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动的不止我一个
看着栗梓孜孜不倦的听着教授的课,徐靳哲充当了另一位经验更丰富的老师角色,他不厌其烦,耐心又专业的一对一的为栗梓翻译教授说的话,然后再给她解释一些建筑设计中常用的专业术语。
在徐靳哲绘声绘色的讲解下,栗梓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她开始钦佩那些被载入史册内的建筑学家们,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赋予了冰冷的建筑拥有了生命,使它们变得有血有肉。
她恍然想起徐靳哲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建筑懂得是人心。唯有你以真心去设计,去创造,你才能感觉到它们是鲜活的。
建筑设计她的确不懂,但她从此刻知道了建筑设计对徐靳哲的重要。
建筑设计,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徐靳哲回去前一天,特地到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酒庄买了一瓶陈酿白葡萄酒,带着栗梓去了他的恩师家。
面对见家长这种事,栗梓也算是过来人了,她买了些时令水果打算一起带去。但贴心的徐靳哲又告诉她,老师特别钟情于牛油曲奇,特地嘱咐栗梓去超市买几盒。结果栗梓并没超市去买,而是低头扒着手机地图找了一家diy烘焙坊。
当栗梓系着围裙在流理台前忙活着时,一脸惬意的徐靳哲则抱着手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口看着她。
栗梓忙得晕头转向,就差没崩溃了,她一边要顾着烤箱里正在烘焙的饼干,一边要把摊平的面胚用模具一个个印下来。
徐靳哲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然后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他从背后抱住了栗梓的细腰,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清甜的香味,他哑着嗓子低声问:“为什么一定要亲手做?”
栗梓缩着沾满面粉的手,缓缓地转过身和他相视,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对上那双能洞察一切的黑眸,她不免紧张起来。
栗梓咬咬唇,思前想后,无比认真地说:“你也说了,他是你的恩师,单凭一个简单的‘恩’字来说,它就包含了很多意义。在我的理解看来,你的恩师于你而言是如同另一位父亲般的存在,你曾受过他的关心和照拂,要是没有他,也就没有如今优秀的你,我真的很感谢他对你的关心和照顾。所以我也想学着你的方式去关心他,像对亲人一样。”
徐靳哲怔住了,黑眸中闪过一抹淡淡地情愫,他回过神来,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感受到浑身轻颤着的他,栗梓心疼地伸出粘着面粉的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
察觉腰上一热,徐靳哲的黑眸变得深邃起来,他迷恋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望着她如星子般透亮的杏眼,他哽咽着温声道:“谢谢你,我的小栗子。”
栗梓忽然鼻间一酸,声音走了调,她白皙的脸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她柔萸的小手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哄他:“不客气,我的徐先生。”
相处那么久,她从未见过徐靳哲失控的一面,此时的他像在洪流中挣扎溺水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浮木,就紧紧抓住舍不得放开,渴望得到甚微的安抚。而她,就是他甘愿冒着危险都要找寻的浮木。
栗梓温柔地抚摸着他清俊的面庞,望着那双让她甘愿沉醉的眼眸,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仰起头,用红唇吻上他刚冒出青茬的下巴,胡茬坚硬的触感,并没有使她望而生畏,反而激起了她内心的胜负欲。
她卯足劲儿的踮着脚尖,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然后精准的锁定住他薄凉的唇。
为了不让她太辛苦,徐靳哲贴心的放低了身姿,他微微俯着身,大手捧住她红润的脸,一次次的贴近,她温热的鼻息全都呼在了他脸上,惹得他心间阵阵发颤。
她炽热的红唇轻咬住他的下唇,每一下都很用力,他也克制隐忍地用力回应着她,情到深处时,他吻得她唇上的口红都花了。
换气时,栗梓的脑袋晕乎乎的,可内心清醒得很,她清楚的知道她想和眼前这个男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她想和他携手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他余生的一切她都想参与。
缠绵着分开,两人的下巴和上嘴唇上都沾满了夺目的口红,她白嫩的脖颈上,也被他种上了一颗鲜艳欲滴的小草莓。
栗梓面色酡红的低喘着,温柔似水的眸子静静地瞧着他。
良久,她莞尔一笑,细细碎碎地说:“徐靳哲,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闻言,徐靳哲涣散迷离的目光如灼热的焰火重新燃烧起来,他蓦地收紧手搂住她,在她红肿的唇上重重烙下一吻。
徐靳哲痴痴地望怀中的人,目光虔诚而笃定:“我的余生只属于你。”他又不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嘴角噙着笑,眼中闪耀的灿若星河,鼻尖上的那颗痣不断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栗梓默不作声鬼使神差地用手抚上他鼻尖上的那颗痣,指尖上下摩挲着,感受到似有若无的痒意,徐靳哲凑到她耳边,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神色,他克制地低吟道:“你在这么撩拨我,就不怕我把持不住?”
栗梓不以为然,她嫣然一笑,手顺着鼻尖往下滑,大胆的停在了他的左胸,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她忽然有些慌了,她急忙说:“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
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她还特意拍了拍徐靳哲的胸口。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徐靳哲幽幽地说道:“面对你,我可以不做君子。”
他看似开玩笑的话,到了栗梓耳朵里,听出了另一种意思。
栗梓忐忑地不知如何是好,正想找个话题绕过去,江湖救急似的烤箱就‘叮’的响了一声,是饼干烤好了。
假装镇定的栗梓忙不迭的戴上手套,一本正经的开始忙活起来,见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儿,徐靳哲也不逗她了。
他抿唇笑笑,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从另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条围裙系上,给栗梓打起了下手。
饼干烤好后,栗梓选了两个较为精致的盒子打包后,然后出发去徐靳哲的恩师家。
徐靳哲的恩师姓曲名澜,加上他喜欢吃曲奇,所以大家都亲切的叫他cookieqv。
望着栽了不少花花草草的小院子,还有那幢装修的简洁大方的两层小洋楼,栗梓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一旁的徐靳哲看出了栗梓的慌乱,他默默地伸出手握紧了她因紧张而发凉的手,他眼含笑意的对她说:“别紧张。”
语罢,他捏捏她的脸,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着她下了车。
站在门口,栗梓忐忑的不行,直到门打开,亲眼见到面容和善的曲澜,她才松了口气。
曲澜不客气的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招呼着他们进屋。
“老师。”徐靳哲亲切的唤了一声,满含笑意的看着眼前鬓角花白的曲澜。
“哟,终于舍得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了?”曲澜把袋子放到桌上,似是责怪的看了一眼徐靳哲,他精明的目光随即又转到了栗梓身上,见栗梓一脸腼腆的样,他会意的对徐靳哲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曲澜不太确定的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拿到手里用纸巾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他用力地眯起那双浑浊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栗梓一眼。
仅凭这一眼,他瞬间就意会了。
这姑娘就是他这个关门弟子心心念念的人,他曾经有几次在徐靳哲的画本上,见到过几次徐靳哲亲手为栗梓画的素描,尽管素描的颜色暗沉而单调,但那画却画得栩栩如生宛若真人,也难怪这个执着的孩子会不顾一切的放弃所有,不论如何都要回国。
说起徐靳哲回国的事,他是第一个举手反对的,他深知以徐靳哲的能力,想要在群贤毕至的建筑设计界创造出一片新天地,那是指日可待的。只是令他没想到是,就是这么一个为建筑设计而生的鬼才,会在他最炙手可热的时候,毅然选择了放弃大好的前程选择回国。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不能要求所有人事事都和自己一样。
曲澜虽然倍感惋惜,但也尊重徐靳哲的决定,他亲自出面为徐靳哲处理了解约的事情,消除了外界对徐靳哲无端的抨击和污蔑。
曲澜热络的带着他们到客厅坐下,然后为他俩倒了两杯水,“这位呢,不介绍一下?”
曲澜把盛着温水的水杯放到栗梓面前的桌上,挑着眉梢冲徐靳哲使了个眼色。
徐靳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恩师这是准备逗栗梓呢。
果然,被cue的栗梓一时如坐针毡,她愣怔地回过头,一脸惶然的望着曲澜。
“老师,这位是我妻子,名叫栗梓。”徐靳哲眼中带着盈盈笑意,他给了栗梓一个笃定的眼神,然后用他的大手握紧了她微凉的手,仅仅一瞬,给了信心不足的她莫大的勇气。
栗梓突然有点发窘,脸蛋滚烫,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红。
她木讷的回望着和蔼可亲的曲澜,磕磕绊绊地说:“曲老师,您好,我叫栗梓,是徐靳哲的妻子。”
“才一年不见,就娶了个老婆,要我说还是你小子厉害。”曲澜喝了一口茶,大笑着揶揄了两句,接着又把话题绕到了栗梓身上,他神秘兮兮地说:“小栗子,你该不会是被这臭小子坑蒙拐骗骗到手的吧?”
栗梓手一抖,愣住了,她咬着下唇,忽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师,有您这么说话的么?”徐靳哲适时地出来为她解围,他这位恩师的冷幽默,除了和他们熟悉的人以外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了。
在曲澜家吃了顿便饭,听着他们师生二人热络的交谈,吃饱喝足的栗梓也擦了擦嘴,专心的坐在一旁听着。
忽的,曲澜放下酒杯,低声唤了她一声。
栗梓笑着看过去,就听曲澜慢悠悠地说道:“孩子,如果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放弃他已经拥有一切名利,那说明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你占了绝大一部分,遇到这样一个人,你得好好珍惜。”
徐靳哲似乎有些无奈,他微微蹙着眉,漆黑的眼不住的朝栗梓示意,老师这是喝醉了,说的是醉话,让栗梓不要放在心上。
短短几句话,却让栗梓醍醐灌顶,她一直寻找不到的答案,在这一刻突然有了眉目。
难怪,难怪那么多次的‘偶然’,令她感到恰好的奇怪,原来他们所发生的种种,都是这个男人早就精心设计好的。
栗梓感激的对着微醺的曲澜点点头,心中激荡万分。
将微醺的曲澜托付给保姆照顾后,栗梓和徐靳哲也打车回到了酒店。
快到酒店的拐角处的一个巷口时,栗梓让司机停车,她匆匆付了车费,果断拉着身上有些酒气的徐靳哲下了车。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不时刮来阵阵裹挟刺骨的寒风,仿佛是从冰山上流淌而下的温度,凉中带着一股甘冽。
栗梓今天穿的不多,她冷得有些瑟缩的往徐靳哲身上靠了靠,感受到身上的触感,徐靳哲立马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包在了栗梓身上。
昏黄的路灯下,一对年轻的男女相互依偎着,微醺的男人,面色有些红润,他垂着黑眸深情款款的看着怀中娇滴滴的女人,然后温柔虔诚的在女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栗梓依恋的闻着徐靳哲身上的味道,她环抱住他结实的腰,然后笑着仰起头,杏眼中水光潋滟,她轻声问道:“徐靳哲,你回国,其实是为了我吧?”
栗梓知道,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所有的答案都会袒露无遗,即使他不说,她也猜到了八九十分。
蓦地,徐靳哲浑身一僵,他刚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又听怀中的人抱怨地嘟囔道:“原来动心的人不止我一个。”
她承认,自从他们领证后,她就暗中觊觎着他,渴望着有一天能和他成为实质意义上的真夫妻,他们能袒露心声,能互诉衷肠,在这过程中,她想要的不仅是他妻子的名分,还有他的人,他的心。
突然,感受到怀中的人猛地一动,两瓣湿热的唇紧密的贴在了他的左脸上。
栗梓轻喘着攀住徐靳哲的脖颈,踮着脚尖附在他耳边,直白坦诚地向他告白道:“徐靳哲,我爱你,无论是年少,还是现在,我真正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