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猜想变成现实
次日晌午，醉仙楼。
战锦文兄妹俩正陪着外祖父、小舅舅与花少卿用饭，一家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突然，巧灵来报，孙嬷嬷在酒楼外等着了。
“婳儿，这是怎么回事？”窦崇光问。
“昨儿个柳悦瑢来求我去北境王府……”战婳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这个事儿，她没打算瞒着外祖父，但谭嬷嬷的事儿，她没有说。
一切尚未有定论，她怕外祖父走心思。
“大人的仇怨和孩子无关，婳儿帮可以，但要量力而为。”窦崇光嘱咐着。
“您放心，婳儿省的。”战婳看了师兄一眼，“外祖父，让哥哥陪您吃饭，我让师兄陪我去。”
“好，去吧。”
战婳、花少卿与巧灵三人，刚出雅间儿的门，就有一道视线看了过来。
战婳并不理会，下了楼就往酒楼大门口走去。
楚清弈透过雅间儿的门缝一直看着战婳，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燕齐，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份查清了吗？”
“回王爷，咱们的人只查到这个男子是跟着窦崇光一起进京的，至于别的……”燕齐单膝跪地，“请王爷责罚。”
楚清弈没有怪罪的意思，“起吧。”
“谢王爷。”
“继续查。”楚清弈命令道。
“是。”燕齐不明白，为了一个女子，王爷竟然浪费人力在这种事情上。
北境王府。
徐公公引着战婳一行人在王府中走着。
孙嬷嬷紧张地跟在战婳的身后，她抬头往前瞄了几眼，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来意，夫人都已经跟她说了，可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孙嬷嬷，你不用紧张。”战婳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是，老奴不紧张。”孙嬷嬷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
到了一个岔路口，战婳停了下来，“劳烦徐公公带孙嬷嬷去小花厅等着。”
“王妃客气了。”徐公公一侧身，“孙嬷嬷，随咱家来吧。”
对于王府管事太监对大小姐的称呼，孙嬷嬷很是惊讶，她看向战婳，“老奴……”
“嬷嬷放心，尽管跟着徐公公去就是，我一会儿就来。”战婳安抚着。
“是。”
孙嬷嬷跟着徐公公朝小花厅去了，战婳与师兄一起直接去了落尘轩。
“你们怎么过来了？”楚净尘正要去小花厅。
战婳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先让她们聊聊，咱们一会儿再去。
“好。”
三人围石桌而坐，小厮立刻摆上茶水。
“多日不见，身上还疼吗？”战婳问。
楚净尘刚到嘴边的茶碗又放下了，“少卿身上还疼吗？”
“婳儿问的是你，又不是我。”花少卿才不会上当。
“小王妃，这个我知道。”詹玉楼笑着走了过来。
战婳暗笑，“他们下手是不是很重？”
“啧啧……”詹玉楼咂了咂嘴，“昨儿晚上我给王爷上药，身上的淤青还没有消下去呢！”
“闭嘴。”楚净尘顿觉脸红，这是能往外说的事儿吗？
“下手够狠的。”战婳想想那根木杖打在身上就觉得疼。
“可不！”
詹玉楼把楚净尘的话当作了耳边风，他该怎么说还怎么说。
二人这么一唱一和的，弄得堂堂北境王有些尴尬。
花少卿茶碗靠在嘴边，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四人又说了会儿话，战婳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小花厅去了。
小花厅中，在谭嬷嬷的劝说下，孙嬷嬷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怎么做。
见大小姐过来了，她起身就跪了下去，大哭起来，“老奴对不起侯夫人啊！”
“嬷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她相信孙嬷嬷是聪明人。
“是。”孙嬷嬷站起身，抹了把脸。
有件事，战婳一直不明白，“嬷嬷为什么没有拆穿谭嬷嬷？”
要知道，这件事无论被柳悦瑢发现，还是被魏氏发现，孙嬷嬷都活不成了。
孙嬷嬷眼露真诚，“侯夫人心善，对待府中下人一向很好，还救过老奴的一条性命。所以，当老奴发现谭嬷嬷后，就瞒了下来。”
“救过你？”战婳没有印象。
“对，那年柳姨娘怀二少爷被老奴冲撞 了，老夫人一气之下要打死老奴，是夫人求的情，老奴才保得一命。”
战婳接着问，“娘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孙嬷嬷哽着嗓子，“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战婳想过这种可能，可亲耳听到孙嬷嬷说出来，心口还是止不住地生疼。
楚净尘看着战婳快速涨红的双眼，好想上去抱抱她。
花少卿好像想到了自己，原本冷峻的面容，更加阴寒起来。
据孙嬷嬷所说，当年整座胧月阁都被柳府的小厮围了起来，侯府中人被勒令不许靠前。
那时，她是跟着老夫人进的胧月阁，而窦宛姝身边的下人都被捆了手脚，堵了嘴，关在一楼的客房里。
孙嬷嬷也是经过时偷瞧了一眼。
“娘亲中的是什么毒？”战婳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孙嬷嬷摇头，“具体是什么毒，老奴不知道，只是夫人的喊声很是痛苦。老夫人听到后，连门儿都没敢进，就匆匆离开了。”
“父亲呢，他知道吗？”战婳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是“啪嗒啪嗒”流个不停。
“老奴只知道，那晚侯爷在书房坐了一整夜。”
“那就是知道了。”战婳的声音有些发抖。
所有的猜想变成了现实，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孙嬷嬷见大小姐这副模样，很是心疼，“翠袖当时跟柳姨娘一起在屋内，她应该知道。”
楚净尘走到战婳身前，轻轻掰开了那紧紧攥着的双拳。
看着那隐隐沁出的鲜血，他心疼不已。
“孙嬷嬷……”他声音阴沉，警告意味十足。
“扑通”一声，孙嬷嬷吓得跪了下来，“王爷放心，老奴既然都说了出来，就是为了赎罪，是死也不会出卖大小姐的。”
“嗯，你能明白最好。”
楚净尘看了詹玉楼一眼，对方立即领会，小跑着拿药箱去了。
此时，战婳已经平静了下来，“孙嬷嬷，你起来吧。”
“是。”
“翠袖和贾氏兄弟两个是怎么回事儿？”
“翠袖与贾顼两相情好，贾葴也看上了翠袖，所以兄弟二人时常发生矛盾。再多的，老奴就不知道了。”
孙嬷嬷顿了一下，“老奴总觉得翠袖对贾葴的态度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儿？”
“说不上来，但翠袖看贾葴的眼神好像是……”孙嬷嬷回忆着。
战婳没有打断，耐心地等着。
“对了，老奴想起来了，是歉疚。尤其是贾顼失踪后一段时日尤其明显。”
战婳琢磨了一会儿，“嬷嬷确定是贾顼与翠袖两相情好？”
“侯府中人都这么说。”
“嗯，嬷嬷知道回府后怎么说吗？”
“老奴知道，王爷身为皇叔不好管自己侄儿纳妾的事儿，所以婉拒了。”
孙嬷嬷也是在后院儿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嬷嬷了，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祖母若是问起王爷的态度呢？”
“老奴就回，王爷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嗯，就这么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