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致命一击
马和愣了一下，他没搞懂为什么石欣彤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前几任的马和和石欣彤有过一些过节？但真要如此，当初自己怀疑她身份时她就应该指出才对。
“石姑娘，你这是何意？”马和强装冷静地问道。石欣彤站在岸边居高临下俯视着马和，她冷冷地看了马和半天，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和你玩下去了。你若是有本事你便从沼泽里上来，如果你上不来，恐怕你会真的死在这里。”
“我我没这个本事。”在这关键时刻马和觉得还是认一下怂比较好。“呵。”石欣彤冷笑了一声，“上不来你就在那等死吧。”
“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搭档吗？你还要协助我完成任务，我死了你就没法完成任务了。”马和看得出来石欣彤不是在开玩笑，但一时间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石欣彤背负着双手看着马和一点一点往下沉。马和不敢乱动，只能尽量保持不动拖延下沉的时间，视情况再想办法。
“我一开始就看走眼了，你根本不是真的碰头人，你是朝廷的人。真正的碰头人早就被你杀了，对吗？”马和心里盘算着先跟石欣彤说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再找机会脱身。
“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但本姑娘心善，今日便让你做个明白鬼。”石欣彤说道，“我不是朝廷的人，我乃燕王手下最精锐的暗探之一，是你如假包换的碰头人。”
如果石欣彤真的是燕王派来和我接头的人，那么她为什么还要杀自己？难道
“如果你是真的碰头人，那你的意思是燕王想杀我？”
“王爷还指望着你给他带回去一支奇军，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况且王爷要真的想杀你根本不需要整出那么多事，他只需要一句话，你的人头便会搬家。”
“你你叛变了？”这是马和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若石欣彤真的叛变了蒙古，那这次任务从一开始便是个死局。
“不，我没有叛变。我只是迫于无奈必须要杀了你，我对王爷的忠心一直未曾动摇过。”从石欣彤说话的语气中马和感受得到她确实没有背叛燕王。“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知道我肩负的任务关系到燕王的生死，你杀了我便没人能完成这个任务，你这就等同于背叛了燕王。”马和说道。
“不。”石欣彤摇了摇头，“你死了之后我会代替你完成这个任务。”马和愣了一下，心里在细细琢磨着她这句话的意思。“石姑娘，你放心。完成任务后功劳都是你的，我绝不会贪功。”
“呵！”石欣彤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在跟你抢功劳？我身为暗探本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与我们无关。我根本不乎在这些东西。”
“我要杀你只是因为一个交易。”石欣彤说道。“交易？什么交易？”马和问道。石欣彤轻轻摇了摇头，道：“交易的具体内容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能保证这个交易绝对没有背叛王爷。这是我自己的交易。你大可安心上路，我向你发誓，在你死后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会完成王爷的任务。”
马和的心突然开始变得慌乱，他知道石欣彤是铁了心要杀自己。此时马和已有半个身子陷入了沼泽之中。就在马和绝望之时，两棵大树上的藤蔓再次缠绕上了马和，想要将他拉出沼泽。石欣彤见状甩出两柄飞刀切断了藤蔓，马和刚看到的希望又再一次破灭。
“等你沉下去还需要一点时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石欣彤说道。“如果我老实回答你的问题，你能救我上去吗？”马和问道。石欣彤摇了摇头，道：“不能。”
“那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反正横竖也是死。我就不告诉你，让你憋得慌。”眼下这局面怕是无力回天了，马和破罐子破摔决定临死前要硬气一回。
“你先不用急着拒绝我，若是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会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哼。”马和心里已经决定了，不管石欣彤说什么都不会理她。
“据我所知，你能够贴身伺候王爷不仅是因为你才智过人能讨王爷欢心，最重要的你同时也是王府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负责贴身守卫王爷的安全。”石欣彤别有深意地看了马和一眼，“鬼力赤手下的那个大汉虽然看上去蛮壮，但真交起手来，他在你手上走不出三个回合。可你之前的表现很让我失望。”
“哼。”马和高冷地哼了一声，心中暗道：“你就猜吧，猜死你也猜不到。”
“在茅屋碰头时你的谨慎和分析曾令我折服，那时候我认为你的才智如情报里所说不假。但你之后的表现又一次次让我怀疑，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是在藏拙还是根本就是个孬种。”石欣彤说这些话时双手始终背负身后，双手紧紧地握着两柄匕首，一直戒备着马和的反扑。
听到石欣彤的这些话马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石欣彤一直在戒备着自己。她不能肯定自己的身手如何，怕自己一直在藏拙，怕自己突然从沼泽逃出来给她致命一击。马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分析情报的真假不是你们密探的任务之一吗？你是个优秀的密探，你大可好好分析一下，我究竟是扮猪吃老虎还是披着虎皮的狐狸。”
石欣彤紧紧地盯着马和，突然她向马和射出一柄飞刀，飞刀从马和的脸庞划过。飞刀划过后马和感觉脸上有一点痒。马和咽了口口水，脸上痒过之后开始有一点痛。惊魂未定的马和心脏仍旧在剧烈地跳动着。
石欣彤将手上的另一把飞刀收了起来，道：“看来你并没有情报中所说的那般身手了得。害我白忙活一场，早知道在茅屋就直接干掉你了。”
“白忙活一场？你什么意思？”马和不解地问道。石欣彤轻蔑地笑了笑，道：“你的武艺是骗人的。怎么？现在连谋略也是假的？还是说你依旧在装傻？”
马和突然意识到自己跟历史中大家认识的马和差太远了，准确来说是与前几任的马和。不论是计策谋略还是武艺功夫。
“你以为鬼力赤的部下是刚好出现在客栈又恰好醉酒闹事，而后又那么巧你随便指了一条路就找到了他的老巢？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无论你走哪一条路都能找到他，他不过是我赢取你信任的一枚棋子。”石欣彤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在演戏吗？”马和喃喃道。
马和不禁感到背脊发凉，身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些背叛演戏的情节马和在小说里看多了，以前在小说中看，倒没什么感觉往往一笑置之，觉得那不过是作者为了博取读者关注而特意设置的情节罢了。但如今马和亲身经历后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一种很颠覆很难受的感觉。虽然马和和石欣彤认识不久，但却经历了很多，甚至是生死。
“为什么会是假的？她舍命救我也能是假的？”马和难以置信地说道。
“如果你一开始就想我死，那刚才在蛇状植物的领地时你大可不必救我，那样我也活不下来。”马和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
“我当时也不想救你。那时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故意藏拙，我担心那是你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试探我。不管你是否藏了一手，这个神秘的山谷都是除掉你的最好地方。这个神奇的沼泽地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如你所见，只有当你踩上去时它才会变成沼泽，不管你多聪明多小心都不可能想得到。”石欣彤说道。
马和承认自己确实想不到，石欣彤的伪装带给马和的恐惧比这个沼泽的伪装更甚十倍。
“慢慢地等待死亡的到来确实是一件煎熬的事，念在你我都是为王爷做事，我便再送你一程，帮你快点结束这种痛苦。”石欣彤在旁边找到一块大石头，马和大概也猜到她要用石头干嘛了。石欣彤搬起石头砸向马和，石头砸中了马和的额头。马和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的事物全都发白地连成一片。
被石头砸中后马和很快便彻底没进了沼泽里。在沼泽中马和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想要用力吸气，但却发现使不上力。额头被石头砸中的伤口也没有痛觉传来，马和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
有那么一瞬间马和的视线恢复到正常水平，能清晰地看到东西。而在那一瞬间，马和透过沼泽隐隐看到了石欣彤离开的背影。马和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景象是真实的还是说只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象
马和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依旧努力挣扎着想伸手拉住离去石欣彤，但那只是马和的幻想，因为他沉入沼泽后身体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