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破碎的婚姻
过年前一周是夏末奶奶的生日，经不住李玫的各种催，夏末还是踏上了回家的动车。年时澈送夏末去车站，两人近来住在一起日日见面，现在要分开这么久难免更加不舍。
二人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拥吻在一起，直到检票口催促检票了，夏末才匆匆离开。
夏末到家几天，李玫就经常催夏末去看奶奶。
“回来那天不是才去看过吗？”夏末并不想去“奶奶也没有很想见我。”
“夏夏，那可是你奶奶，怎么能这么说呢，传出去别人要说闲话的。”李玫有些责怪的说。
夏末没有在争辩，也没打算去，她回来这几天除了第一天爸爸有回来，这几天都没有回家，母亲解释说工厂最近忙，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父亲去了哪里，自欺欺人罢了。
李玫见夏末不动就说：“你快去换衣服，一会我陪你去。明天就是你奶奶大寿了，过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嘴巴甜一点！”
夏末无法，只能去换件衣服出门。刚走不远，李玫想起明天煤气上炖的汤还没关火，又赶忙回去关，让夏末先过去。
奶奶家离的并不远，小叔和姑姑家都是挨着主宅建起来的，也都是爸爸出的钱。反而自己家的小楼离主宅有段距离原来只是个小土屋，爸爸妈妈就在那里结的婚，后来两人一路打拼一点点建起来的。
奶奶家灯火通明，看来大家都在，不然奶奶可舍不得开这么多灯。
夏末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门没关紧，透过门缝，她看到了外面那对母女正坐在里面和奶奶谈笑，姑姑和小叔也在，爸爸坐在奶奶旁边不住的夸他的私生女学习好给他争光，姑丈和小婶也在一边附和着，直说林大海好福气。他们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母亲和自己呢？说什么不会承认那对母女，都是骗人的！夏末想推门进去大吵一架，却又想起母亲应该快到了，她连忙往回走，果然很快就遇到了赶来的李玫。
“妈，别去了，我们回去吧。”夏末拉着李玫往回走。
“怎么了？你奶奶又说你什么了？”李玫疑惑的说“你就是这样，有点事就躲，人家只会更欺负你！”
夏末一路拉着李玫并不反驳，李玫却怀疑的说：“不对，你回去拉我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好说，妈妈给你做主，你哭什么？”李玫越说夏末的眼泪越多。
好不容易到家，关起房门，李玫又说：“你只会哭，有什么用？跟妈说，是不是你姑说话又不好听了？还是你小叔？”
“都不是！”夏末带着哭腔喊“妈妈，你跟我走吧！这个家根本没有我们的位置。”
李玫一愣“是那个女人来了？还去见你奶奶了？”李玫反应过来大怒，要冲去找那一家人对峙被夏末拦住了，“你去了有什么用？自讨没趣罢了，妈！你醒醒吧！”
李玫颓然坐下，哭了起来，夏末从未见李玫哭的这么伤心，她上前轻轻抱住母亲。夏末还是劝李玫跟她一起离开，李玫回了卧室说她要好好想想。
第二天夏末起来就见李玫已经收拾好行李等着她了。“我想了下，陪你去津市一段也好，机票我都订好了，你快吃早饭，一会我们就出发。”
夏末很开心，母亲愿意走出这一步是很大的进步“好，我先上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
夏末和李玫刚到机场，林大海的电话就追来了。
“你和夏夏怎么还没到？今天妈生日，大家都到了，磨磨蹭蹭的…”
“我不去了，你们自己一家人过吧！”李玫深吸一口气说“反正那个女人都登堂入室了，我在不在也不重要。”
林大海愣了一下，装傻“什么登堂入室，你胡说八道什么？快过来，别给我丢人！”
“对，我们就是给你丢人了，你去找给你长脸的吧！”李玫气的直接关机，“夏夏，走！”
到了津市的机场，年时澈已经等在外面，见夏末推着行李出来，赶忙上前帮忙。
“阿姨，我们又见面了，这次多住一段时间”年时澈笑着和李玫打招呼，拉过夏末的大行李箱。
“还麻烦你来接我，医院忙不忙？”李玫挺喜欢年时澈的，客气的说。
“不麻烦，昨晚我就跟同事调班了，一会把你们安顿好我再去医院！”年时澈把行李放到车上，笑着说。
很快来到二人的小屋，小区不算新，房子里面倒是还可以，李玫满意的点点头。
年时澈端出水，“阿姨，喝点水，先休息下，一会让夏末带你熟悉下周围。”年时澈拉了拉有些紧张的夏末。
“你医院有事就去忙吧，有夏末陪着我你不用特意请假，工作要紧。”李玫笑着说。
年时澈看了夏末一眼，夏末点点头，他才说：“那我先去医院了，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李玫和夏末都点点头，夏末主动送年时澈出去“不好意思，这么突然…”年时澈摸摸夏末的头：“说什么傻话，过几天我就放假了，要我留下来陪你们吗？”夏末摇摇头“你回去吧，我也想和妈妈独处一段时间。”年时澈点头“那这几天我就住医院宿舍吧，免得阿姨不自在。”夏末抱住年时澈“谢谢！委屈你了！”年时澈抱抱夏末“好了，我先走了，照顾好阿姨。”
回到家里，李玫正在家里四处观察，“什么时候搬来的？”见夏末回来，李玫问道。
“放假的时候才搬来的。我们一人一间房的。”夏末解释。
李玫点点头，她刚刚已经看了两间卧室，看起来应该是分开住的，但忍不住她还是交代：“妈妈知道你们年轻人都说要开放，但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要懂得保护自己！”
“我知道的妈妈。”夏末一边帮妈妈收拾行李一边说“啊澈说他这几天去医院宿舍住，之后他就放假回家去了。但是妈妈你还是跟我一个房间吧！”
李玫点点头：“那要委屈啊澈几天了，其实他回来住也没什么的。过两天我做东请他吃饭，你定个餐厅。”
“好，看啊澈哪天休息吧！”
夜里，母女两人躺在床上，彼此都有些不习惯。一整天李玫都没有开机，也许是报复也许是逃避，李玫对年时澈还是挺满意的，小伙子进退有度，礼貌又不疏离，看起来也很照顾夏夏，李玫自己的婚姻这样，就希望夏末能幸福。
“抽空也见见啊澈的父母吧，你姥姥说他们家人都挺好的。”李玫突然这么说到，“过完年你也26了，去学校做老师也定好了，可以考虑下结婚的事情了。”
“妈妈，我们都还年轻呢，啊澈现在在医院刚开始也很忙。”
“你就是不听我劝！”李玫起来去包里翻出一张卡，夏末坐起来“妈，先睡吧你又找什么？”
李玫坐在床边，把卡递给夏末“这个你拿着，本来妈妈打算给你在这里买个房子的，但是啊澈家里既然已经给置办了，这个钱你就自己先收着。”
“我不要！”夏末拒绝。
“好好拿着，你爸的钱你不用谁用，啊澈这个房子是全款还是贷款？暂时贷款，等结婚以后你就用这个把它还上，你们压力也小一些。或者以后你们去换个大的。”
“我们自己可以赚钱，而且我不想欠他的。”
“傻孩子，他是你爸爸！其实他还是疼你的，我跟他说你想留在津市，他立马就给你准备了买房的钱。说起来你这些年对他态度也不好，也怪我，总在你面前说他的不好。”李玫叹口气“其实我和你爸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和他毕竟还是父女，你刚出生那会，生病了都是他整夜整夜的抱着你。”
“妈妈，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呢？”夏末不想探讨什么父女情，她早就对爸爸绝望了。
“唉，跟你爸爸吵吵闹闹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让我想想吧。”李玫有些低落的说“等过完年，我就去你姥姥那里住一阵子，等我想好了再回去跟你爸谈。”
“妈妈，你…”
“爸爸妈妈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插手，做好你自己的事。”李玫拍拍夏末“卡收好，你爸要是给你打电话问我，你就说我去旅行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了睡吧！”
夏末愣愣看着突然如此决绝的李玫，她没有想到之前自己那么劝母亲她都不听，结果这回那对母女上门她反应这么大，果然是需要亲眼看到才会打破幻想吧。
第二天林大海果然打电话给夏末。
“夏夏，你妈妈呢？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叫她来接电话！”林大海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夏末看了眼妈妈，镇定的说：“我回津市了，妈妈说他去旅行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吧。”
“马上过年了，你们母女俩什么意思？她电话要是打的通我打给你做什么？”林大海气急败坏的说“你也是快回来，过年不回家你想干嘛？”
不待夏末回应，林大海又说：“是不是你又跟你妈妈说了什么？我可是你爸爸，你就这么见不得你爸好？”
“您可真是…我能跟我妈说什么？”夏末冷冷的说。
“那天你表哥可是看到你去了老宅，没一会儿又走了，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去你妈面前嚼舌根了？”
呵，夏末真是要被气笑了，还有这么倒打一耙的？
李玫坐在一边闻言站起来夺过手机“林大海，你还要不要脸，你自己做了下作的事情，怪女儿嚼舌根？”
“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还骗我说去旅行，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没一句真话！”
“你有什么资格说女儿！少在那里扯东扯西的，你是不是带那对母女回老宅了？你们全家就这么欺负我们母女是吧？”李玫怒吼道，“当年我和你一起打拼，吃了多少苦有一句怨言吗？这些年我照顾家里，照顾你妈也是任劳任怨，而你呢？你背着我在外面养小三，现在还把她们带回老宅，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李玫怒极，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林大海！你觉得我李玫就非你不可，就真这么没骨气要死赖着你吗？我受够了！”
林大海愣住了，他也知道带外面那两个上门是李玫的死穴，但最近小女儿很给他长脸，拗不过小三的软磨硬泡，他就偷偷带去了，没想到会被撞见，更没想到李玫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林大海口气软下来说：“这次确实是我不对，我，后来我就把他们赶回去了，妈的生日宴她们也没有来，我保证以后…”
“没有以后了！”李玫打断林大海“你不要再来找我，等我想清楚会回去跟你谈的！”李玫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还把林大海拉入了黑名单。
“妈！”夏末想说点什么，李玫摆摆手“让我静静”说罢就自己回了房间，夏末本想给母亲送杯水，听到里面压抑的哭声，只能作罢。
李玫把自己关了一上午，肿着双眼和夏末吃午饭，两人静静的吃完午饭，夏末洗碗去了，李玫坐在客厅呆呆看着窗外。
接下来几天，李玫都很沉默，虽然没有再大哭，但总是满怀心事的样子。
年时澈这天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坐下午的车回家了，这些天夏末怕李玫想不开，一步都不敢离开，和年时澈也许多天不见了。
年时澈带来些水果，笑着和李玫打招呼，李玫点点头，虽然情绪不佳，还是拉过年时澈提醒他回家要注意安全等等
“看我，这几天日子都过乱了，说好请你吃饭的，就中午吧！”李玫说。
二人见李玫难得有心情自然配合，三人挑了一家附近的东北菜馆。
“嗯，这个锅包肉做的不错，你们多吃点。”李玫不住给两人夹菜，自己吃的却不多。
“阿姨您也吃，这个地三鲜您试试。”年时澈劝李玫多吃点，眼见李玫这两天瘦了不少。“夏末不会做饭，都把阿姨饿瘦了，以后我给您做！”年时澈有心逗李玫开心。
李玫笑起来“你是个好孩子！”
一顿饭下来，李玫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李玫觉得夏末的眼光大约是比自己好的，又出饭店，李玫说：“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你们俩再走走。”
夏末看着妈妈有些落寞的身影，有些伤心，“如果我不告诉妈妈，是不是会好一些？”
“有些真相早知道未必不好，给阿姨一些时间考虑清楚吧。”年时澈道。
“你以后要是不爱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好早点离开…”夏末突然认真的说。
“不会有这天的，我一定会牢牢绑住你！”年时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