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作者有话要说:</br>29章重新写了,又增加了两千字,加上这一章,我今天一共更新了五千字!
谁说我短!我一点都不短!
但是要麻烦看过29章的小可爱清除一下缓存,重新看完29章之后再看这一章。
给你们造成麻烦了,抱歉,鞠躬。
江晚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那小狗贪玩又爱吃,每次有求于她的时候,必定曲着前肢,两个漆黑的眼珠像裹了一层水一样看着她,让人心软不已。
与现在的陆知言非常相似。
离得太近,陆知言温暖的体温通过相接的地方在不断传给她。
马卡斯在对面震惊非常,失礼的抬起手指在他们两个之间指来指去,最后定在了江晚身上,“所以你不是神女?”
江晚点了点头,“我哪个地方看起来像神女?”
这一点头不要紧,说出口的话像要了马卡斯的老命,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今天第二个失礼的动作——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沮丧道:“我好像做错事了。”
江晚这次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错事,但还是配合的问了一句:“什么错事?”
马卡斯继续道:“我以为你是海底的神女,昨天进宫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子。”
他说完神情十分懊恼,“完了完了完了,他一定会对你下手的,我得再去王宫一趟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马卡斯后悔不已,话音落地便要拔腿离开,江晚与陆知言对视了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下一秒,江晚看到走廊的拐角处走出了四个侍卫,站在了马卡斯前后左右四个方向。
马卡斯不明所以,转回身来,站在他与陆知言中间的那位侍卫脚步微动,让在了一边。
马卡斯声音很低,语尾上调,让人不难听出他话音里的疑惑:“皇子?”
陆知言很少和人废话,现在却难得的多和他说了几句:“你明知道王宫内的情况,也知道神女一旦被王子找到便会迎来死亡,为什么还要告诉王子?”
马卡斯脸红了一瞬,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陆知言嘴角的笑容有些冷,“一边献殷勤,一边在背后出卖,让人怎么相信你这次进宫是说真实情况的?”
马卡斯这次有些激动,甚至竖起了几根手指:“我发誓,我这次真的是去说真实情况的!”
他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陆知言这次却半个字都没有相信,直接让侍卫把他带了下去,而后叫来负责庄园安全的小将军:“地图做出来了吗?”
小将军点了点头,从胸口衣领交叠的里面掏出一个纸卷。
陆知言伸手接过,又安排了另外一件事,“查一查马卡斯与王宫内的关系,各方面。”
小将军领命而去,宽敞的走廊里又只剩下江晚与陆知言。
她今天和他单独相处的场景实在是太多了,江晚想,她动了动腰,从下而上的看了一眼陆知言,道:“手可以收回去了吧?六皇子?”
陆知言收回手,拇指在四指指尖捻了一遍,轻声道:“挺细的。”
江晚:“!”
这是光摸不行,还口头上耍起流氓了,要不是那双眼睛,她必定要一拳打过去。
不过江晚看了看他的身板,若真一拳打过去,他不知道又要口出什么狂言,这种人,还是能躲就躲,真躲不开也还是少牵扯吧。
陆知言握着那卷地图,在掌心敲了敲,语调漫不经心,但每个字词却是仔细斟酌过的,“早晨醒来的时候突闻一些鸟叫,推开窗发现是露台旁边的那棵樱桃树成熟了,当然,只是成熟了一点点,引来小鸟来啄食。”
陆知言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提起了兴趣,才继续道:“不过好在我醒得早,且记得你春日里最喜欢吃樱桃,便从鸟嘴里给你抢回了一些,一部分洗了,一部分拿酒泡着,天色已晚,要不要去我那边用晚膳?”
新鲜的红樱桃和樱桃酒。
江晚喉头滚动,咽了一些不知名的口水,冷漠拒绝:“不去,谁告诉你我喜欢吃樱桃的?”
陆知言靠在墙上,眼睛里一直有淡淡的笑意,“昨晚,你入了我的梦,在梦里告诉我的。”
江晚反驳的十分口不择言:“你做梦!”
陆知言把无赖进行到底:“对啊,不做梦怎么能知道你喜欢樱桃?”
江晚:“我的意思是你做梦!我才不会进到你的梦里告诉你这些事!”
陆知言:“对对,你不会,是我主动梦到的,跟你没关系。”
江晚:“你!”
每一句话都被堵死过去,江晚气得在走廊转圈圈。
陆知言看了一会儿,甚觉好笑,为了照顾她的面子,笑了几秒便收了唇角,“好了,吃个晚饭而已,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走吧?”
江晚确实馋樱桃,想了一会儿,敲响了隔壁的房间:“我叫上约克。”
陆知言沉默了几秒,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好。”
约克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刚刚走廊里那么大一会儿动静都没见他有反应,江晚敲了几下,白漆雕花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主楼的门厚实,约克开得很慢,半晌后才顶着一头乱发,揉着眼睛从里面出来,“江江,下午好。”
江晚冷静道:“已经晚上了。”
“啊!”小约克长大了嘴巴,几秒后道:“那该吃晚饭了。”
江晚:“”也是十分懂事了。
遂免了询问,直接牵着他去陆知言东侧房间的露台。
露台上早已准备好了晚饭和樱桃酒,盘子里洗过的红樱桃晶莹欲滴的像颗颗红玉,江晚看着这一桌沉默了一瞬,她觉得陆知言一定是早有图谋!
说不定那会儿出现在走廊的目的就是诓骗她来吃晚饭,只是顺手撞到了马卡斯,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他房间的侍从又在圆桌旁边加了一把椅子和一副碗筷,陆知言拉开一把椅子,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在西方,便一切用具都是西式的,陆知言长发束起,选了惯用的白玉冠固定,一身古衣打扮,但气质出众,手执高脚杯也不显突兀。
侍从送了椅子便又退下去了,眼下露台只有他们三个人,陆知言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江晚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至于约克——
他只配喝山楂水。
好在后者有吃的有喝的,到哪里都能安然自在。
一般的樱桃酒需要酿制一个月,但陆知言只是吩咐人把樱桃对半切开,又加了柠檬与冰糖,选了最低度数的酒,喝起来没有酒的浓烈烧喉,反倒多了几分果味气泡水的味道来。
江晚的第一杯浅尝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饮完后把杯子搁置在桌面,静静地看向陆知言。
后者认命般又给她倒了半杯,“少喝一些。”
江晚第一杯过了瘾,第二杯只是放在一旁,偶尔浅酌一口,只是偶尔的频率有点大,大半的樱桃酒还是进了她的肚。
约克吃完饭便又被侍从带走了,露台只剩下他们两个,春日晚上的风有些凉,微风一吹,江晚酒意发作,便酡红了脸。
陆知言从屋内拿出一件披风搭在她肩头,目光近乎有些贪婪的钉在她身上。
江晚视线模糊,分辨不清楚他眼睛里的情绪,人靠在椅背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半晌后呢喃了一句:“你看,天上的星星好亮啊。”
黑夜为幕,数不尽的恒星漂浮在空中,构成无规则的图案,构成一道白色的银河。
“是的,很亮。”陆知言应了一声,目光却并没有移动,还是在她身上。
江晚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拢了拢月白色的披风,“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
陆知言的喉咙被酒烧的有些干,声音却在夜色里很温柔,“没有,你现在很少和我说话,也很少想起我。”
江晚大脑宕机,无法体会他话语里的深意,兀自道:“我小时候和邻居家的弟弟一起养过一只狗,小狗陪伴了我们很长的时光,但是在我高考那一年却生病死掉了。”
陆知言耐心听着她絮叨一些废话:“嗯。”
许是樱桃还不够熟,江晚吃了太多,吃得鼻尖有一些发酸,她继续低喃:“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个弟弟,他比我小一岁,也比我低一届,但是却比我聪明很多,我高考的时候,他经常陪着我学习,和我一起解高三的数学题,可是那时候他明明才高二啊。”
陆知言句句有回应:“嗯,那是挺聪明的。”
夜深了,有鸟儿蹲在树枝上听故事,听得想打盹,江晚继续道:“他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和你的一样,每次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和我们一起养的那只小狗很像。”
陆知言这次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应她:“我的荣幸。”
像是故事一定要有听众一样,江晚得到他的回应才继续往下讲,“我们就是太看重那只小狗了,尤其是他,我高考的时候忙于学习,没照顾好那只小狗,所以他就生我气,小狗死后他就没有再理过我。”
“可是我也不想让小狗死啊,我抱着它去了好多家医院,医生都说治不了。”
“他根本不听我解释,他直接就不理我了,将近十年。”