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燕王
马和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昨晚和道衍谈完之后马和睡得超级舒服，一觉睡到天亮。
马和醒来后看到床头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盆水，旁边的木架子上放着一条毛巾。燕王府，大户人家待遇就是不一样。马和起身用盆中的水洗了把脸，水还是温的，应该拿进来没多久。
可能是听到屋内有动静，屋外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推门而进。“大人您醒了，让奴婢为您洗漱更衣吧。”马和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翠菊。
“翠菊。”脑中闪过这个名字的时候马和几乎脱口而出。“奴婢在，大人有何吩咐？”女子问道。
“没什么，我已经洗漱过了。”马和说道。如道衍所说，马和继承了历任马和的部分生活记忆。“奴婢刚才进来时看大人睡得正香不敢打扰，奴婢斗胆望大人恕罪。”翠菊略显惊恐地说道。“没事，我自己来也行。”马和不明白为什么翠菊那么害怕，好像自己会吃了她一样。
“这怎么可以，伺候大人的起居日常是奴婢的本分。奴婢这就为您换衣。”翠菊快步走向衣柜，从中拿出一套衣服走到马和面前。“大人您看今日穿这身衣服可以吗？”翠菊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马和点了点头，马和对于穿什么衣服并不讲究，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衣服。
翠菊走到马和身后从他背后帮他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又给马和换上了贴身的衣服，再换上外套。换衣服的整个过程马和只需站在原地不时伸一下手。“明朝有钱人家的生活真是堕落，连换衣服都要别人帮忙。”马和心中暗叹了一声，“不过这种生活我喜欢。”
“大人您先稍坐片刻，奴婢这就去为您端早点。”帮马和整理完衣物后翠菊又匆匆跑去拿早餐。“不知道明朝的大户人家会吃什么早点？”马和不禁有点期待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翠菊便端回来一个大盘子，大盘子上面端放着两个小盘和一个碗，两个小盘和碗都配套有一个盖子。
翠菊小心地将早点放在桌子上，揭开盖子两个小盘子上各盛着一份精致的小点心，一份是热的一份是冰凉的。碗中装着的是一碗黄色的糊粥，粥面上浮着几粒玉米碴子。
“大人今天的早点是您最爱吃的玉米甜粥，冰镇桂花糕和香煎饼。”翠菊说道。桂花糕入口香浓甜度适中，冰凉的口感十分爽脆。“这桂花糕真好吃。翠菊你吃早饭了吗？过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翠菊一听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在地上连连向马和求饶。“奴婢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大人明示，奴婢一定会记在心上下次绝不会再犯。大人您饶了奴婢吧。”翠菊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看到翠菊这般反应马和愣住了，难道明朝有规定不能主仆同食？“你先起来吧，你不用怕，你做得很好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翠菊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低着头退到一旁的角落里。
哎，马和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府里的丫鬟都那么怕我？昨晚遇到的那个丫鬟也是这样。”马和心里疑惑道。
“马大人你起床了吗？”门外传来道衍的声音。“道衍大师。”翠菊看到道衍进来向其请安。“你先出去吧，我和马大人有要事要谈。”“是，奴婢先下去了。”翠菊应道。
“老班你找我有事？你吃早餐了吗，一起吃吧。”
“我说过，在明朝这里你不能叫我老班，得叫我道衍僧人或者道衍大师。”马和敷衍地点点头，道：“我这不是一时改不过来嘛，我下次会注意的。”
“今天我们要去和燕王商议要事，你快些吃，莫要让王爷等我们。”
“对了，有一件事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婢女都好像很怕我，我叫翠菊一起吃早餐居然把她吓得半死。”
道衍略带玩味地笑了笑，“你不记得也不能怪你，后继者只能继承一些重要的记忆。有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是没有继承的。在你之前的那位马和一共在明朝生活了三年，他的脾气本身就很暴躁。穿越后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竟然出现心理上的问题，性格变得有些扭曲。他经常会想着法子折磨身边的女婢，最常用的一招便是先给一点甜头，然后再找各种理由重罚。他做的这一切都算到了你的头上，翠菊看到你突然对她那么好以为你又要借机责罚她。”
马和不禁感到一阵头大，原来自己在这里名声那么不好，看来日后想做个好人也挺难的。
“待会见到燕王切忌不可乱说话，虽然你是燕王的心腹，但在这敏感时期不宜太过随便。”来到燕王的房门前道衍再次向马和提醒道。马和郑重地点了点头。
“笃笃！”道衍敲了两下房门，“王爷，是我。”屋内没人应答，道衍便径直推门而进。燕王的房间不可谓不豪华，摆满了各色瓷器名画。马和跟随道衍来到榻上，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衣衫褴褛地躺在床上。男人双目无神，不时低声在那怪笑。
道衍给了马和一个眼神，俩人恭敬地向躺在榻上的男人请安道：“王爷！”
“王爷屋外检查过了，没人。卫兵守在院外没人能进来。”道衍说道。道衍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病人’慢慢坐了起来，拨开脸前的散发看向道衍和马和。上一秒还目光涣散的双目瞬间变得深邃起来，其凌厉的眼神中隐隐透露着一股股肃杀之气，这是经年血战之人才能磨砺出来的。
跟燕王双目接触的瞬间马和的内心深处隐隐传来一股恐慌的感觉，单是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心生畏惧。马和努力压制心中的恐慌感，尽量不表现出异常。
“你们来了，坐吧。”燕王说道。
道衍和马和坐下后燕王的眼神又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眼神变得柔和，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亲切感。马和知道刚才的恐惧绝对不是错觉，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如今我的侄儿对我步步紧逼，不仅收了我在北平的军权，还派人全天监视在王府四周，我只要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传到他耳里。”燕王忧愁地说道。
“王爷不必过于忧虑，我们只需再争取一些时日军队的兵器就能铸造完成。到时候我们便有反抗的本钱了。”道衍说道。
“话虽如此，但恐怕我那侄子不会给我太多时间。就算我们有了兵器，我的军队也不过寥寥数万，机会依旧渺茫啊。”燕王愁道。
燕王话刚说完，屋外便传来通报的声音。“报，北平都指挥使张信大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