不起豆花的事情,这件事我怎么向豆花交待?我怎么向豆花的父母交待?我只能在豆花的爸妈面前叭叭打脸,我这是吹嘴打嘴,我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栓子不再言语时,母亲又接着说:“栓子,豆花的爸妈往年都要在戏台底下听几天戏,今年庙会时他们就在正日子那天来看场戏,他们去年还在咱家吃住过。那天在戏台底下我遇到了豆花妈,我就拉拽她上咱家住下,我还要陪着她看几天戏。她说出豆花的爸外出打工,她家里的活计多,她就不再来咱家住下吃饭,她那天进庙院里给关老爷上过香后,我再就没有看到过她,她看没看戏我都不知道。她头年在庙会时来咱家时又实在又热情,今年她就打拖拖的不进咱家门里,她脸子还阴沉的倒水不流,她就是听到了你和玉娥的风言风语,她在今年庙会时才没有往咱家迈步。今年杨树镇的庙会上时,我都没有看到你大舅哥和大舅嫂,我还当他们挑你不去往他们家走动的理,原来他们都知道你和玉娥的事情,我还当你老丈人不在家,他们家里忙的扒不开麻,他们就顾不上在戏台底下拉长谈听戏,原来他们不是听风就是雨,他们都知道你和玉娥的事情,你今天早晨要是不亲口说出,我还想不通豆花妈他们今年庙会时不来咱家的缘故,原来你们总是给我打马虎眼。”
栓子只好解释说:“妈,今年咱家活计又多,我又帮助玉娥家盖新房,我就顾不上去往豆花娘家走动。在杨树镇的庙会上我都没听戏,我白天在玉娥家干活,我晚上都很少去往戏台底下,我就没有遇见过豆花妈,我更没有看到我大舅哥和大舅嫂,我就没有和他们说上话语。”
母亲摆动着那只手说:“栓子,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们都做出了那种丑事,你怎么舔脸去和你丈母娘他们见面?你们在庙会上只有躲避豆花的娘家人,为这件事你们都不敢去往人多士众的庙会上。”
栓子不敢还嘴再和母亲说话时,母亲接着说:“栓子,你心眼实在平时在小事小非是上过当受过骗,咱们受到欺骗就受到欺骗,咱们可不能去欺骗别人,你疑心重都不能怀疑到豆花身上,我相信豆花她在收秋前就回家。你不相信豆花是你不讲诚信,咱们往后为人处事都要讲诚信,你的所做所为就是欺骗了豆花,你们夫妻间都没有诚信。你就是少调养缺教育,你这次就是做出对不起豆花的事情,你还做出对不起玉娥的事情,你这次把几个家庭的正常关系搅的乱套。”
栓子正要和母亲解释时,玉娥已经纵外屋进到里屋,她上身穿着浅粉色的替恤衫,下身穿条青裤子,她脚下还穿双松紧口布鞋,她乌黑的披肩发松散而飘逸,她身上还散发出栓子爱闻的香水味,她鹅蛋型的脸上笑意十足,她那双机灵有神的眼睛正在打量着母亲。
母亲脸上顿时又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口中发了“哎呀”一声后,她急忙从炕檐上起身说:“玉娥,我们正要说曹操,曹操就来到。我都没有听到你在外屋的脚步声,你在我眨眼之间就闪进了屋里,你就坐在地下的椅子上,咱们几人在屋里多说出几句话。”
玉娥就坐在地下那把椅子上,她的手还主动牵住栓子的手说:“大婶,我在外屋只停留十多分钟,我还听到你们说出的话语。你已经知道我和栓子同居的事,我现在怀孕就不想去医院里做人流,我的心思就是想和栓子结婚。”
母亲又重新坐在了炕檐上后,她的脸上显露出苦涩笑容说:“玉娥,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外人,你小时候经常来我们家逛门子,栓子的俩个姐姐都把你当成亲妹妹。你和栓子小时候打架的时候就少。栓子就是惹祸根苗,他先乱了方寸才哄骗你上当。你进屋后在我跟前没告栓子的状,你说话时又喜眉喜眼,你还把栓子捧上天。你只要不和栓子生气打吵子,你现在怀上孕不想打胎就别去打胎。我知道栓子和豆花就是强扭的瓜就是不甜,你和栓子都有孩子,我现在更不能坼散你们。我只能向豆花和她娘家人磕头跪炉去求情,我就要去求豆花和栓子离婚。”
玉娥说:“大婶,豆花到秋天就回家,她知道我和栓子的事后,她能让服我们吗?我又不能给栓子当小三。”
母亲说:“玉娥,你和栓子的事能躲过初一,还是躲不过十五。你就先就住在娘家别操心这件事,你就别在为这件事再分心,这件事不能由你出面来办,我的主张就是保将舍卒子的事,过去的皇帝妻妾成群,可是总要有个正宫娘娘。我这个半大老婆子就要舍出我这张老脸,我就要亲自出动来调解栓子和豆花的婚姻,我身上这次就是背着骂名都要豁出去,我这次就要保住你和栓子的婚姻。”
玉娥不仅笑着说:“大婶,你现在是石磨上睡大觉—晕头转向,你说出的话语不再向着豆花又偏向起我,你要是有这种想法,我现在就能垫着铺盖卷睡觉—高枕无忧。我往后就不再和豆花见面,你主面就能摆平栓子和豆花离婚的事情,栓子和豆花头脚办完离婚书,我二脚就踏进你家门。”
母亲不仅咧着嘴笑起来说:“玉娥,你和栓子形成的事实就让我叭叭打脸,你和栓子没有结婚却有孩子,豆花和栓子是合法夫妻,他们却没有孩子。我当初心里是向着豆花,我现在就是偏向她都没有用,栓子总和她生气打吵子,他们俩的脾气都犟就犯向,他们俩整天打吵的我不省心,我就是偏向豆花都不能和她相处一辈子。你只要和栓子不生气打架,我当老家的就能省心,你嫁到我们这个家庭就算掉进火坑,你还是没有象其他女孩那样真正的翻身,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的委曲和憋屈,你还是成全栓子这个犟种,你哥嫂都抬举栓子,你更是抬举栓子。你个姑娘孩出门子的事就是翻次身,你个姑娘孩嫁给二婚的栓子,你就是吃大亏,你在这件事上还背上黑锅,栓子占上天大的便宜。我和栓子总要给你争回脸面,我们不能做亏欠你的事,我们更不能亏欠你的哥嫂。”
玉娥说:“大婶,栓子是有着犟驴脾气,她在我手里就是头拉磨的驴子—团团转,他还是听从我的使唤。我们俩拌嘴时都不生真气,我们都说些逗着玩的话语,我们在小时候都没打过架,我们都这么大岁数更不能总打架,我们有打架的工夫还不如多干活,我现在都怀了孕,我往后就要和栓子凑凑合合过下去。”
母亲这次脸上才显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说:“玉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前些年都没想到你能和栓子这个犟种有缘份,你知道栓子和豆花订婚结婚这些年我总操心,我知道他们每次打吵子都出在栓子身上,我就是要护着豆花,我不能让豆花受到半点委曲。你要是能管住栓子这个犟种,你不嫌弃我们家里贫困,往后你和栓子要过一辈子,你能当栓子的家,这个家往后还是由你来当家,我往后只要是能干就不吃闲饭,我身上有分热就发分光,我要是干不动你们都要有担当。你和栓子能齐心合力过日子是头等大事,我的主张就是要支持你们的婚姻,我去豆花的娘家去调解豆花的事情,豆花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她还是能够同意和栓子离婚。”
玉娥还要说话时,栓子就用手势制止她说:“玉娥,我往后和我妈说话的时候在后头,你是在我家吃早饭,你还是回你们家吃早饭。今天你在我家吃早饭都没事,大哥帮助我们家干完活计,他今天不来帮工,你在我家吃完早饭回家都没事。”
玉娥撤回了握住栓子的那只手,她不仅从椅子上起身说:“大婶,我今天先不在你家吃早饭,我哥嫂他们不知道我在你家过的夜,我今天早晨先回家吃早饭,我嫂子现在已经做好早饭,我回家吃现成的早饭。”
母亲说:“玉娥,你回家吃早饭就回家吃早饭去,你回家找机会和你哥嫂说出你和栓子的事,你哥嫂还要给你出主意,这件事他们心里早有准备,我往后还要请你吴大婶出面去调解,我的主张还要请你吴大婶去调解豆花的事,我们几个老姐们要坐在热炕头上把各种事情摆平。”
玉娥笑着说:“大婶,我嫂子知道了我和栓子的事情,她知道了就和我哥说出这件事,我哥嫂他们对栓子没意见,他们拿栓子比我还值重,他们不会给栓子出难题。”
母亲说:“玉娥,我早就知道你哥嫂知恩图报,别人敬他们一尺,他们就敬别人一丈。栓子只是帮助你们家盖几天新房,他们就能支持你和栓子的事情,他们还是能容你们在一起。响鼓不用重锤,快马不用加鞭,你是明白人,你就能听清楚我说出这几句话的缘由,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看上栓子这个犟种,你往后要是进到我家门里后,我就把你当成眼珠子那样好好待成你,我还是要向着你不向着栓子。”
栓子从椅子上起身说:“妈,你和玉娥还是能说上来,你们别再说话,咱们让玉娥早些回家,她哥嫂就不会惦记她。”
栓子还是把玉娥送到了大门口后,栓子看到天色已经大亮,蓝蓝的天空上还是没有乌云在飘浮,东边的那轮太阳刚刚出生,周围几家邻居的烟筒上正向上冒着炊烟,他还听到牛倌喊着撒牛的声音,栓子就让母亲回屋做早饭,他要帮助牛倌撒放自家牛圈里的几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