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眼神不对劲17
“救死扶伤,帮助弱小,改变他人不幸的人生……”
泓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后,抬头却发现,师父还只是摇头。
她有些不解,
“为什么师父?难道这种理想不好吗?”
翦郁零却是失笑;小孩子心性的理想,那太容易变了;
“泓曳讲的很好,但并不是泓曳心中属于自己的答案,也不是师父想要的答案。”
范围太大了;就好像是孩童幼时都说想当医生老师警察科学家这一类,但多数人,未来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甚至有人一生按部就班,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有什么目标,怎么想,这些都不急,泓曳可以慢慢想,之后再告诉师父;现在呢,我们先来解决修炼上的事情。”
说好了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翦郁零也不含糊,让人从地上起来,开始一对一指导教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在另外一边,许星泽与那位王爷缠斗,越是交手,就越发现对方的深不可测。
灵气互相碰撞,许星泽能感受到对方有所收敛,但还是没忍住后退数十步。
“你有这实力,定然不比师父差,何苦抱目的来?”
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地方。
一开始他只以为,对方就是单纯财大气粗,多次使用灵器,挡开了他明里暗里的针对。
倒也没有想到说,对方并不是完完全全就是入门都没有的凡人;人一开始就是有一定实力。
直至今天晚上,他才确切感受到差距。
他被震地发麻的手,微不可察往自己身后靠。
对方却是带着笑意,没有否认自己抱有目的,反倒是风度翩翩,口中仍是许星泽不爱听的话,
“怎么样?本王这种实力,配得上你小子的师父了吧?”
许星泽脸上表情立马就沉了下来,
“你若抱着这个目的,那恕我不欢迎你!”
那王爷眼神中尽是看得透一切的淡然与含笑,似乎所有命运他都清楚;但他却只是坐在幕后,看着轨迹运行,却不会做出任何行动,去改变。
他看着许星泽少年朝气十足的脸庞,一张脸绷紧了,满是警惕与忌惮,只道,
“本王不理解,你师父有侠侣,和你一个徒弟会有什么关系呢?”
“瞧你那在意的模样,哪里却只是徒弟对师父的感情……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隐情?”
那略带深意的话,这次并没有激起许星泽一点情绪。
他当然没有对师父有超出师徒情分的其他感情;但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不愿意看到对方身边,出现另一半。
然而,王爷笑眯眯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很多年以后,许星泽才后知后觉过来。
话再说回来,泓曳有所顿悟,翦郁零满心欣慰。
但她想不通的是,都说残叙泓曳是主角,可两个人在她手里,都没有出挑的地方。
该不会是因为他们从没有带出去历练过,所以就一直没有主角该有的机缘,没有成长的空间?
那也没有道理呀;主角无论在哪,都可以触发奇遇才对。
她拍了拍脑袋,站在温泉边上,衣衫渐渐垂落在岸上,皙白缓缓没入蒸汽腾腾的温泉里。
这处温泉是荷郁仙尊年少时,喜好游山玩水,从某个地方学习来的产物;
她特地找了很多天材地宝,为自己打造了一个人工温泉。
温泉周围长着些灵草灵药,与温泉水相辅相成,互相滋养。
有了灵植,温泉水里所带有的灵气滋补,就不会断;而正是温泉水的浇灌,也使得岸上的灵植,长势喜人。
与荷郁仙尊以暴力闻名的名声相比,她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
她个人喜好安静,喜欢养点花花草草,还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除此之外,便是修炼了。
所以因为魔胎一事,致使自己的陨落,荷郁仙尊确实有太多的不甘心。
强大如荷郁仙尊;然而在主角的剧本里,再强大也只是主角的垫脚石。
荷郁仙尊也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反派角色,是炮灰而已。
翦郁零伸了个懒腰,浑身暖洋洋,在温泉水的滋养下,皮肤毛孔都舒张开来,灵气游走筋脉,通身舒畅。
她喟叹,又往下移了移,水没过胸口,在锁骨处荡漾着晃动。
“窸窸窣窣——”
附近灵植发出细微的动静,翦郁零并没有放在心上。
“咔哒——!”
在这幽静之中,有声响过于突兀了。
“谁?!”
翦郁零扭头,树木紧挨着,灵植轻轻晃动,但她冷着脸,伸手时,岸边的衣服乖觉地飞过去。
随着衣服主人走了上来,衣袍便一件一件服帖穿上。
她披散的头发湿漉漉,站在岸边,闭上眼,“视线”从脚下开始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温泉的私人领域。
更远出去,她“看”到了在菜园子里“哼哧”浇水的泓曳,大半夜打拳练剑的残叙,随后收回了视线。
翦郁零“绕着”温泉附近,“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人。
“奇怪……是我神经过敏了吗?为什么感觉方才有人……”
确定是自己温泉泡的好好,莫名其妙疑神疑鬼之后,翦郁零嘟囔着弄干自己的头发。
虽然说,荷郁仙尊温泉这边,被列为禁地,是不会有人来的;
但不管怎么讲,这也是露天场所;难免会出现小动物,旁的动物,或者误入的其他人。
这一打岔,她也就没有了泡温泉的心思了,直接就回了住处。
典籍稍微整理,就过了半夜,翦郁零又跑去修炼一宿。
距离荷郁仙尊陨落的时间愈来愈近,压在翦郁零身上的担子也就愈发沉重。
男主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她就一日难以安心。
然而,让她生活平静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泓曳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另一边又出事。
这次是星琅和许星泽。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翦郁零难得阴沉着一张脸,眼神中杀气难掩。
她目光落在轮椅上的星琅身上;对方额角渗血,唇边有淤青。
最显眼的是他的其中一条腿,略微扭曲耷拉着。
再看一旁面不改色且稳重的许星泽,她闭眼,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边袖臂衣裳被扯烂……身上衣着不说,那张脸的鼻根处,有一道斜长、横过左脸颊上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