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你在跟我玩迂回战术吗
姐弟两人之间似乎总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互相内疚,又互相慰藉。
保姆来开门,看到林思逸也过来了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惊讶。
紧跟着大伯伯母都走了出来,林思逸其实很少过来,确切的说,是林思窈大部分时候都不让他非必要不参与到这些事里面。
“思逸好久没来了,又长高了嘛。”大伯母拉着林思逸坐下。
“思莹姐姐不在家吗?”林思逸环视了一圈周围,不知道该跟他们聊什么,眼神都在坐在不远处轮椅的爸爸身上,林思窈正在爸爸身边跟他说话。
大伯母一听,一下子像是抓住了契机一般,扭头就对着林思窈。
“思窈啊,听说今天是你送思莹去上班的,还差点出车祸了,到这个点了思莹公司聚餐,也没回来,你看,住远了,真的是很不方便。”
林思窈回过头,看着伯母急切的神情无言以对。
她记得母亲死的前几年,她的母亲跟这位伯母的妯娌关系不是很好,原因是肖月兰二胎生了儿子,而伯母李秀他们家,只有一个独女林思莹。
肖月兰到死都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她骄傲了一辈子,不向任何人低头,所以即使bliss的前身如月酒店已经萧条成那副样子,她也咬牙一个人扛着,其中苦楚,只有陪在她身边的林思窈知道。
而如今的这幅局面,不知道远在天上的肖月兰,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太过于窝囊。
“姐姐最近很辛苦,一个人顾着酒店,伯母体谅一下。”林思逸率先打破了沉默。
“哎呀思逸,你是不经常来你有所不知,你爸爸最近呢,也不太乖巧,动不动就闹,好几次摔在地上,幸好是我在……”
“如果伯母觉得辛苦,爸爸可以我来照顾。”
林思逸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她,伯母很明显紧张了起来:“我倒不是觉得照顾你爸爸辛苦,就是……思莹这么远,到这个点还没回来,我担心她。”
林思窈目光扫向弟弟,林思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不想看到姐姐造此困扰,但是姐姐肯定不想让他说这些。
大伯伯母的表情写在脸上,勉强装着淡定,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接走了林思窈爸爸,他们也没有理由这么来找林思窈要钱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神态各异。
“伯母放心好了,我说了我会想办法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林思窈回过头继续看着爸爸,伯母看了一眼大伯,两人相视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房门声响起,应该是林思莹回来了,伯母赶紧起身去开门。
“呀!这位……这位不是新闻上的……”
李秀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惊讶的语无伦次,大家都看向了门口,除了林思窈还在跟落地窗前的爸爸说话。头也没回。
“妈!快叫赫总!今天是赫总亲自送我回来的!”
“哎呀谢谢赫总!还麻烦您亲自送!真是不好意思!太谢谢您了!”
赫江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娇小的身躯蹲在地上 ,握着轮椅上老年男人的手,长发宛若瀑布一般,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巧了,他的目的就是这么轻易且更快的达到了,他就是冲着她来的。
“顺路,不客气。”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思窈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缓缓起身,转过了身,看到了同样在注视着她的赫江北。
他神情淡漠,看起来高贵又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可他就这样跟林思莹他们一家人站在一起,仿佛乘龙快婿上门。
“小林总,真巧。”
赫江北在确认她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得逞的勾起了唇角。眼尾荡漾的春意,让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赫总!您看您这么大老远专门送我们思莹回来,今晚就在这住下,我这就让人安排晚饭!”
李秀高兴的不得了,母女间的激动对视,已经说穿了一切。
却没想到,赫江北远远看着林思窈,眼睛都没眨一下,冷漠又疏离的口吻:“不用,我是来找小林总的,今晚我有地方住。”
林思窈有一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母女俩眼巴巴的看着赫江北带走了林思窈,却什么也不敢说。
“你们赫总跟思窈的关系不一般?”
他们走远之后,李秀看着自己正在上火的女儿问道。
“你能不能别问了,林思窈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那个酒店怎么做起来的你不知道吗?什么一般不一般,不就是她在勾引吗?”
很明显,李秀对女儿的说法没有异议:“罢了,如果能来钱快,说不定她会很快就给你把房子买了。”
狭小的车内,林思莹发动车子看了看旁边的赫江北,又看了看后面的弟弟,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赫总,我开车的技术,您早上应该领教过,您确定开我的车?”
赫江北坚定的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后面的林思逸,看着前面的赫江北,眼中赫然写着看不惯三个大字。
一路战战兢兢,她先把林思逸送回了家,然后林思逸用上次同样的眼神,警告性的看了赫江北一眼。
“赫总今晚住bliss?”
“你说呢?”
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一种无形的较量萦绕在他们二人之间。
“那就住bliss,今晚的消费我包办,正好您来了,我把车子损失费跟早上的医药费转给您。”
“林思窈。”
赫江北淡淡出声,这是第一次,她听到赫江北叫自己的全名,她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了?”
“你在跟我玩迂回战术吗?”
男人整个身体突然逼近她,她还是如当年那般,眼中没有露怯,身体也没有后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灯光映射下的她皮肤更加的白,红唇饱满圆润,浓密的睫毛下,是如水一般双眸。
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该有的冲动,脑海中闪过几年前那个狼狈又肮脏的自己,又忽然撤回了身子。
“赫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