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事,别来了
对郁淮尧的评价,她不置可否,那确实是一个容易让人觉得危险的人。
但她有这个自信,“他没什么问题,谢谢关心。”
回到家里,那个说已经做好饭的人还在阳台晾衣服,全是今天买的那些。
她靠在门边,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等他晾完最后一条裙子,才出声,“你做好的饭呢?”
“没有,出去吃。”
“刚从外面回来。”
他悠悠地望向她,语气玩味,“是吗,我感觉都回来好久了呢?”
“神经病。”
闫霁夏把尚修宁非要塞给她的榛仁巧克力放到桌上,拿着居家服进了浴室,“随便你想什么办法,我洗完澡出来要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听到浴室门关闭的声音,郁淮尧才挪着步子走到茶几旁,用力拨弄了一下。
旋转茶几开始绕圈,上面的巧克力被甩到地上,他捡起来又放上去,掉下来,放上去,掉下来……玩得不亦乐乎。
早就点好的外卖中断了他的游戏。
一桌子菜还冒着热气,都是她最近爱吃的。
闫霁夏头发吹到半干出来,他贴心地布好菜,“吃吧,虽然比我做的差了点,也不算太难吃。”
她有些无语,这人还挺自恋,“普信男。”
郁淮尧大言不惭,“后两个字我姑且承认,第一个字就算了吧,能称上‘普’的,可入不了你的法眼。”
“……”
菜的口味偏重,尤其是那道水煮鱼,又麻又辣,她喝了水没用,用手在嘴边扇风,去找从巧克力。
打开包装,发现里面好几块都碎了,“这巧克力怎么坏了?”
郁淮尧:“谁知道,可能拿回来就是坏的吧”,不难听出语气里的愉悦。
“幼稚”,她捻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辣味立马被覆盖,随之而来的还有身后贴过来的身体,“我也要。”
“自己不会拿吗”,嘴里说着,手还是很诚实地递了一块给他。
连同指节一起进了他嘴里,用力吮吸。
她恶劣地用手指按压他的舌头,“上火自己负责。”
“好冷漠的女人。”
睡觉的时候,他像八爪鱼一样缠得她喘不过气。
“喂,能不能睡一边去,”
“不能,这是作为男朋友的福利”,说着又贴紧了些。
“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哼,刚刚找那老男人做什么去了?”
闫霁夏故意逗他,“叙旧啊,没准儿能旧情复燃呢,我记得他身材很好。”
“有我好?”
他把头埋进闫霁夏的颈窝,话说得狠,手也没放过她,“知道不把男友放在眼里是什么下场吗?”
她用脚抵开他,不屑地说,“就是把你踹了的下场…给我好好睡觉,不睡就滚蛋。”
他终于安分了。
……
赵权的事解决了,市场部来了一次大换血,张静又重新回到组长的位置。
张东手里的股份在往外转移,她没去凑这个热闹,因为落不到她手里。
“闫总,尚先生约见。”
闫霁夏从文件里讶然抬起头,“什么时间?”
李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在楼下,是私人的事情。”
“请他上来,另外帮我泡壶茶,用桐木关的野生金骏眉,”她很少主动提要求,一般招待贵客无非都是大红袍一类。
“好的”,李乾亲自下楼把尚修宁请上来,再进了茶室。
里面有无数珍贵的茶具,这是闫霁夏爸爸留下来的,她很少用。
尚修宁进了办公室,她正在签最后一份文件,“坐吧,随意。”
“很久没见你办公的样子了”,事实上他见过的,还是那个跟在姑姑身后努力奔跑的小姑娘。
她笑了一下,没有寒暄,“你亲自跑一趟,是有新进展吗?”
才过去两天,她以为至少要一周,这样才显得她找的人水平不是那么差。
“嗯,一个不认识的人,叫钟洲,43岁,做海外投资的,钱来的干净,给张东也是搭着借款的名义。
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他曾经和雷九山见过一次,后面也没什么来往。”
尚修宁不疾不徐地陈述完,李乾刚好把泡好的茶送进来,“尚先生,请慢用。”
他点头致谢,“辛苦。”
尚修宁的修养极好,对所有人都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对比之下,现在的郁淮尧就显得有些无礼。
对他有着莫名的敌意。
“应该的。”
尚修宁端起茶杯在鼻尖轻嗅,再浅尝一口,眉间舒展,看向那个转着椅子思考的人,“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
闫霁夏听他这么一说,停止转动,半仰起的头,眼皮下敛从他端茶杯的手到品茶的嘴,最后停在眼睛上,“别多想,刚好只有这个而已。”
这话说的毫无可信度,她爸爸最爱品茶,小时候闫霁夏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爱喝带着涩味的东西。
她爸爸去世后每次有机会都会买一些好茶在茶室放着,人人都以为是她爱茶,商业来往也有送她名茶的,不可能只有这个。
尚修宁没有拆穿,把杯子放回原位,“想到什么了吗?”
她摇头,“这笔钱跟雷董有没有关系暂且不论,假设是他的,那目的是什么?他和张东不一样,张东手里柏妍的股份很少,想要更多才去瑞诺娅勉强说得通。
但雷董可是柏妍第二大股东,也是柏妍最早的一批员工,当初爸爸惜才,给了他一些股份做奖金,还一路提拔他到管理层的位置。于情于理,他都没必要这样做。”
尚修宁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带过狠厉,低头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掩盖了短暂的情绪变化。
“你分析得没有错,目前我们也没有证据指向这笔钱和他有关。只不过,霁夏,防人之心不可无,人会为了利益变成什么样子,是我们没办法预知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只是生在我们这种家庭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血亲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的比比皆是,更何况……尤其是,觊觎你,觊觎柏妍的人有很多。”
“嗯,我知道。你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当然有。”
十一点二十,闫霁夏也不能让他在这儿等着她下班,提前打了招呼就和尚修宁一起离开了。
顺便放了郁淮尧鸽子,“有事,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