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了帮助她，我打爆了她的头。
“姓名？”
“周奕。”
“年龄？”
“大概是十七吧。”
“性别？”
地铁站中，列车门口，周奕被一群警察围住问话。
现场的气氛十分紧张，似乎弄错了什么。
直到这些警察问到周奕的性别时，周奕终于对于这些警察能力靠不靠谱产生了质疑。
你们在开玩笑？
我长得很抽象吗？或者说我长得像罪犯？能不能不要歧视月球来的？
周奕大眼瞪小眼，觉得自己可能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在人群之后，周奕听见。
“姑娘，你没事吧？”
“没被吓到吧？”
“有没有受伤？”
……
而另一边，一群警察亲切的询问着少女，如同亲人一般关心着，说话间，还不时送上一杯奶茶，一些甜甜圈。
周奕落实了自己心中所想。
有点心寒啊。
整个人从逃离危险的喜悦中离开，内心中有无数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靠！你们警察怎么还区别对待。
“性别？”
警察见周奕没有回答，又大声的提醒。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社会在进步，但进步过头了。
一股宇宙中的风气，就是把自己的外观改造成另一种性别，女的像男的，男的像女的，说是时尚，让人头疼。
不过那少女警察为什么就那么确定？如果是男娘，你们也行？
“男！男！男！”
周奕三声肯定，想把这件事快速结束。
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周奕弱小可怜的心灵，需要联邦的补偿滋润。
“好。家住在哪？做什么的？你在列车中到底做了什么”
问话的警察决定加快询问的速度。
而，周奕作为遵纪守法的联邦好公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住在青果街176号，现在是学生，兼职做任意屋的员工。而我在列车上是一个活脱脱的受害者啊，我这白白净净的样子哪像一个罪犯？”
“嗯……”
问话的警察互相沉思，随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周奕，然后又互相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不是，我的话就这么不让你们相信？这种事情讨论干嘛？你们就不能去查一下吗？
周奕看他们讨论的有些‘激烈’，于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建议，来证明自己不是罪犯。
杀猪头星人的不是自己，猪头星人要杀的却是自己，这都是哪跟哪啊？
“那个，周围不是有那么多的目击者吗？你们不先问下，而且地铁列车中我记得是有摄像头的，你们或许可以去看下？”
警察们的讨论停了下来，随后似乎是这次的行动队长站了出来说道。
“哈哈哈，这位小朋友真聪明，你说的这些我们已经想到了，不用麻烦你提建议。那个王大有、罗建国你们两个去找找监控，目击者我们身后就有，就那个小姑娘。”
周奕看着他，有一股不靠谱的感觉。
其实你们先前根本没想到吧……
在那两位警察要开始行动的同时，他们也向少女发出询问。
“小姑娘，别害怕。叔叔们都是警察，没人伤害你的，说说你在列车上都看见了什么？”
少女一口奶茶一口甜甜圈，慢悠悠的说道。
“那个女猪头星人说自己被偷拍了，当然了我也是女生，在网上也经常看一些女性帮助女性的帖子，然后我对她实施了帮助。”
“帮助？怎样的帮助？还是说，那边这位周奕实施了犯罪？”
警察举一反三地问道，对于周奕可能是罪犯的猜想一直没有消失。
周奕在一旁，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
不是，你这样说，像是在害我啊！星人不是你杀的吗？
你不是在诬告，对吧？
你只是不善言辞，对吧？
“嗯，因为她说看见自己被偷拍，但是我并没有发现，我估计是她眼睛问题，于是我帮助她看不见，这样就没有偷拍了。”
少女一本正经的继续回答。
“帮助看不见偷拍。嗯，你真是个热心的姑娘。”
警察们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后知后觉的愣了愣，然后又问道。
“你是怎么帮助的？”
“把她的头砍掉就行了呀。”
少女的语气纯真，眼神天真无邪，但她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不由得让警察们内心一震。
现场的气氛掉至冰点。
一旁，周奕昂起了头，看着周围警察们尴尬的表现，内心喃喃道。
我早就说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才是受害者。
“这有什么问题？”少女吃着甜甜圈问道。
“我们安全局都是这么做的，局长说了，要让那些有毛病的星人，安详的睡去，这样就没有毛病了。”
少女在吃完甜甜圈后，又解释道，随后双手腾出，拿出手机联系起来。
周围的警察又呆滞了下，看着少女拿出手机联系，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他们心中想到，如果是安全局的话，就很合理。
“喂？局长？快来安排人定位过来，我将那逃跑的星人解决了。”
在一边，周奕也蒙了一下，安全局他来蓝星三年似乎并没有遇见过。
这是什么组织？干嘛的？很厉害吗？
抱着这些疑问，他向周围的警察问道。
“警察叔叔，安全局是什么？”
行动队长看了看周奕，见他的眼神中满是真挚，于是开口解答。
“安全局是我们东部联邦设立的在蓝星上，对那些星人以及超凡者罪犯实施抓捕的机构，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了，剩下的别多问。”
周奕点点头，他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忽然，一段洪亮的声音传来。
“哎哟！哎哟！我的那个大姐哦！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你跑的那么快，我们追不上。”
周奕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看到一位穿着黑色短袖短裤的男人率先快步走来，而他的身后还有两位男性，一位穿着淡黄色马甲，一位穿着白色衬衫。
这些，都是少女的队员。
那黑色短袖的男人走过来，将证件摆出，对着周围的警察说道。
“谢谢你们的配合，报警是我打的，我代表安全局感谢你们的工作。不过你们没有欺负我们家大姐吧？”
男人的脸上先是带着笑容，而在说到少女之后，语气中又带着一丝阴狠。
“没有没有，是安全局的兄弟安排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于欺负，作为警察那会做那种事情。你说是吧，小兄弟。”
警察行动队长笑容满面的回应，顺便拉上周奕缓解一下气氛。
周奕看了看他的笑容，内心很不满。
刚才不是认定我是嫌疑犯吗？这会怎么就泄气了。
但，周奕还是会看气氛，这种话也没说出口，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不想再沾染上什么。
“对，警察叔叔说的对，他们做事可公正了，没有半点区别对待。不过我家里晾了衣服，事情急，并且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不需要我了，那我先走了哈。”
周奕打着笑脸，双脚有力的动起来，穿过警察门，然后想要走出地铁，打个公交回家。
计划很美好，但事情的第一步就失败了。
“这位小兄弟，你等等，我们大姐还没说话呢，你急什么？”黑色短袖男子说道。
周奕停下脚步，热脸贴了冷屁股，但也只得重新征询一下少女的意见。
“大姐，你看我能走了吗？你是知道我的，我什么都没做。”
“嗯，我知道。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少女肯定了周奕的说法，但她的语境很快又反转。
“所以你更该留下来了，事情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吧。”少女微笑道，“张建勋你们带着他，等下我亲自来问，这是对他好。”
“好勒。”黑色短袖男子回应。
周奕看着少女，脸色并不好。
星人是你杀的，怎么就和我扯上关系了，今天果然沾上霉运。
周围的警察满脸怜悯，但这也不关他们事了，打了个招呼就灰溜溜离开。
……
地铁中，一个被临时征用的‘审讯室’中。
周奕与少女对坐。
“姓名？”
“周奕。”
“年龄？”
“大概是十七。”
“性别？”
周奕抬起头，看着少女，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不是，你也眼瞎啊？
刚刚都问过了一遍了，你没听见吗？
很远吗？
你在搞笑吗？
“我觉得我的性别可能是女。”周奕不满的回答。
“别搞乱，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男的。”少女一本正经的严厉指责，“我们这是公务！很认真的好吗？”
周奕点点头，脸上带着尴尬。
谁不认真？
周奕他知道，但不说。
嗯……不敢说。
“好了，你的家住在青果街176号，还是学生，平日中兼职。不过你读书挺有天赋的，从月球来蓝星三年，几乎跳级上了高三，都快高考了。”
少女从下属递来的平板中翻找出资料，边看边说。
周奕有种想骂人的吐槽，但忍住了。
你不是有资料吗？那你审问干嘛？调侃我吗？
“你很不高兴吗？我们让你很不舒服吗？”少女问道。
周奕抬头看着她，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她身后的那几位汉子怒视着自己，也就将想好的话吞了进去。
这是陷阱！
这绝对是陷阱啊！
就像在景区，如果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举着枪问你景区条件，好吃吗？好玩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这个时候你敢说坏话吗？
“没有。”周奕大声回答，深怕少女后面的人听不见。
“没有就好，有你也自己忍受下去。”少女眯眼笑道，“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为秦无嫦，联邦宁南区楚丘市安全局分队长，你闯入我们的任务之中了。”
“也可以说，你可能会被我们追查的海盗盯上，毕竟那个猪头星人是死在你的面前。”
“可是，那不是我杀的啊！”周奕想要为自己开脱。
“对，是我杀的。但是那些海盗会放过你吗？你就在那具尸体的面前，你现在要看看吗？我可以拿出来，或许能让你记忆深刻。”
秦无嫦彻底掀开自己的伪装，少女只是让他人懈怠的保护色，现在她露出了獠牙。
不过，对于周奕并没有攻击性，只是想让这个无辜的路人，了解更多，然后能保住自己的命。
“不用了，不用了。那个猪头我记忆犹新。”
周奕连忙挥手拒绝，再看一眼，他不知道会不会爆炸，但他知道今晚可能吃不下猪肉了。
“那就好。你要明白，如果死在你面前的是普通海盗就算了，但偏偏不是，你说你非要进那个车厢干嘛？我还眼神提醒过你。”
少女抱怨道，随后又提出一个关键性问题。
“你听说过‘星渊’吗？”
星渊？
周奕内心不断回想，在月球的时候，好像有些人就是打着这个旗号搞事情，然后被自己埋了。
不过听说是个宇宙中十分厉害的海盗团伙，那猪头星人是这个组织的？
周奕猛地摇头，不想沾惹上这些东西。
一边，秦无嫦看着他摇头，以为是不知道，便开口解释道。
“这是宇宙中最大的海盗犯罪团伙，你先前已经沾惹上了。”
秦无嫦的声音彻底断定了周奕内心中猜想，也堵上了周奕那最后一丝希望。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们安全局是专门收拾他们的，审讯你也只是专门想你警告一下，如果你遇见了‘星渊’的海盗，可以向我们寻求帮助。”秦无嫦安慰道。
“你有手机吗？有的话，可以把你的电话给我一下。”
周奕摇头，他现在沉思中。
秦无嫦看见他，以为是害怕了，不想过多的掺入，不过也是人之常情，也没有多想。
“张建勋你在继续和他谈谈，我在查一查他的资料，看有什么纰漏没有。”
说完，秦无嫦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别害怕，小兄弟。我们都是好人，会帮你的。”张建勋继续安慰着周奕。
“我没害怕。”周奕正式的回答。
“我知道，年轻人都爱面子，不过需要帮助就直说，我们都是好人。”
张建勋以为周奕是碍于面子才这么说，言语之间，给足了他面前这个少年安全感。
但周奕并未领会。
他在想，青果街的哪些地方适合隐秘掩埋海盗的身体。
……
屋外。
秦无嫦查询周奕的资料并不顺利。
在翻看了三页无足轻重的信息后，页面上显示“您的权限不足”。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资料上只有周奕三年前从月球来到蓝星的信息，在遇到一位叫李来哼的人前，资料根本无法查看。
权限不够？
她将矛头指向李来哼。
对准平板上安全局的信息查找‘李来哼’。
没有信息！！！
那是怎么回事。
“权限不够。”
平板上突然占满了‘权限不够’这四个大字。
这时，手机上传来电话铃声。
秦无嫦立刻接上了电话，手机的对面是楚丘市安全局局长，平日中是一个很和气的人，此刻却很愤怒。
“秦无嫦，你做了什么！上面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你在乱搞。你到底查了什么？当然我不管你查了什么，你都先给我停下来！”
电话挂断了。
秦无嫦连忙看向平板，刚刚查出的周奕信息都全部消失了。
她愣了愣，这算什么？
回头看向审讯室中的周奕，一阵后怕。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