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山

    翌日，天刚蒙蒙亮，伴随着阳光普照大地林间，鸟鸣鹊歌之音在此方山林间也开始了初晨的萦绕。

    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草屋的竹窗照射在少年的身上时，少年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极为干脆利落的便起了床，第一时间便去整理衣裳与行囊，之后去洗漱，再然后便打算下山回到家族中去了。

    因为，明日赫然便是孟家的体测。

    孟苍随着这几日不间断的勤勉苦修，他一段的淬骨之体加之灵纹脉络的辅助，就在昨夜晚间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的突破到了淬体二重，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如果继续聚力突破，也能达至三段，不过孟苍觉得，根基为重，务求水到渠成，不可操之过急，他便刻意的将之压下。

    云梦山顶，孟苍打算寻得魔师，当面拜别，待得家族体测之后，再回山受教。

    云梦山，便是魔师与自幼时的孟苍修道之所，二人在此山中的岁月已有十多年，对于魔师的一些习惯，孟苍早有了悉，故而出门直奔此地山顶而来。

    一大清早，魔师便站在云梦山顶眺望远方，也不知他看得是沟壑纵横的群山还是天边的无尽苍茫，亦或是不知多少千里的世外山河烟火。

    多少年如一日，孟苍遵师礼，在后面数米处安静等待。

    “咳咳”魔师传来一阵轻咳，虚幻的身影愈加模糊，那身上喷噗的黑雾色泽较之以往的颜色也更深了。

    “魔师，你的身体”孟苍担心地说道，在他的印象里，魔师无所不能，他从未生病，也从未受过伤，虽然魔师身上的黑雾比较诡异，他也曾问过魔师黑雾的来历，可魔师对此，包括同他身影为何虚幻一样，给孟苍的回复永远是沉默。所以，后来孟苍对此也是不再多问，他知道，魔师怕是有难言之隐。

    魔师挥了挥手，表示这不重要，他转过身来，身上黑气黑雾缭绕喷噗，身影虚幻的都快看不清脸了。

    “今日过后，你便不用回来了，自己去游历天地，历练一番，在生与死的历练之中，寻到并走出你自己的道与路。”魔师说道，声音一如往常的淡漠。

    “我要暂时离开这一界了。”不待孟苍问出这突如其来的因由，魔师先一步说出来了原因。

    “魔师，你去哪里？”孟苍问道。

    “你实力到了自然便会知道。”魔师道。

    “好吧。”孟苍点头。

    随后，魔师面前的虚空一阵扭曲，他伸出他的那只虚幻且黑雾包裹的模糊手掌从中探入取出一黑色储物戒，然后隔空扔给了孟苍。

    孟苍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不待他仔细研究，魔师的淡淡地声音传来：“这是我为你挑选的宝术功法，里面有我所创也有我友人相赠，皆有我注释，也有我之前征战的战利品，可能对你有些帮助。”

    孟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深受感动，尤其是十几年来，他与魔师朝夕相处，依稀间已经将之视为师长，俨然如父。

    “小苍，你要记住，真正的强者，是在无尽的杀伐中超脱，是在生与死的洗礼中造就而出的，你要走的路，时间漫长而又遥远。”这是魔师最后的叮嘱，语罢，他的身影伴随着黑雾蒸腾以及他的轻咳声，渐渐消散于天地之中。

    “魔师！”这太过突然，孟苍一声惊叫，他赶忙地踉踉跄跄地跑去险些摔倒，他失魂的跌落于地上，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有。

    “魔师！”

    少年饱含不舍的嘶声长吼，似要震破天穹一般，在云梦山间经久回荡。

    孟苍望向遥遥山宇，双眼热泪盈眶，他回过神，自我缓和了一下，擦拭干眼角残余的泪水，眼里的空洞渐渐转变化为一抹坚定，他站起身，振作了起来。

    “魔师，你放心吧，身为你的徒弟，我一定会成为这片天地间的巅峰强者！”

    孟家，坐落在大周皇朝的北部长林城里，是长林城中五大家族之一。

    孟家祖先曾追随大周姬姓一族征战天下，被赐封王族，后因大周内乱，祖上一族所追随的亲王一派遭遇覆灭，被流放至此，在此地繁衍生息。

    孟家，家族底蕴虽说在大周朝里算不得一流，但是至少在这长林城中算得上是一流家族，与另外赵、李、白、孙，四家合称为长林城中的五大家族。

    长林城，城池坚固，也曾遭遇过战火洗礼，整座城墙上泛着简素古朴的气息，整座城算不上有多繁华恢弘，但是城中充满了烟火气，倒也喧嚣，人声鼎沸。

    孟苍走入城中，目睹这些繁华，倒是很好奇。平常，他与魔师在山上苦修，偶尔下山或回家探亲，但是每次都有魔师督促，他难以与这些凡间烟火亲密接触，加之孟苍如今也不过方才十二岁，一时忍不住左顾右盼，上下打量。

    “还是先回家看一看父母，许久不见，娘亲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孟苍看见这些繁华的景物，一时想将一些好吃的带回去与母亲分享，想到母亲，孟苍心中的思念愈加浓了几分。

    孟苍的母亲自幼对孟苍十分疼爱，当初孟苍的父亲让孟苍跟随魔师入山修行时他的母亲更是极为不舍，加上体弱多病，数次因思念而险些昏厥，若非魔师出手，母亲可能还会一直遭受病痛的折磨。

    想到这里，孟苍不由加快了脚步，直奔孟氏一族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