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差距
又照常在电话委托席忙碌了几天，除了单子一天比一天大，金额一天比一天高，其他就没有更让曾知之惊讶的了。
不过，曾知之在心里盘算着，这拍卖行业真是鱼龙混杂的，什么样的人都有，阿瑶能在这里干这么久，应该也不轻松。
又转念一想，这年头，打工人都不容易啊～
很快，6月24日夜场拍卖开始了。
这是一场瓷器拍卖，曾知之略微感兴趣一些。
看着ppt里拍品的照片，曾知之能感受到这些拍品的文化底蕴丰厚，年代久远。她决定这一场除了电话委托的部分要做好工作，其余部分也认真听一听，就当学习一下历史文化。
据阿瑶说，今晚是高端私密设置。所以，今天的曾知之，虽说穿着的是私服，但是一身oversize的职业装，显得专业又清冷。
看着会场侧边，已经开始上的甜品酒水，以及拍卖台新添置的花台，可以看出这一场确实受到更多的重视。
正想着，拍卖台上阿瑶戴着耳机、拿着对讲机，开始沟通设备调试，以及会场布置。
待看到电话委托席曾知之这边，微微笑示意。曾知之也回以微笑，用手势比划着“加油”。阿瑶点头示意。
随即，阿瑶转过头，跟各方做最后的准备。
晚上8:00，会场门打开，宾客们开始陆续凭邀请函入场，拍卖师也已就位。
待时间来到晚上8:30，应该是嘉宾们都已入选，会场的门缓缓合上。待工作人员宣读完拍卖规则后，拍卖师上台准备。
随着拍卖师激情澎湃的欢迎致辞，拍卖正式开始。
曾知之环顾了一圈台下嘉宾席，男的都穿着西服套装，女生们都穿着简约的礼服，显得整个会场又更高级了。
看到第一排时，曾知之好像看到个熟悉的的身影，相旻？
曾知之看男人坐在第一排，好像靠中间的位置，周边的人还跟他低低地聊着些什么，大家眼神动作中，都透露着一些对男人的尊敬。
此时，男人身后座位的李栩转身，曾知之与他正好四目相对。看出李栩眼中的一丝惊讶，曾知之便对着他点头示意，李栩这边也点头回应。
之后，李栩便微微向前，附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相旻转过头，朝着曾知之的方向看过来。
曾知之不知怎么的，有点紧张，目光随即放下，朝着桌上的电话委托单，不敢抬起头，不敢与男人的目光接触。
本来，曾知之是要好好听一听这些瓷器的历史知识的，但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让她始终不敢怎么抬头，生怕看到他看过来。
但是，在有电话委托的时候，曾知之还是硬着头皮，抬起头正常完成工作的。
不过，曾知之感觉到，李栩在她帮委托人喊价的时候，时有投过来目光，但是相旻自第一次自己躲开他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转过身看她。
这也让曾知之感觉舒畅不少。
拍卖不知不觉来到尾声。最后一件，曾知之听阿瑶说过，是压轴拍品——
【青花徽章和题字纹克拉克碗】
【江西景德镇制造，明万历年间，约1600—1620年。
这件青花“克拉克”瓷碗，弧壁、深腹、撇足、花口沿。外壁绘有四个盾形纹章，每个纹章中都绘有一只怪蛇，每只怪蛇长着一对人头和五个怪兽头，鳞翅、独尾、双脚分趾。纹章两侧的飘带上写有拉丁文谚语“septenti nihil novum”（于智者无奇闻）。除此之外的装饰皆为中国风格。外壁饰有佛教法器纹饰以及莲花纹。碗内底装饰有莲池鹤鹭纹，内壁环绕十组花石纹的画片。
这只瓷碗属于明代晚期出产的主要用于出口的青花瓷，在西方被称为“克拉克瓷”。这个名字源自于葡萄牙商船carraca，这是这艘船第一次将这种类型的瓷器运往欧洲。克拉克瓷的胎体较薄，以开光画片装饰，曾在景德镇被大量生产。】
藏于大英博物馆，被匿名买家收藏，于今日首次在国内拍卖。
起拍价5000万。
拍卖师：“相先生应价5000万！感谢相先生，还有加价吗？”
场内嘉宾a举牌。
拍卖师看到举牌，抬起手引向着刚刚举牌的方向，喊道：“6000万，6000万是您的！还有加价的先生女士吗？”
场内嘉宾b举牌。
拍卖师看到另一侧举牌，抬起手示意举牌方向，喊道：“女士出价7000万，感谢！”
过了一会儿，价格被喊到9000万，场内暂时安静了一会。
拍卖师见状，开始询问刚刚加价的几人，是否还有加价，见都没有回应。最后问到相旻。
拍卖师朝着男人的方向，正要询问，见男人点头，开心道：“相先生出价一个亿，一个亿！还有继续加价的朋友吗？”
见场内讨论声四起，拍卖师最后问：“没有加价的话，我们要落锤了了，”说着，便佯装要落槌，环顾着场内，喊道，“一个亿一次
一个亿辆次
如果还没有加价，我们要落锤了
一个亿三次！”一捶落，“恭喜相先生，拍到这件流落海外的中华青花瓷！”
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曾知之跟着场内的人们，一起鼓着掌为拍到文物的男人喝彩。
至此，拍卖会结束，会场的门打开，嘉宾们陆陆续续起身，准备离场。
但曾知之内心却惆怅无比，这就是他跟她的差距吧。
想及此，便不在会场多待，觉得呼吸有些堵得慌，拎着包，独自朝会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