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醉酒
华国公府。
“婳儿,你去找华大小姐,我与老国公有话要说。”
楚净尘与华启之聊的事儿,婳儿并不适合在场。
“好。”战婳一句也不多问。
书房中,华启之正在等着。
听到敲门声,他立即起身打开房门,把人迎了进来。
“老臣见过王爷。”
他还没拜,就被楚净尘拦住了,“老国公,不必多礼。”
“谢王爷。”
华启之关上了房门,“王爷,昨日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舒英也说不清楚。”
楚净尘缓缓开口,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然后把血书拿了出来。
华启之双手接过,待看清了锦缎上的字迹,双眼模糊了起来,“这是先皇的笔迹啊!”
他老泪纵横,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王爷,是时候拨乱反正了,这皇位也应该依照先皇之言重回王爷手中。”
“老国公,清毓即将成为太子,这皇位理应由他继承。”楚净尘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华启之惊了,之前王爷不是这么想的,难道……
“王爷可是为了战大小姐?”
楚净尘微微摇了摇头,“我是为了我自己。”
“此话怎讲?”华启之不明白。
楚净尘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我自幼丧母,父皇虽是个好皇帝,可对我们这些孩子……”
他仿佛回到了幼时,“从小,我就是一个人,虽有父皇的偏爱,那也有限。”
“可就是这一点点的偏爱,使我成了众兄弟的眼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华启之能明白,“可这也是先皇对王爷的考验啊!”
但这并不是楚净尘想要的,“为了这所谓的考验,我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一次次的直面人性。”
“王爷,这是帝王之路,不得不走!”华启之也知道其中的艰辛,可生在帝王家没有选择。
“老国公,帝王之路注定孤寂一生,那种陷在寒冰中的日子,我不想再过。”
北境王的这些话发自真心,华启之能听出来。
他想再劝一次,“可先皇有言,想要把皇位传给王爷!”
“父皇没来得及下旨不是吗?”楚净尘心意已决,无法撼动。
华启之能怎么办?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他退了一步,“王爷,咱们看事态发展再做决定,行不行?”
楚净尘不会让事态发展超出自己的掌控,于是就点头了,“好!”
华家这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等楚净尘与战婳离开的时候,已经戌时了。
马车中,战婳闭着眼睛假寐。
楚净尘开口道,“婳儿怎么不问我与华老国公说了些什么?”
战婳睁开了眼睛,“你走哪条路,我跟着就是,有什么好问的?”
楚净尘唇角微微扬着,“婳儿可是喝多了?”
“嗯,一高兴就多喝了些,这会儿酒劲儿上来,头晕得厉害。”
楚净尘坐了过去,战婳顺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晕就睡会儿,到了地儿,我叫你。”
“嗯。”战婳应了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小姐醒了,头疼不疼?”知春一直在床边儿守着。
“我怎么进屋的?”战婳只记得自己倚在楚净尘的身上睡着了。
知春掩嘴轻笑,“小姐都忘了?”
战婳回想着,“是楚净尘抱我进来的?”
“不止。”
“不止?”战婳惊了,她很少醉酒,“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吧?”
“倒是没太过分,就是抱着王爷不撒手。”知春是第一次见小姐醉酒,“小姐可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战婳努力地回忆着,脸渐渐地成龟裂状,“我应该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对不对?”
“小姐这是想起来了?”知春没好意思说。
战婳是想起来了,自己不仅拽着楚净尘不撒手,还让人家跟自己一起睡来着。
“啊!”她大喊一声,被子罩住了脸,“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呀?”
知冬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小姐昨晚真是强悍,奴婢几个愣是没按住,多亏隐月姐姐在。”
“太丢人了!”战婳脸上被子捂得死死的,知春怎么拽都拽不开。
于是,她责怪地看向知冬,“你也是,知道小姐难为情,还都说出来。”
知冬吐了吐舌头,“小姐,奴婢错了。”
战婳腾的一下,掀开了被子,“谁难为情了?你们见过哪个土匪会难为情?”
这时,门外传来了战锦文的声音,“穿好衣裳下来,土匪大人。”
“完了!”
小厅中。
战锦文坐着,战婳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面前。
没等兄长开口,战婳主动认错,“哥,婳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喝那么多酒了。”
这一主动认错,战锦文更来气,“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自一人在外,还喝那么多酒,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战婳低声道,“有楚净尘在呢,不会出事的。”
“你还狡辩?”战锦文心道,有他更坏事儿,但这话他不好说。
战婳干脆上前拽起兄长的袖子摇晃起来,“哥,你就原谅婳儿这一次,好不好吗?”
战锦文伸手一拽,袖子从自家妹子的手中被拽了出来,“这招儿对我没用。”
他脸一绷,一副我不好哄的样子。
战婳见状,双眼慢慢地蓄上了泪水,抽抽嗒嗒的,“哥,要不你请家法吧,婳儿甘愿受罚。”
知春在一旁瞧着,心想,小姐这是把大公子拿捏得死死的。
巧灵更是开了眼,这一回京城,小姐掉眼泪的功夫算是练到家了。
请家法,倒是威胁不到战锦文,可婳儿一掉泪,他就败下了阵来。
不等他回应,战婳作势就要跪。
战锦文急忙拉住,“好啦,别演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战婳一听,眼泪马上就收回去了,“婳儿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嗯,宫宴前,不许出府,就在胧月阁待着。”战锦文冷着脸。
“好,婳儿听哥哥的。”
“回屋待着。”
“是。”
战婳一转身,瞧见楚净尘与詹玉楼站在了小厅门口,“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詹玉楼暗笑,主动开口,“就在小王妃掉眼泪的时候。”
战婳顿觉没脸,自己怎么这般大意,连门口有人看着都没察觉到。
“你们来干什么?”
“王爷怕小王妃宿醉头疼,特意让我过来瞧瞧。”
战婳看向门外的知冬,“怎么王爷来了也不吭声?”
知冬立马认错,“奴婢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嗯。”战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战锦文为她解了围,“回屋去。”
“是。”战婳乖乖回屋,路过楚净尘的时候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