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beuepa
“诶，舟城哥，你觉得谁会是便装？”
席舟城还真的不知道。
这种游戏里，看人是最不透的。
“舟城哥，你会不会是便装？”宋煊又跟着问了一个问题。
席舟城没否认，“你猜呢。”
“我猜不是，舟城哥那么好的人。”
席舟城忍着笑，“你怎么就知道我特别好？”
“感觉啊。”宋煊的眼睛亮亮的，他的五官很是清秀好看，“不过，如果舟城哥真的是便装，我也会帮你瞒住的。”
席舟城看着他，少年看上去很乖，长得也很漂亮，但他却提不起那劲。
遇上沈涿京后，似乎总觉得没他的事情都没那意思。
“行啊，睡觉吧，我困了。”
——
闭上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
脑海里全是下午在那条甬道里的场景。
—“席医生，你知道黑暗效应吧。”
他慢慢睁开眼，看着这四周的黑暗，心底有点不安，像是有蚂蚁在爬。
这个时候卧室很暗很黑，这间卧室刚进来时看起来很正常，都是女孩子应该用的东西。但席舟城总觉得过于简洁了，反而显得有些蹊跷。
—另一间卧室里。
“诶，乐明烛，你和席舟城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说，沈涿京你都问了几个问题了？你不困吗？”乐明烛在上面翻了一下，换了个侧面睡。
“啧，你说不说。你要说我就帮你去要你喜欢的那个演员的签名。”
乐明烛喜欢的一个演员叫杨莫，之前和沈涿京搭过戏，沈涿京帮过他。
乐明烛一听就来劲了，眼睛一睁看见满满的黑暗，又赶忙闭了起来，嘴上动着，
“舟城啊，他很好一人。”
“乐明烛，你有什么毛病，怎么和那人一样？”
“谁啊？什么毛病？”
“我一朋友，和你一样爱说废话。”
“行行行，我讲重点的。这样吧，你想问什么？”
沈涿京看着这屋子的黑想了一下，“他在芝加哥过的怎么样？”
“我和他是在表演系认识的。我第一次发现竟有这样的人，我认为他在表演上的天赋比他在心理学上的造诣更胜一筹。”
沈涿京有些害怕地开口，“他那么优秀，有人追他吗？”
“当然有啊，男的女的都有。说实话我最开始就被他的样子吸引住了，那种调子钓得人心痒痒。”
错过了五年的沈涿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怎么不和你谈？”
“我和他接触过后，发现不对胃口啊。”
“那其他人呢？”
“其他吗，有吧，我感觉他身边总有美女帅哥围着转，不过他到底谈过没我也不知道。他其实没多少朋友，看起来很熟络，实际上就是不冷不热的性子。哦对了，我当时看见一个金毛的外国小伙和他挺熟的。”
“嗯，睡吧。”沈涿京有些不想再听下去，他感觉心里被水沉满了，透不开气。
“我说，我看出来了，你想追他。”
“你看出来了？”沈涿京有些惊讶。
“啧，沈涿京，我好歹也是和席舟城差不多大小的人，这些事我还是懂的，你也太明显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小孩。”
“滚吧，我要睡了，记得帮我要签名啊。”
“嗯。”
睡不着了。
他得把五年前和席舟城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拿出来再过一遍，把它们嚼碎然后慢慢咽下去，等着咽出苦来。
—
外面隐约传来了钢琴的旋律。
席舟城微微皱眉，那是钢琴不会错的。可是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有钢琴声呢？
他几乎不发任何声音地下了床，看了眼正睡得香的宋煊，默默地出了门。
门关上的那刻，
卧室的上铺，一双闪着笑意的眼睛睁开了来。
“哥哥，你胆子真的很大。”宋煊在黑暗里隐隐笑着。
席舟城观察了一下四周，灯还是那样昏暗，除了有隐约传来的钢琴曲，安静得不像话。
隔壁的房间门锁微微动了动。
席舟城有些警觉地看着。
沈涿京从里面出来与他撞了个正面。
“你怎么出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席舟城说。
沈涿京垂下眼眸没有看他，“睡不着。”
席舟城害怕惊动这房间里的其他npc，走近他，“嘘，你听没听到钢琴曲？”
“beuepa？”
“你知道曲名？”席舟城有些诧异。
“嗯，以前有人教我的。”
“哦。”
沈涿京看他，很温柔，开了口，带着些无奈，“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啊，我知道。然后呢？你想和我谈恋爱，我不想。”
“为什么？”沈涿京眼眸逐渐有些沉下来，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席舟城失忆过后连恋爱都不想和他谈。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可是如果喜欢又怎样呢？喜欢是有保质期的。”席舟城一顿输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从他失去记忆后醒来，他已经是一个成人了。
以一个成人的角度去接受新的世界，不像小孩那样懵懵懂懂，一来到这世间他便能感知到无数恶意。
这对他来说是残忍的。
他看太多了，在芝加哥的时候，那么多男男女女，他们嘴上谈情说爱，私下里却玩得比谁都花。
专一似乎不值钱，有人当真了便是吃亏了。
他不想上心，他享受把鱼钓起来的过程，
一会放水里一会又把它捞出来，等它慢慢消磨到欲生欲死的时候，
再慢慢地把钩子从它嘴里取出，让它带着钩子留下的印记回到那片它原来居住已久的大海。
“你觉得保质期有多久？”沈涿京开口问。
席舟城皱了眉，这似乎让他想到了很恶心的事情，
“一个月？”
他又嘲笑般的，“或许更短。有人可以当天说喜欢你，第二天就去找别人上/床。”
沈涿京“嗯”了一声，“去声音那边看看吧。”
“你不解释？”席舟城感到有些意外，
以往那些说爱他的人有着说不完的情话，天衣无缝的解释，天花乱坠。
沈涿京笑了起来，他伸手揽住席舟城的肩，“哥哥，你见过赢家解释吗？”
席舟城的身体微怔了一下，又听见他说，
“只有得不到的才需要解释。说过了，会让你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