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还有我
李乾不想看见她这么悲观的样子，换了话题，“新品那边已经开始预热了，有夏日低喃打头阵，目前的市场反响比上次要好。”
她果然眼睛亮了，“预料之中的事，让生产部那边做好准备，不要像上次一样，一直库存告急。两次都这样，容易打击消费者热情，降低客户粘性。”
“好，原材料已经在采购洽谈中，等都到位就能马上投入生产。”
“嗯，先下去吧……等等，我这周工作安排是什么？”
李乾快速回答：“明天有个晚宴要参加，周四上午要见东耀的谢总，其他暂时没有了。”
“行，我知道了。”
李乾不说她差点忘了，明天是玖尚周年会，特意邀请了她。
她到现在连礼服都还没选。
下班前，尚修宁给她打电话，还以为是事情有消息了，语气难掩兴奋，“喂，尚修宁，查到了？”
尚修宁抱歉地说：“还没有。”
她有点失望，但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晚不是要参加玖尚的晚会吗？我猜你还没选礼服对不对？”
“是。”
“那我陪你去吧，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附近。”
她原本想拒绝，但她想顺便谈谈雷九山的事，“行，那你等我一会儿。”
她结束手上的工作，顺便给郁淮尧发了条信息，“我要和尚修宁见面谈事，别闹。”
对面久违的乖巧，“知道了，我这两天课多，还要训练就不过去了。”
“安分点，不要拈花惹草。”
“不要对别的男人笑。”
“对了，跟那个男人保持距离，最好一米以上。”
她看完连续信息轰炸，嘴角出现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对选礼服没什么兴趣，反正这些高定，随便一件她都能驾驭得很好。
倒是尚修宁，挑选得很认真，于是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她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尚修宁在那些女士礼服中间来回穿梭，工作人员一一介绍。
过了半小时，他拿了三件过来，“霁夏，看看喜欢哪件，或者都喜欢就都买。”
看他那么认真，她也不好意思敷衍，认真看了几眼，选了件暗红色的，“就这件吧，挺好的。”
她拦不住尚修宁刷卡，主动邀请他吃饭，“想吃什么？”
“火锅吧，我们就在路边随便找家火锅店。”
“啊，行吧”，她只去过一次路边的小店，还是郁淮尧带她去吃的牛肉面。
郁淮尧她还能理解，不知道尚修宁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怎么也想吃，但她得奉陪到底。
开车转了很久，终于找了很热闹的店，他们才把车停好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俊男靓女走到哪儿都是一道风景线。
尚修宁点好了菜，又加了一些小吃，退出小程序给她倒了杯茶，“我第一次来这些店里叫服务员来点菜，还被人嘲笑了。
有时候想想，我们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连知道社会某方面的进步都比别人晚一步。”
闫霁夏诧异地挑眉，“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
尚修宁：“有一些吧，多接触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总觉得长辈带来的锦衣玉食很不真实，离开了家里，我们不一定还能过这样的生活。
而且在那样的条件下待久了，脱离不了父母带来的光环，也摆脱不了随之而来的桎梏。其实并不自由。”
他眼里的柔光比头上的灯还要明亮，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绪，遗憾、伤感、甚至痛苦。
她问：“你遇到了什么事？”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尚家二少，她心里的阳光少年已经不见踪影了。
“没有，你呢，这么配合我，耐着性子和一个有点讨厌的人待了这么久，不像你的作风。”
她被戳中心事也不尴尬，“没有讨厌你……就最近雷九山和张东的事，我一直想不通他们之间的关系。”
尚修宁给她烫了块牛肉，七分熟刚刚好，“说来说去，也就是合作与对立，相互利用和单方面被利用的关系，你觉得是哪个？”
“我觉得是单方面被利用。”
“那你觉得谁是被利用的那个？”
闫霁夏：“张东，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雷九山一直安分地做柏妍的第二大股东，但这么点股份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少了，值得他这么劳心尽力吗？
倒是张东，一直小动作不断，野心都摆在明面上。
越清澈的湖水，越难看清有多深。”
她那天并没在爸爸的日记里看出什么不对，但今天见了尚修宁，想起上次在他家时说的话，才知道哪里不对劲。
在日记和她的印象里，雷九山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人，有追求敢拼搏，有进取心，这是爸爸赏识他的原因。
后来柏妍规模已经很大的时候，他也成了柏妍的副总，仍然兢兢业业，在工作上，他几乎没有停下脚步。
但这几年，除了一些重大决策必须要参与，他几乎不过问柏妍的事，一副退休的样子。
尚修宁静静等着她思考，等她想完了才说，“霁夏，相信你的直觉。”
“但是我怕走错了第一步，后面满盘皆输。”
“没关系的，你还有我…我们，阮迟秋、闫姑姑，很多人。”
这顿火锅闫霁夏吃得很满意，饭后，尚修宁主动提议在附近逛逛。
路边有很多地摊，据说都是年轻人每天下班后来摆几个小时，可以多挣点生活费。
尚修宁坚持要送她一个手工捏的泥娃娃，“你看，这多像你小时候，被欺负了，就憋着嘴，不哭也不闹，乖得不行。”
闫霁夏才不会承认，尤其是欺负她最多的就是尚修宁，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只是逗她，惹生气了还要买礼物把她哄开心。
就像现在这样。
尚修宁把她送到家门口，在她进门前，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认真地强调：“霁夏，相信你自己，尽管去做就行了，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