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万人迷们，马失前蹄。
慎休鸣打车默默跟在叶雪律乘坐的车后，看她安全到达井岛雾家里才放心离去，随后又驱车赶往敖季延那儿。
【到你家了。】
连续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他干脆给他发了个消息一劳永逸。
敖季延不接电话是一回事，看不看消息又是另一回事。
慎休鸣跟着保姆转进客厅，敖季延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显然，他知道他来了。
两个人沉默不语地上楼，到楼层僻静处又默契地停下来。
同时将背靠在墙上，敖季延失神地直视前方，慎休鸣则没有力气似的盯着地面。
“她没有亲到我。”
“看到了。”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犯法？”
敖季延依着习惯贫嘴，但气氛大不如从前轻松，两个人交谈的兴致都不高。
“小精灵呢？”他问一句。
为了跑来给他解释，甚至抛下了小精灵，敖季延其实挺过意不去。加之，是他毁掉了他们的生日，他不免更有些自责。
可是问题问出，慎休鸣却迟迟不说话，他渐渐感到不对劲。
长久之后，身边的人吐出一口气来，惹得敖季延侧了侧身，只将一只手臂靠墙上倚着。
慎休鸣总算开始有动静，他语气低落无比，“我亲了她。”
亲。
敖季延听了，说不吃惊也短暂地吃惊了一下，不过那点吃惊甚至比流星划过天际还要消失得更快。
毕竟，亲吻这种事，他对井岛雾已经做过很多次。他并不是什么纯情少男。
“亲就亲了。”敖季延云淡风轻。
他没觉得这件事不对，反而把对井岛雾的情绪发泄在这句话里。
不过很快他又讶异而好奇地挑眉，“你第一次？”
慎休鸣缄默了一会儿才回答，略有些答非所问，“我……伸舌头了。”
不仅如此，还亲了很久很久。
他说完，心脏的频率又开始变动，发烫的脸颊让他忍不住抬头。脑袋碰在墙壁上，他想象自己正在把身体里的火热蒸发。可脑袋里冒出的只有叶雪律那张染满绯红的脸，以及她残忍又好听的哭声。
敖季延在一旁不说话。
并不是替慎休鸣焦虑或是什么，他只是没办法和他共情。
伸舌头这种事情，他不仅无师自通，甚至已经熟能生巧。
“我让她讨厌我了。”
旁边的慎休鸣幽幽地又冒出一句，整个人显得有点颓丧和绝望。
这回，敖季延终于能共情。因为他也让井岛雾讨厌自己了。
身体转回到背靠墙壁，敖季延又开始兀自失神。
他实在想不通井岛雾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也不肯相信她真的不喜欢自己。
可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又偏偏是那样。
不该如此。
但有时候不得不去承认，万人迷们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
门打开，叶雪律扑进井岛雾的怀里，眼泪又如珍珠般落下。
本来已经没有力气再哭的井岛雾一经渲染，眼眶不自觉地就又热了一热。
两个人抱着哭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你怎么也哭得这么伤心？”井岛雾温柔地替叶雪律抹泪。
半天得不到回答。
叶雪律对发生的事情有点难以启齿。
“是不是……慎休鸣因为我……迁怒于你了？”
叶雪律还是不说话，但把头又低了低。
“我……唉……对不起……我、我今天太冲动了……”
“不是你的错。”叶雪律急切地摇头。
她知道井岛雾已经足够不好受，不能再强加罪责在她身上。
“他把你赶出来了？”
“……”
井岛雾问的每一句话都让叶雪律难以回答。不是「赶」，是她自己逃出来的。可是，她没有办法立刻纠正这一点。
不说，井岛雾就会当她在默认。
既惹了敖季延，又惹了慎休鸣，他们四个，男男女女又各自为好朋友，叶雪律遭到连坐也很正常。
井岛雾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背后隐藏的最重要实情。导致叶雪律哭得那么伤心的实情。
“你和敖季延为什么又吵架了？”
这回叶雪律把握主动权，轮到井岛雾支支吾吾。
要怎么说他们那复杂的关系，又要怎么开口承认自己曾经在晚上踏进过敖季延的房间，不知廉耻地钻到他的怀抱，亲吻他的唇、他的脸……
井岛雾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她隐藏掉大部分的事实，心虚地放轻声音，“我……你也看到了，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把我当成他的附属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小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后，他可能到现在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吧……”
“……其实都无所谓了，因为一切都结束了……我……”
“我和他……就到此为止了。”
井岛雾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伸手抹了抹眼泪。
叶雪律一直仔细聆听，似乎听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关键信息都没有抓住。
或许是脑袋哭得太疼了，处理信息的能力也断崖式下跌。
多说无益。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眼睛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她们去浴室洗了洗脸，然后关了灯躺倒在床上。
“阿律……”
“嗯？”
“这段时间，你多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好。”
“再有一个月不到，我就要参加艺考了。”
“嗯。”
“我一定要考上利港舞蹈学院。”
“阿雾一定会的。”
叶雪律的眼睛覆盖上黑暗，脑袋里忽然想起期中考试。
不知道这次考得如何，分数又能不能够上利港大学的线。
她在这样的思考中昏沉地睡过去，然后开始做一个被慎休鸣欺负的噩梦。
而另一边，躺倒在敖季延身侧的慎休鸣，听着电视机里游戏的声音不能入眠。
敖季延依靠打游戏转移注意力，他却连打游戏都不能挥去脑海中叶雪律的身影。
她的味道似乎还隐隐弥漫在周身，静静撩拨着他的心脏。唇瓣也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断回味叶雪律的柔软。
她温热滚烫，没有骨头一样的身体。比那些可爱的宠物还要好抱。
手臂烦躁地盖上眼睛，慎休鸣的心跳仍旧疾速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