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头上的草坪可以开马场了
曾经,我的世界一片荒芜,你来了之后,贫瘠开出花朵。
——郁淮尧
……
“很难受?”
“嗯。”
“知道我是谁吗?”
“……”
闫霁夏不安地想要抓住点什么,粗糙的布料,潮热的肌肤……所到之处都是陌生的触感。
明明穿的v领,为什么会勒得她喘不过气,浑身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样难受。
她不自觉扭动身体,想缓解不适感,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理智全无,手胡乱一挥。
啪!
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落到白皙透着嫣红的脸上,留下一个印子。
漆黑的眼眸在上方凝视着她,逐渐染上色彩,像暗夜里饥饿的狼崽,泛着幽光。
脖子上自然垂落的黑色领带被白嫩的手指缠绕着,三角形尖端扫在她迷乱的脸上。
“热?”
“嗯”
“脱吗?”
“废什么话!”
昏暗的灯光、温热的呼吸交错,天花板在旋转,意识逐渐剥离……
热情、莽撞又青涩。
……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阮迟秋激动地把杯子扣在桌上,“金针!这,这也太……”
“啧,意境,意境懂不懂,别想太多”,闫霁夏陷在沙发里,翘着笔直的小腿,摇晃手里的高脚杯。
大厅里躁动的音乐震天响,色彩斑斓的光晃得人头晕,她有点后悔没去包厢。
“那你就这么把他睡了,他没找你负责?”
“没有,而且他什么都不要。”
阮迟秋重新叫人送了一杯月夜幻境,不怀好意地往她身边凑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我跟你说的如梦如幻。”
闫霁夏仔细回想一下,第一次已经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痛。
第二次……
“还行,年轻有活力。”
“我就说吧,早让你及时享乐。你偏死心眼看上那个人模狗样的渣男谈什么异地恋,早说了他没安好心…现在好了,人倒是回来了,你头上的草坪都可以开个马场了。”
说到这里阮迟秋打住,紧张地咽了口水,不会刺激到她吧?
闫霁夏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甩开脚上的高跟鞋,盘腿坐到沙发上,端起剩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哎,我还以为遇上个真心的,白瞎了一辆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傲人的·双·峰,“那女人身材也没我好,长得一般,不就是比我年轻点而已……”
“你姑奶奶高岭之花,工作狂,仅可远观,你还以为他会为你守身如玉,做柳下惠?”
“何况家花哪有野花香,外面的粑粑没吃过都是香的”,阮迟秋没好气地说着。
“咦~你好恶心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是香的?”
阮迟秋气急败坏,跳起来把闫霁夏按到沙发上,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她们姿势有多奇怪,周围有多少双眼在窥探。
一只手扯她的脸,一只手用力按着她的大骄傲。
“睡个男人还胆儿肥了?”
阮迟秋和闫霁夏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一个活脱脱的女霸王,一个娇滴滴的娇小姐。
上幼儿园后,一个学武,一个学舞。
像今天这样的场面这么多年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
角落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闫霁夏的。她被压制在沙发上,只能绷直右腿用脚尖把手机往回扒拉。
“喂,你过来吧,在半瘾,门口等我吧,嗯。”
挂完电话,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阮迟秋终于拿走了她钢筋混泥做的腿,闫霁夏撑着身子坐起来,“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明天还要去公司。”
“那个大学生?”
“嗯。”
阮迟秋抱着双臂提醒她,“你可小心啊,别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你说说,不要钱,他图你什么?”
“就不能图我人美心善,前凸后翘?”
“你别说,要真只是馋你身还好说,要真图你人,那可不好处理。”
“我心里有数。”
闫霁夏穿好鞋子往外走,路过吧台调酒师跟她打招呼,“夏姐今天这么早就走了?”
“嗯,看好你老板,别让她喝多了。”
调酒师晃着摇酒壶,笑得无比灿烂,“放心吧,待会儿护花使者就来了。”
酒吧外面空气湿热黏在皮肤上,刚吹完空调出来,内冷外热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不远处停着熟悉的冰莓粉跑车。
“大胆,什么车要本小姐亲自上!”
这句话说到了闫霁夏的心里,她赞赏地看了一眼身旁明显还未成年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正在气头上,发着狗脾气,见人就咬一口,“看什么看,老女人!”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了,留下闫霁夏一脸懵逼。
她不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凭什么挨骂!
男朋友被勾走就算了,又被平板一样的小丫头说老,闫霁夏考虑是不是该重新定义二十六岁了。
“闫总,需要帮忙吗?”,门口巡逻的安保看她盯着台阶发呆,上前问道。
“不用,你忙吧。”
阮迟秋不知道有什么毛病,非要在门口弄几个玻璃台阶,还镶了一圈碎钻,生怕别人不知道酒吧老板有钱。
她瞥了一眼脚上的七厘米高跟鞋,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下台阶,如履薄冰,在心里把阮迟秋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
上车后总算重新感觉到凉意,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一件运动外套递到面前,“穿上吧,有点冷。”
她没客气,盖在身上能闻到淡淡的肥皂味,带着柠檬香。
她没问郁淮尧怎么夏天还带着外套,直接往座椅上一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开始闭目养神。
郁淮尧帮她扣上安全带,“回哪里,碧澜湾吗?”
“嗯。”
“我明天有课,晚点过来?”
有课?
她骤然睁开眼看向驾驶位的人,穿着宽大的t恤和洗到泛白的牛仔裤,腰板挺得笔直。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睫毛微动,像某个乖巧的犬科动物,等着她发号施令。
“技术不行没关系,多教教,积累点经验,好的工具可遇而不可求,哥哥有钱不一定给你花,弟弟有力是真使……”
阮迟秋的话在脑海里回荡,她不自然地别过脸,“有课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