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席舟城，这是我的命令
后面传来席舟城的声音，沈涿京差点被呛着。
被惊吓，又加上刚刚醒酒汤的作用，沈涿京已经清醒了大半，
他拧紧了瓶盖，看向席舟城，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
席舟城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沈涿京皱着眉问道。
“所以呢？刚刚那个醉鬼，把我弄得yu huo焚身这事怎么算？”
沈涿京反问：“你以为只有你？”
席舟城挑了挑眉，用沈涿京很久没有听过的英语问道：&34;with hand？&34;
席舟城在芝加哥待了几年，他说的英语似乎比几年前说得更有味道。
&34;ok&34;
整理完以后，两人在阳台站着吹风。
夜已经很静了。
不远处的城市，灯光连成一片散开来，像是一条五光十色的河。
沈涿京点了一根烟，望着那片逐渐模糊的光：“银姐要知道我开拍前这么折腾，绝对扒我的皮。”
席舟城笑了一下，也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却没摸到打火机：“怎么，想拿什么来贿赂我，不让我向银姐告状？”
沈涿京把头稍偏了一偏，叼着烟说道：“这样吧，我允许你跟我借火。”
“真是。”席舟城凑过去，把头稍微仰了一点，烟与烟摩擦生火的那刻，席舟城有意无意地看了沈涿京一眼。
“又是粉玫瑰？”
“嗯。”
他们靠着的是深蓝的夜，光亮微微点点，和身后的霓虹同在。
“舟城哥，你这样看我，等会又要走火了。”
“那你就……”
知道席舟城想让他做什么，无非是男人的那点事，沈涿京很快地说了一个“no”。
随即又笑着说，“你知道么？本来想和你修复关系的，没想到这会连p/y都做不成了。”
席舟城有些意外他会把想复合这种话直接说出来，问道：“那之前呢？五年前难道是互攻？”
“当然不是。top，forever，me”
沈涿京说这三个单词的时候自信又骄傲，还带着宣示主权的霸道和轻狂。
他轻快地哼了两句小曲，继续说道：“那时候啊，我骗你说互攻来着，结果我先体验了一把，到你是top的时候，我就直接跑了。”
说完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时的我没捶死你？”
沈涿京又吸了一口烟，光在夜里明明暗暗，脸上的表情很是愉悦，“你倒是想，不过因为你被骗了嘛，被我弄成那样，没有力气跑来捶我了。”
“后来呢？”
“后来呀，”沈涿京忽然很喜欢这样在夜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感觉，给人一种你侬我侬的幻觉，“后来我们太相爱了，你就屈服了。”
“滚啊。要我记起来绝对弄死你。”
“你舍得吗？”沈涿京忽然来了一句。
席舟城愣了一下，说：“你要是愿意在……”
“滚啊，不可能。”
或许是气氛太到位，有些东西便像琼浆一样自然而然地流了出来。
“席舟城。”
“嗯？”
“现在你对我什么看法？”
“现在啊，”席舟城想了想，“想钓你啊，想看看top的人下去了，会怎么样。”
沈涿京笑了出来，眼里似乎有月光荡漾，“和我一样。不过五年前我见过了，不会死，很舒服。”
云慢慢地移动，想要遮住天上的圆月。
慢慢的，慢慢的，然后全部埋住了。
沈涿京的声音在暗掉的视野里响起，
“一别五年，我还是喜欢你，舟城哥。”
席舟城嘴巴微微张开，想以玩笑的口吻说拒绝的话，
想以轻松的姿态说自己其实根本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也没有想要和一个人走到终生的想法。
不过几十秒，他却觉得自己组织了很久很久的语言，最终都没有斟酌好以哪句话来做今晚的收场。
怕太长，又怕太短。怕太深，又怕太浅。
毕竟谁都想给一个等待了五年的人像样的温柔。
连拒绝都想更温柔一点，可却忘了拒绝本身就是不能被温柔化的。
“我……”他有些艰难地开口。
“席舟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你失去记忆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出我回答，或是答应我，那你就不是席舟城了。”
“我说这句话不是想让你现在就和我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态度。而且，”沈涿京的眼眸暗下来，他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在黑夜里像是一只吸血鬼，“属于我的，我终究会自己驯服他。”
“你学了三年心理学，再加上以前我教过你的，知道恋爱补偿效应么？”
之前教过？难道沈涿京也学过？
“你既然发现了我喜欢你，那么我希望你能遵从恋爱补偿效应，对我下意识地产生一些好感。”他用指腹挑起起席舟城的下颚，
慢慢抬高将他的眼与自己平视，抽了烟的嗓音带了点哑，和刚刚有些醉酒的沈涿京完全不同，声音里透着些低沉和性感，眼里透着居高临下的疯狂：
“席舟城，这是我的命令。”
席舟城用手把垂下的长发撩到耳后，他笑着凑近了些，眼与眼之间便只剩呼吸，“好啊，让我们拭目以待，你是怎样驯服我，让我听你的命令。”
沈涿京掐灭了手里的光，
“夜很深了，睡觉吧。”
晚上为了再度走火，沈涿京睡了床边的沙发，席舟城则睡在刚刚他睡的那张床上。
这天晚上席舟城做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梦。
“学长，你生日是多久啊？”沈涿京和他一起坐在草地上笑着问他。
“五月五号。”
他看见梦里的席舟城和沈涿京坐的很近，风带过，他看见自己连眉眼都是舒展开的，就算是梦里，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每个细胞都是活跃的。
突然，又切换到另一个场景。
还是那片草地，只是阳光看起来更和煦一些。
席舟城弹着吉他，旋律晕开来，
他听见沈涿京在轻轻唱，
“我想和你在五月五，
月光铺满绿皮火车的旅途
鲜花开了一路
想和你在梧桐处的星星下漫步
风很淡 借着夜向你索火
……”
梦里沈涿京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少年的清亮与磁感，
唱完，他听见自己说了一句，
“涿，你唱歌很好听，写的词也很好。”
涿？这是自己对他的称呼？
原来这首歌词是他写的啊。
“那你把它写下来，我觉得它应该叫《五月五》。”
场景又突然转换，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学里的榕树大道。
他看见自己走到心理学院社团活动点，对沈涿京说：“学弟，你会读心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