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夜谈鬼
一夜无话,谁也没能休息,林重九自然没什么事,历经半辈子风雨,自然早就从震惊恢复平静,只是一直在感叹世事多艰。
如果边境战事加紧,再加正魔大战,恐怕又会有无辜百姓遭此劫难,这种悲剧他可不想再看到了。
看着眼前三个仍心有余悸的三个傻孩子,内心更是暗自着急,只希望他们别有什么心魔,虽然提前看到如此惨剧,也能够磨炼他们,头一次看到那种场面,难保不会被吓到,特别是小天生啊。
火光照在他们脸上,直至天明,微光初透,小天生等三人这才放心入眠,紧绷了一夜的神经一放松,自然难抵困意,老道看到三人睡下,他也闭目养神了。
这一觉睡到晌后还意犹未尽,老道心中却烦躁异常,坐立难安,耳边总觉有人在呼喊什么,实在难以继续入眠,于是叫醒三个徒弟该上路了,还未睡醒三人自然不情不愿起来收拾。
“你们再不早走,小心今晚情景再现。”一看他们磨蹭,连懵带吓唬。
三人一听不敢磨蹭。
“师兄你们说昨晚会不会是鬼啊”
“肯定不是,我记得我刚刚跟着师父的时候见过鬼,不过不是这样,而是浑浑噩噩的,没什么灵智,只是漫无目的游走在死去的地方。
可昨天不是那样,好像只是幻象啊,师父您说呢”刘竹道问道。
“却是并非游魂,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将惨剧映射的投影罢了,不过此地也因投影的缘故灵气尽失,恐怕接着马上就成游魂场了”
“那师父我们快走吧”小天生加快了收拾速度,没一会儿就准备好了。
四人刚刚离开不久,那房子就轰然倒塌,呆愣愣傻在原地,庆幸师父高瞻远瞩。
老道一看四人崇拜的目光,自然昂首挺胸,一副早已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则内心也发虚。
不知道是祖师保佑还是村中游魂相助,要不是心中如此烦躁,恐怕还要继续睡下去,这地也就成了几人的终点了。
四人相互搀扶趟雪前行,虽埋怨师父为什么不走大路,偏偏要走着没人走的深山雪岭呢?
当然师兄弟三人悄悄话罢了,老道听了也没揭穿,充耳不闻。
很快夜幕降下,四人手持火把继续前行,而他们已经进入深山腹地之中,在外人来看,哪怕经验老道的猎人也不敢这样行事,孤身冒夜前行。
其实也并不是如此莽撞,只是天色暗下,急于寻找落脚点而已,毕竟荒山白雪皑皑,如果没有干净的避风地,就地休息,难保不会被冻死。
只能依靠罗盘硬着头皮前行,寻找避风之地。
翻山跃岭,不知摔倒多少回,这才寻得一处山洞落脚,虽拥挤但却能遮风避寒。
林重九拉回一棵干枯的树木,没有刀斧,只能拆下树枝堆砌,整棵点燃。
四人这才有时间捏捏早已冻僵的双脚,缓了好一会儿,这下感觉有了生气,可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叫了,不过这回不需要再吃什么粥了,路上有觅食的野兔山鸡,林重九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赶紧从腰间扯下放在火上烤来吃,烟火升腾,烤肉就着冰雪,倒是别有风味,只是有些百无聊赖。
连日奔波连生物钟都变了,现在虽累,但困意却没有,小天生无聊地用手中树枝扒拉的火堆。
看着明火渐渐熄灭,林重九又给了天生一个巴掌。
“你手怎么这么欠,整根燃烧的木头你胡乱拨弄,马上就要弄熄灭了”
说着重新架起木头,火焰这才慢慢壮大,火焰升腾,连空气都温和很多。
“师父你真厉害,好想知道师父曾经的故事,你给我们讲讲。”李元封也无趣问道。
另两个人一听,也纷纷投来渴望的目光。
老道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襟危坐,磕了一下,眼看就要开始吹嘘了。
“师父你的感情史就别讲了,你和刘寡妇偷鸡摸狗的事我知道。”小天生无辜地说着。
林重九一听,恨得真是牙根痒痒,作势就要再打,心想着我非得给你讲个鬼故事吓死你。
“呸,什么和刘寡妇偷鸡摸狗,我那是借。好了我给你们讲讲我当年的事。”
三人不再言语,静静看着林重九连说带比划地表演。
那时的林重九还不是天玑七子,当年的他一心仗剑江湖,结交江湖侠士,路遇不平拔剑相助。
甚至当年也有千山断云剑之称,剑快稍纵便有十数剑刺出,而且霸道刚猛,挥动斩击下,就算是云也会被断开,千山兀现,万云皆断。
仰仗着手中宝剑行侠义之事,听闻响马贼寇袭扰百姓,便一人一剑独挑山寨贼窝,直杀得周遭多年不敢行强盗之事,护得一方百姓周全。
那时风光无限,天不怕地不怕,无人敢于比肩,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总有夜宿荒山群冢的时候。
不知何时染上酒瘾,整日无酒不欢,特别当他闯出来名堂后,更加肆无忌惮,这日本就喝得酩酊大醉,还觉得意犹未尽,背着一葫芦酒就要往城外跑。
本来是想要返回住所,但在酒意的冲顶下,头晕脚软,况且天色渐黑,没有月光指明道路,不知为何,竟然一路跑了十数里外。
看到光亮就跟着走,直到越来越亮,面前竟然出现灯火通明的村落,但自己还以为仍在城内,反而加快了步伐,直奔村落。
村中欢声笑语传出,坚定了前往的念头,可越走反而觉得越来越远,直到进入村中心,仍不见人影,可声音仍在,每每传来,仿佛声音中夹杂着酒香一直勾引着他。
但就是没办法找到一个人,兜兜转转,又再次饶了回来,村中祠堂总在眼中挥之不去,看了看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几口,又寻着声音找去。
不想走着走着竟然又回了原地,此时酒意仍在,还没看出什么端倪,但脚已经走累,本想靠在树下歇息。
吱呀呀~
祠堂门开了
虽无月可风吹却劲,吹着灯笼摇曳,推着祠堂门摆弄着,吱呀声不断。
林重九看到门开了,想也没想推门便入,祠堂内香火不断,牌位整齐摆放,可是却没一丝温度,如隔水观望,断绝了温度。
可是连桌椅也没用,更别提床榻了,不想躺在地上,就不顾礼仪拆了门板直接仍在地上,取了酒葫芦当枕头,倒头一躺,全身疲惫不堪的肌肉一松懈,舒适感包裹,真乃人世最幸福之事了。
闭上眼睛可又觉得灯火太亮,解下腰带遮住眼睛,这样才叫完美,片刻不到就鼾声渐起。
“哎,当年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是酒壮了怂人胆还是自诩武功了得,真是没有怕过。
那天正如今夜这般不见明月,劲风呼啸。”
“师父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喝醉,就连师叔我都看过,是不是因为那次,你不再多饮酒?”
“是啊,吃一堑长一智”
“师父后来怎么样了”
三人急着询问,很想听后面的事。
“哈哈 竖起耳朵听好,鬼可是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