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惊天大案
隐月从跟着战婳开始,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情绪这般崩溃。
入夜后,她一个没忍住就回到了北境王府。
楚净尘瞧着欲言又止的隐月,问道,“出了何事?”
“王爷,这侯府老夫人简直是……”隐月一时找不出词儿来形容。
“别急,把话说清楚。”
婳儿离开王府时,情绪就不太好,楚净尘一直都不放心。
而且能把隐月逼得说不出话来,这侯府老夫人也是第一人。
“是。”隐月缓了口气,把侯府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尤其是魏氏的话,一字不差地叙述了出来。
楚净尘越听面越冷,“你回去吧,本王自有计较。”
“是,王爷。”
“虞崇。”
“王爷有何吩咐?”虞崇闪身出来。
“魏氏的娘家还有什么人?”
“魏氏有一幼弟,名唤魏良渝,如今是工部侍郎,也是魏家的家主。”
虞崇早就把忠勇侯府一应主子的背景查清楚了。
“工部?这倒是方便了。”楚净尘冷笑,“去查魏良渝贪赃的证据,明日天黑前本王要看到。”
“是,属下这就去办。”
工部向来不干净,要查一个人也很简单,就是看你查不查而已。
安排好了这些,楚净尘从衣襟中拿出一只凝脂白玉的手镯来。
母妃留下的东西不多,这就是其中之一。
戌时一过,他就来到了胧月阁。
战婳的卧房前,他见屋里黑着,就打算离开。
还没转身,屋中就亮起了烛火,紧跟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怎么不敲门?”战婳问。
“怕你睡下了。”楚净尘见面前女子红肿的眼眶,不知该怎么安慰。
“进来吧。”战婳拉起楚净尘的手进了屋,随后把门关了。
“隐月都跟你说了?”
“嗯。”楚净尘手中一直握着一个小瓷瓶。
战婳瞧见了,“拿的什么?给我的?”
“找詹玉楼讨来的,你擦上,明儿眼睛就消肿了。”楚净尘把小瓷瓶递了过去。
战婳接过打开闻了闻,是一股莲花香味,“代我谢过詹大夫。”
“好。”
楚净尘牵起战婳的手,把准备了好几日的凝脂白玉镯戴了上去。
“送我的?”战婳仔细瞧了瞧,很是喜欢。
“嗯,本来想送你簪子的,可见你每日都带着花少卿送的寒玉簪,我只好选了玉镯。”
战婳浅浅一笑,“还挺委屈?”
“哎,谁叫那人是你的师兄,我也只好忍了。”楚净尘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
战婳心里感动,主动环住了楚净尘的腰,“你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楚净尘愣了一下,随后抬起双臂,紧了紧怀中的人儿。
“这只玉镯是母妃的遗物,你不许摘下来。”
“好,不摘。”
“我送你玉镯,记着回礼,我不挑,什么都行。”
“不是有一个竹盏了吗?”战婳暗笑。
“那是师尊给我的,不算,不行你再制一个。”楚净尘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要竹盏了。”
战婳从楚净尘的怀里挣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我上哪儿给你找竹子去,这里又不是玉黛峰?”
“回头我让乔墨去找。”
“行,你一句话的事儿。”战婳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隐月的声音,“王爷,战锦文来了。”
战婳“呵呵”笑了出来,“你这是找了个把风的?”
“迫不得已……”
突然,楚净尘伸手一捞,面前的人儿再次倒在了他的怀中。
战婳的那张俏脸迅速涨红,“放手,我哥来了。”
“婳儿,谁惹你就打回去,天塌了,有我给你撑着。”
“好~”
“我走了。”楚净尘放开了怀中的女子,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卧房门口,他与战锦文撞了个脸对脸,“锦文,好好照顾婳儿。”
说完,他就离开了。
战锦文气道,“堂堂北境王,见天儿地爬院墙,像什么样子!”
战婳偷笑,“哥,他是来给我送药的,怕明儿外祖父看出来。”
战锦文一听,火气瞬时就消了大半,“嗯,行吧,你好好休息,哥走了。”
“明早一起去陪外祖父用早饭。”
“好。”
次日晌午,北境王府。
虞崇的速度很快,有关魏良渝的罪证已经放在了王爷的书案上。
楚净尘仔细翻看了起来。
“王爷,别的都是小事儿,就是三年前的修河款,他足足贪了二十万两。”虞崇看到时,着实被惊了一下。
“这事儿跟户部脱不了关系。”楚净尘把其中的一本账册拿了出来,“就它了,放在御史大夫石忠清的桌上。”
“是。”虞崇有些犹豫,“王爷,会不会把陶平章牵扯进来?”
“不会,陶平章为人正直,倒是柳成鸿保不准会被卷进来。”
“王爷,这可是一石二鸟啊,顺便还啄了萧裕山的眼。”
“不一定。”楚净尘叮嘱道,“夜深了再去。”
“属下明白。”
天慢慢黑了,一缕香中,窦崇光正与几个老友品茶聊天儿。
战婳、战锦文与花少卿,三人漫步在月湖边儿上。
不大一会儿,楚净尘找了过来。
“窦大人什么时候离京?”
“后日一早。”战婳虽不舍得,但她还是希望外祖父远离京城。
楚净尘看向花少卿,“明晚,我请你喝酒。”
“好。”
次日早朝后,御史大夫石忠清紧跟承昌帝来到了朝辉殿。
昨晚,看见书房书案上突然出现的一本账册,他差点儿没吓死。
等他小心翼翼地翻看后,后脖颈直冒凉风,这可是惊天大案啊!
整个早朝他都心不在焉,就盼着能尽快结束,好把账册呈给皇上。
可越是着急,早朝就越拖拖拉拉的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他就紧跟在皇帝的屁股后面。
承昌帝一看就知道这老小子又有事儿,一进大殿就屏退了左右,仅留下一个江珮好差遣。
“说吧,有什么事儿?”
石忠清把账册从衣襟中拿了出来,双手高高捧起,“皇上……”
江珮接过呈给了皇帝。
一开始,承昌帝并没有当回事儿,可一打开账册,他的脸就黑了。
石忠清是大气都不敢出,安静地等着皇帝看完。
半刻钟后,“砰”的一声,账册被承昌帝重重地摔在了龙案上,“打哪儿来的?”
“回皇上,昨晚不知是谁放在了微臣的书案上。”石忠清额头直冒汗。
“你真的不知道?”
石忠清一撩衣摆跪了下来,“微臣不敢欺瞒皇上。”
“嗯,起吧。”
“是。”
石忠清为官多年,自然知道有人想要借着他的手扳倒魏良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