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境,炼血!
思绪回过,孟苍凝神,在感悟间,一点一滴的心得在脑海中汇聚,各种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感受着这些心得与体会,不待仔细挖掘其内在,下一刻,他的肉身血气之中传来一丝细微的灵感,令之身心十分逾越倍感舒服,同时,他的心神像是从这片空间中拉出回到现实之中。
“这种感觉”孟苍惊喜不已,那是灵气融入了血液,逐渐深入渗透至五脏与筋脉间,同时还伴随着一丝丝力感在身体中像是蛰伏已久的巨龙在渐渐复苏,整个人焕发出徐徐朝气,如洗筋伐髓后一般。
虽说惊喜,但孟苍那心头的惊喜仅浮现了那么一瞬便恢复了从容与镇定,他在“知”与“觉”之境他已经将这些凡境一一领悟,在现实中,这些破境的感觉重温已经不足为奇,甚至在现实里他对灵气于肉身的操控比之在那空间中远远不及,转念一想,倒是不那么兴奋了些。
孟苍感受体内的玄妙变化,闭目寻静,他的听力感知犹胜以往,那空气中的风声,此刻在耳边无比的清晰,他耐心的感受着,忽然,他睁开眼,仅一瞬,双指向前一夹,一只小苍蝇顷刻间便在其指下动弹不得。
“这般反应与灵敏,不愧是炼血呀!”少年对自己的这一手倒是有些惊讶,他不免憧憬起其后那更为强大的境界,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向往之色。
像淬骨,通灵,炼血,五灵,皆统称为凡境,因为按照这个世界的观念,只有跨越凡境之后,才有资格称之为修士,如化生境,化灵境,化天境,这三境,但是呢据魔师的指导,此三境,称之为修士略微勉强,只不过算作一方小修,而真正的大修士,是跨越此三境,达到洞天,神曦,人尊之境,此三境,已经可借天地之力与神禽比翼而行,甚至将要化神,将有通天伟力。
“还是脚踏实地将现在的境界修炼好吧。”孟苍眼中那向往的神采此刻被一抹坚定之色所取代,不管未来飞的多高,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切的一切都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松开夹住的双指,任小苍蝇赶忙的远远飞走,孟苍不禁又好奇魔师修为所处的境界,魔师无所不能,天文地理百般知识无所不精,说之为神人也不为过。孟苍还曾问过魔师,他觉得魔师可能身处在传说之中的神道领域,可对此魔师却不以为意,说道:“神道,无非是这片天地极限,可天外有天”
也正是魔师这一席话,令他知道,他的认识被这方天地所局限,神道领域或许并非修士一路的尽头,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
看着夜色渐深,时间一点一滴的加速流逝,孟苍回过神,顿感时候也不早了,便夯实一下根基,将自身调整至最佳的状态,好迎接明日的族比。
他盘腿于床前,体内灵力浮动,他仔细感悟,专注到肌肤乃至五脏的每一寸。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就那么坐在床头,缓缓入了定
翌日,初晨照头,春风徐来,万物复苏,一阵柔和的春风轻轻抚过少年垂头的稚嫩脸颊,少年霍的睁眸抬起头,目光沉静若水,熠如明月,既充满光泽又那么柔和。
这一夜,他不知不觉入了定,但身上的灵气并未停止五脏的滋润,虽然刚刚醒来,但是他心若洞明,肉身的感觉很舒服很轻快。
“到时候了。”孟苍喃喃自语,便着装收拾了一番,出了房门。
房门外,正巧,孟远亭与柳怡也是早早起了整装待发,在一旁等待,不过当孟苍看到父亲孟远亭大汗淋漓的,便赶忙走上身前,问道:“老爹,你病了?”
“你爹的老毛病了,没事的。”柳怡说道,说这话时,她也很是担忧地望向一旁地孟远亭。
孟远亭笑着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佯装轻松地道:“数年前的老伤,今日发作也是不巧,但你爹我什么没经历过,这点小伤何足挂齿。”
“数年前的老伤?”孟苍微微感到诧异,对于老爹所说的伤他是半点不知情啊,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在山上苦修那段时间自己老爹受的伤呢,也并非不可能。
这时,自己的二伯三伯和爷爷,以及他们的家族子弟也一并赶来了,因此彼此住的都在一个村,相距不是很远,这次整个一支脉回族参比,也算得上一件大事,故而一家子人一同前往。
家族一行人缓缓走近,孟钧海此时也察觉到孟远亭的异样,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眸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愧意,他道:“都准备好了?”
“爹,都准备好了。”孟远亭道,同时也伸出手略带安抚地拍了拍孟钧海的肩膀。
然后,孟钧海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他的目光望向孟苍,道:“小苍,你的身体有灵力的波动,可我观你,不过淬体初阶,不过三重,这是何缘故?”
孟苍一愣,自己的爷爷实力他不甚清楚,不过却能看穿他的实力,想必应该是魔师所说的小修境界之一。对于爷爷,他不曾隐瞒,如实相告。
听完孟苍所说,孟钧海一众人皆面露不可思议之色,淬体虽然是强身健体,但是那血液细胞中提升的肉身实质的力量竟然可以被人为抹去,让身体经历蜕变,不断散功,不断重修,周而复始,使之不需要肉身达到一个可以通灵的标准,因为在这个不断重修的过程中,身体的实质早已可以感知那驱使感知灵力的灵纹脉络,而在这一份感知觉醒之后再度重修,那灵气对肉身的反哺,二者相辅相成,为日后迈入更加高深更加浩瀚的境界而打下根基。
不说人为抹去其肉身实质的力量的这种手段有多么的神通广大,光是这一种修炼方法就令人闻之惊奇,如果每一个境界都不断夯实,不断筑基,如此走到极致,将来何人可敌?
“我孟家怕是将来要出现一个绝顶人物了”老爷子孟钧海双眸眨也不眨地望向孟苍,一脸的震撼之色,他喃喃自语,仿佛即将看到一位少年至尊的崛起。
孟苍的父亲,二伯,三伯,皆呆立原地,久久不语,似乎还未从这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一旁孟苍母亲柳怡反倒率先出声。
“孩子,这你得吃了多少的苦啊。”
柳怡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别人或许觉得孟苍将来会有光明的武道前途,但是只有她,身为一个母亲才能体会到少年的艰辛与不易。她一脸的心疼的摸了摸孟苍的脑袋,将之抱在怀中。
“苍儿啊。”孟远亭作为一个汉子,更作为一个父亲,也是对自己的儿子的苦修感到心疼,他走上孟苍身前欣慰的点了点头,仅说了三个字,但这其中的意义,远远胜过千言万语。
“没事,爹,娘,我天赋异禀,重头来过也没多苦多累。”孟苍笑着安慰双亲,但是这话落入旁人耳中,也不知是安慰还是自夸。
孟苍的二伯孟远舟忍俊不禁,听得此言,也是一乐,然后,他将目光看向孟钧海,走上身前,附于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
但是在他说完之后,孟钧海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孟苍身前,心疼地说道:“苍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说完,孟钧海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戒指,给孟苍戴上,道:“这次族比,小心为上,这枚冰泉戒不仅可以储物还可以帮你掩盖你身上的灵力气息,你年岁还小,爷爷不希望你也卷入家族之中波澜诡谲的争斗里,戴上吧。”
“果然。”孟苍心底略作思索,一下子联想到了孟起的父亲孟远舟的伤以及父亲的所谓“旧伤”恐怕和家族内部的争斗彼此间存在着联系。
孟远亭夫妇自是知道这冰泉戒的价值,那可是他母亲留给父亲唯一的遗物,见此情形,刚想着拦一下,却听见孟钧海接下来的话而了然。
“孟家人不会容忍我孟钧海的家族里有这样的少年至尊的,苍儿是我们孟家的希望,是我们孟家复兴的未来,一旦他师傅传予的修炼之秘外传,苍儿的性命以及我们这一家族,将有覆灭之危,今日之事,誰若敢外传,废掉修为,逐出我孟家!”
“苍儿,到了族比,低调行事,安全为上,哪怕落不到一个好的名次,无论如何,都不可展露出任何的过人实力。”孟钧海仍然不放心,对孟苍谆谆嘱咐。
实际上,孟钧海太清楚现今家族当权者的心思了,那家族掌门人孟千绝为了掌权家族,笼络长老,不择手段的排除异己。现今,他们这一支脉来到这个宁村,也是拜其弄计所赐。
依稀间,孟钧海看向孟苍的时候,似是回忆起了那一日的困辱。前月,那一日,年近古稀的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为自己代罚的三子,长子从此留下寒疾,二子修为被封,三子断了一臂,而他,受制于家族古规,一旦出手,便是族上除名,整一支脉剥夺孟姓,看着儿子受辱,他身为人父却只能眼观,心底满是悲凉。
他怕,他生怕这个身负孟家未来的孙子出了什么意外,生怕自己彼时彼刻仍然什么都做不了。孟钧海的双眸里仍然平静地令人看不出波澜,但是他的心里已然是五味杂陈海浪翻波。
“好的爷爷。”孟苍点头应了下来,本来还想着给父母爷爷脸上争光,眼下,似乎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